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的輸贏已經不再重要。
或者應該說, 這一刻勝負已經決出。
多金爹系憑借自己的“鈔”絕實力,碾狗弟弟,給還沒出社會的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陳野不服:“這有什麽!我爸也認識這公司的CEO!”
周慎辭慢慢悠悠道:“陳發財是吧?之前去臺州的時候見過一面, 你家紡織廠裏面40%的單是我提供的。”
陳野哽住了。
楚言覺得好笑, 又有點兒同他, 忍不住對周慎辭說:“你別嚇唬他。”
陳野道:“姐姐, 沒事,我不怕。”
他是個學生, 卻總故作深沉, 但聲線又帶著一稚氣, 聽起來就像只還沒長大的小狗。
楚言無奈,卻又氣不起來, 竟是莫名地笑了一下。
聲音很輕, 在耳麥裏聽得卻分明。
周慎辭的語調沉了幾分,濃濃的都是醋意:“你笑什麽?”
陳野不放過任何一個鑽空子的機會, 懟他:“笑怎麽了?這你也要兇姐姐嗎?”
楚言終于深刻會到為什麽男人都喜歡綠茶了。
向著自己綠茶,沒有人不喜歡。
平時沒事兒就喜歡逗周慎辭, 看他吃味的樣子,會有一種變態的就,于是故意打趣:“可不是嘛, 兇著呢。”
周慎辭那端頓了片刻,然後ID再次變了灰。
陳野小小扳回一城, 有些得意:“姐姐, 你老公脾氣好差哦, 跟他在一起生活不辛苦嗎?”
楚言漫出淺淺的笑聲, 道:“脾氣是臭,但我他呀。”
陳野認清了自己挖牆腳失敗的事實, 音帶著些落寞:“所以,我真的沒機會?”
楚言道:“你的機會不在我這裏。”
頓了頓,又說,“等遇到那個人的時候,再好好把握吧。”
陳野問:“那能不刪好友嗎?我還想和你組隊,除此之外,我保證不打攪你!”
楚言想了想,道:“行。”
看著屏幕裏周慎辭已經掉線的提示,道,“但我現在不玩啦。”
說著,就取下了耳機。
聽筒自轉公放,陳野挽留的聲音傳來:“姐姐,這局我能帶你吃的!”
“我——”
楚言剛剛開口,卻被一個低沉的嗓音打斷——
“今晚有別的東西要吃。”
一擡頭,對上了周慎辭晦暗幽深的視線。
不待反應,他已經將手機從手心離,按下了關機鍵,然後扔得老遠。
楚言愣愣地說:“我沒有要吃東西啊,我都刷過牙了……”
周慎辭的角勾起一抹帶著惡意的笑容,下一秒直接俯,單臂攬住楚言的腰,一把將扛到了肩上。
“等會兒再刷一遍。”
楚言懵了,趴在他的肩上,兩手像是貓爪一樣撓著他的背:“放我下來!”
周慎辭置若罔聞,徑直朝臥室走去。
他踹開門,也不開燈,把楚言丟進了的床鋪,被子應聲凹下去一塊,看上去更像是蓬松的雲朵。
“幹嘛呀,臥室裏不能吃東西!”楚言還傻傻地揪著“吃東西”這個點不放。
……
楚言猛然清醒。
轉就想跑。
可周慎辭哪裏能放過?
男人的手抓住纖細的腳踝,生生地將企圖爬遠的人兒拽了回來。
他欺向下,擰過細的臉,語調中帶著玩味:“給你看看我有多兇。”
楚言濃的長睫眨,眼底卻不見慌張的神,倒是多了幾分悱惻。
純淨似水的月下,笑得依舊狡黠,被著臉也不忘挑釁醋味滔天的周慎辭:“誰怕誰,先喊停的是小狗。”
夜靜謐,卻漸漸傳來時大時小的水聲,如春雨滴落瓦片,汐拍打堤岸。
臨急湍,浪遏飛舟。
偶有周慎辭壞心眼的葷話闖進楚言的耳畔:“喜歡吃麽?”
楚言眼角帶淚,遇.卻勝過了痛楚。
輕輕晃,楚腰蠐領,如蔓蔓柳枝,“……喜歡。”
許是有些暈乎,混之中,的額頭差點兒磕到了床頭櫃——
卻被周慎辭寬厚的大掌護住。
“慢點,”他說,“沒人和你搶。”
楚言漂亮的眼中蒙上一層朝霧,帶著氤氳的迷離。
慢呢喃:“……那你停一停。”
周慎辭挑了挑眉尾:“你還記得剛才自己說了什麽嗎?”
楚言擡眸,猶豫半晌,朱不不願地張合:“……汪。”
周慎辭作稍滯,繼而淺淺地倒吸一口氣。
他笑意輕佻,拂過初綻的蓮尖。
……
周慎辭揚:“我可沒答應你喊汪了就會停。”
楚言:“!”
“你是狗吧!”
周慎辭故意近的耳側:“我怎麽忍心讓寶寶一個人當小狗?”
接著,他一字一頓,“汪、汪。”
--
隔天9點多,太已經完全升起,周慎辭那側的床鋪已經由溫轉涼,只有床頭放著的溫水還冒著幾熱氣。
這時,楚言被手機鈴聲吵醒。
累得連眼皮都撐不開,磨蹭好久才在最後一聲響鈴之前劃開了手機屏幕。
“喂?”有氣無力地打招呼。
陳野可憐的聲音傳來:“姐姐,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深刻會過弟弟的纏人,楚言這次變得十分警惕。
“你先說是什麽事。”
陳野吞吞吐吐:“姐姐,能你老公把我的號還給我嗎?”
楚言:“哈?”
