“小顧，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顧謹川半弓著上，盡量和陶英紅保持平視：“阿姨，我是做投資的。”

陶英紅不是很懂，只能點點頭。

“那，平時很忙吧？”

顧謹川笑笑：“也還好，就是有時候要應酬，回家會有些晚。”

“太辛苦了。”陶英紅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還不錯，不由得有些心疼。

顧謹川說：“我還好，應然才是辛苦，常常寫作到半夜。”

陶應然突然被cue到，立刻直了脊背。

“而且，”顧謹川接著說，“上次也沒騙您，現在的確是我們的劇本顧問，之后還要去拍攝現場進行指導。”

陶應然微怔，顧謹川這是在幫說話嗎？

“真的呀！”陶英紅眼中閃爍著喜悅的目，“太好了！在哪里拍攝呀？”

顧謹川不不慢道：“我們準備在東新建一個影視基地，前幾天我去機場接了一位投資人，昨晚一起吃了飯，把事定下來了，近期就可以開工了。”

陶應然心中咯噔了一下，是自作多了嗎？顧謹川好像在繞著彎兒和澄清這幾天的行程？

抬眸瞟向顧謹川，只見他神如常，線打在他立深邃的五上，和了那過于鋒利的骨相，讓人有一瞬的恍惚。

“小然，怎麼不說話？”陶英紅見在發呆，便喊了一聲。

“啊，在呢。”

陶應然回神，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掩飾自己的尷尬。

這時，門口傳來了鑰匙轉的聲音。接著，冷風灌進室，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走了進來。

“阿公！”陶應然迎了上去。

“還記得有我這個阿公啊？”老人故作嗔怒，卻掩不住眼里的慈祥。

“阿公，我錯了。”陶應然撒道。

特別黏阿公，因為阿公從不說重話，比媽媽更加慣。

“以后不能這樣了，我和你媽多擔心你啊。”阿公刮了一下陶應然的鼻子，然后把手里一個紙袋塞到手中，“這是巷口那家棗花，拿去吃吧。”

“謝謝阿公！”陶應然眉眼彎彎。

可剛回頭，就差點撞上一直站在旁邊的顧謹川。

“你就是小顧吧？”阿公問道。

“是的。”顧謹川朝他鞠了一躬，“晚輩顧謹川，未經您的允許就和應然匆忙結婚，真的很抱歉，今天特地來上門道歉。”

許是陶英紅事先給阿公講過顧謹川的緣故，老人并沒有很吃驚，和藹道：“沒事，你們小輩幸福更重要。事既然已經發生，以后好好走下去就行了。”

“一定。”顧謹川應得真意切。

陶應然卻在心中吶喊，大哥，演戲不用這麼真吧？咱倆以后是要離婚的！你讓我怎麼和他倆待啊！

之后，四人坐定，聊了一會兒家常，就到了午飯時間。

“好了，我去做飯了。”阿公慢慢起，“小顧，羊蝎子火鍋你吃的吧？”

陶應然突覺不妙，忘了告訴阿公和媽媽，顧謹川是個不吃火鍋的主兒！

趕忙說：“啊，他不……”

“吃。”

嗯？

“阿公，我吃。”顧謹川面不改地說道。

陶應然愣了，一時搞不懂這是什麼況。

“那就好，冬天吃火鍋最合適啦！”阿公笑道，“小然打小就這口暖呼呼的！”

“嗯，看得出來。”顧謹川說道。

陶應然：“……”

十幾分鐘后，桌子中央銅爐里的清湯咕嘟咕嘟地沸騰著，陶英紅把洗干凈的菜整整齊齊地碼在一旁，阿公也拿出了珍藏的好酒。

“小顧，吃什麼自己夾。”

陶應然假裝清嗓，小聲道：“不喜歡吃的也可以不夾。”

本來只是想讓顧謹川別勉強，但是不知其中故事的阿公和陶英紅聽起來卻像是在故意嗆人。

“哎，小然，怎麼這樣說話呢？太不禮貌了。”

陶應然有口難辯，總不能告訴他們，顧謹川家里是有“限食令”的吧。

“吃吃吃，”稍委屈，“又不是我不讓他吃。”

熱氣蒸騰，裹著香撲面而來。

陶應然埋頭吃得認真，偶爾還會瞅兩眼顧謹川 ，確保他沒出什麼嫌惡的表。

“小然，你怎麼老盯著小顧的碗啊？”陶英紅奇怪道。

“沒、沒有啊。”陶應然有些發窘。

“可能是不夠吃吧。”顧謹川邊說，邊給撈了一大塊，“喜歡就多吃點。”

結合之前顧謹川不讓火鍋進家門的規矩，這話聽著很像挑釁，可是當陶應然用余掃向顧謹川時，卻分明瞥到了他微微上揚的角。

飯后，陶應然去幫媽媽收拾碗筷，顧謹川正想起跟隨，卻被阿公住了。

“小顧，現在有空嗎？”

“有的，您說。”顧謹川點點頭。

阿公推開書房的門，道：“跟我來。”

書房不大，卻塞滿了書。不僅是架子上、柜子里，甚至桌下地上都摞著一扎一扎的期刊雜志。濃重的墨香彌散在微冷的空氣中，讓人不由自主地肅然起敬。

阿公拉開書桌上最上層的屜，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了顧謹川。

“這是當年我父親送我的畢業禮，后來我留在浙大教書，一直到小然媽媽結婚，才搬來了京市。雖然離開學校多年，但我還是相信學無止境，白首窮經。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平日里一定很忙，我們也老了，幫不上什麼忙，這鋼筆就當是我送你的一個好的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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