陳野:“我早上登錄游戲,發現我的賬號被封了。”
楚言一開始還不信周慎辭能幹出這種孩子氣的事兒,但轉念一想,能因為打不過別人就打電話給游戲公司老板讓人家幫自己後臺作,這兩種行為好像是如出一轍的。
于是,掛了電話,便給周慎辭發去了信息。
【你把人家的賬號弄沒啦?】
周慎辭向來坦:【對。】
楚言:【還給人家唄?】
周慎辭:【不還。】
楚言:【除非?】
周慎辭:【……】
過了五分鐘,他又發來消息:【他不許再喊你姐姐。】
楚言沒有懂他的點,不過還是如實轉達了周慎辭的話。
陳野想想自己那個拿了二十多個超級王牌的號,還是妥協了。
楚言以為這件事就這樣塵埃落定了。
可是,不就之後的某天晚上——
楚言洗完澡躺在床上刷手機。
可能是白天開會太多有些疲憊,沒一會兒就困了。
但周慎辭卻還未進房。
怪了。
楚言嘀咕,好像最近他都是吃完晚飯就不見了,也不知道在幹嘛。
于是去客廳找他,卻不見蹤影。
最後,還是在二樓的小書房裏看到了他專注的影。
楚言以為他在理工作上的事兒,不願過多打擾,輕手輕腳地就要退出房間。
可就在這時,卻聽到周慎辭沒頭沒尾地說了句:“4點鐘方向的腳步聲。”
楚言:“?”
歪過頭一看,嚯,他居然在打游戲!
畫面裏槍火紛飛,幾番激戰之後,周慎辭喜提盒特效。
“嘖。”他不滿地挑了挑眉。
楚言悄悄湊過去,伏在他耳邊低聲道:“喂。”
周慎辭一愣,稍一側臉,四目相對。
楚言明確地從他純黑的瞳眸之中捕捉到了一訝然,不覺得新奇,想要逗弄他一番。
“周總熬夜練槍法呢?”
周慎辭移開視線,輕飄飄道:“隨便看看罷了。”
楚言笑了起來,眉彎彎的,像是今晚掛在枝頭的月牙。
周慎辭著,良久,終于自嘲般地揚了揚角。
“言言,”他住楚言的指尖,“我是不是太稚了?”
楚言的角漾著溫的笑意,好似噙著點點星。
“有點。”說。
接著,反向握了他的手,小幅度地晃了晃,“但我喜歡。”
周慎辭單手托著一邊的臉,不知是因為用力還是什麽,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抹微妙的紅暈。
他剖白似地吐心聲:“我不是一個大度的人,我希你邊的那位永遠是我。”
楚言道:“一直是你呀。”
“我怎麽會因為你不陪我打游戲就換老公呀?”
周慎辭擡手,至的背後,攬過纖細的腰肢。
“我知道。”
“只是有時候,我也會擔心。”
楚言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不甚理解:“擔心什麽?”
周慎辭嗓音低:“擔心你會不會嫌棄我太無聊。”
他的年紀比楚言大,在這段關系中一直是更加的那一方。
20多歲的時候,面對,他是那個沉穩、從容、照顧人的角。
可隨著年歲的增長,他發現自己有時無法領會到楚言的好,于是他開始逐漸搖,害怕自己不再年輕、不再有活力,會跟不上楚言的步伐。
那麽優秀,那麽耀眼,自己是用盡了手段才將留下,覬覦的家夥肯定很多,其中不乏像陳野那樣青春活力的男人。
整天面對同一張臉的楚言,會不會也想換個口味新鮮一下?
在自己的人面前,他也是卑微的。
楚言稍稍躬,去吻他的額頭:“不會。”
“你不必會玩游戲,因為我也喜歡擊、喜歡爬山,喜歡所有和你待在一起的事。”
他陪著,即使不興趣,也依舊想留在他的旁,那又何嘗不是呢?
也許理解對方好和生活的過程,也是的一種形式。
周慎辭揚起臉,微涼的瓣覆上楚言的雙,一手扣住的後頸,稍稍用力,將帶下。
“言言,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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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關于這件事,還有一個小彩蛋。
某天楚言下班後去君杉找周慎辭,想和他一起回家,卻在電梯間遇到了陳野。
他不再穿著衛,而是換上了襯衫和工裝,有了幾分的味道。
見到楚言,他十分欣喜:“姐姐?”
楚言也覺得神奇,問:“陳野?你怎麽在這兒?”
陳野拿起脖子上掛著的工牌揚了揚,道:“我來這裏實習的。”
他是計算機專業,畢業後沒有回老家繼承家業,留在了京市準備打拼一番。
“我家裏還有個哥哥,廠子給他管理就好,我拿份分分利潤,也開心的。”
楚言卻看出了什麽,問:“只是因為這個才留在京市的嘛?”
陳野撓了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道:“當然也是想陪著。”
接著,他的目又投向了的後。
“姐姐,你的他來接你了。”
楚言回眸。
夕斜照進走廊,淡金的鋪灑在地板上,映出一片溫潤的暖意。線過窗欞的隙,隨著塵埃的浮仿佛有細微的漣漪在空氣中輕輕開。
那道悉的影與織,一如既往地朝走來。
楚言笑了。
“老公。”聲喚他,無名指上的素戒耀眼。
周慎辭走到的邊,牽起了的手。
“言言。”
楚言朝陳野揮揮手:“那我們先回家啦~”
陳野:“好。”
他頓了頓,“姐姐。”
周慎辭掀眸。
陳野又說:“老板姐夫,祝你們有個愉快的夜晚。”
說罷,趁周慎辭沒有發話,轉溜走了。
多麽平常又好的一天。
有些時候,不需要言語,該遇見的人總會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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