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崢閉上眼,總是覺,自己這個小舅舅什麼都好,就是做什麼都慢了半拍。
耳邊傳來林大夫和善的笑聲。
過了一會兒,聽到關門聲,容云崢以為那個扮男裝的藥出去了。
結果睜開眼,卻看到了一張近在咫尺的俏麗容。
許是因為要扮男裝,并沒有用任何胭脂水,清白皙的,眉目如畫,得渾然天。
尤其是那眸子,十分明亮,仿佛會說話一般。
此時那眸子里盛滿笑意。
“你都上戰場打仗了,竟然還會害?對了,你多大了?”
錦玉食十五年的太子殿下,哪里遇到過這種事,他深呼吸一口氣,想要像往常那樣冷靜自持。
“我,我已經十五了,所以,還請姑娘先出去。”
箭傷開始疼了,但太子殿下的自尊更重要。
林喬有點無語,“才十五啊,小屁孩,那你還嗔什麼,真是的,如果每個傷患都像你這樣矯,那一天都治療不了幾個。再說了,在大夫眼中,傷患都是一個模樣,并無男之分。”
一邊說著,竟然刺啦一聲,直接將容云崢的領口順著箭刺破的地方,都給撕開了!
容云崢:“!!!”
他這才發現,屋早就沒有了林大夫的影。
商時桉到還在,不過這人站在旁邊,目瞪口呆,臉上充滿了錯愕跟震驚。
容云崢剛要掙扎,就聽到后人說了一句,‘別’!
下一刻,那箭就被拔了出來。
鮮噴出來的瞬間,后的醫已經用干凈的帕子按住,帕子上傳來悉的止藥的味道。
容云崢疼得悶哼一聲。
隨后那帕子就拿開了,看樣子是不流了,那雙白皙的小手又十分利落地上了藥,用紗布包扎好。
容云崢震驚于對方的練包扎速度。
等到他回過神兒來的時候,那子已經背起藥箱了,解釋道:“剛才看你太墨跡,我師父已經出去給其他傷員治療了。這次傷的人很多,我也得過去忙碌了。對了,你這個傷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卻也記得不要水,接下來留意會不會發熱,傷口如果十天還沒愈合,就再來找我們。”
干脆利落地說完,人就要往外走。
商時桉這個時候反應過來了,他立刻問道:“如果十天后愈合了呢?”
林喬回頭,淺笑一下,“那就該吃吃,該睡睡,該洗洗,該涮涮好了。”
推門走出去的時候,正好照了進來,將揚起的發,都給鍍上了一層金。
商時桉關上門,轉過頭來,卻發現容云崢沉著臉,表復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商時桉:“阿崢,是傷口還在疼嗎?”
容云崢神復雜地看著他,“剛才撕我服,你怎麼不攔著?”
商時桉不明白,“可不是為了給你治傷嗎?雖然你的傷不嚴重,但也得及時理,以免發炎,高熱了就不好了。阿崢,行軍打仗在外,大男兒要不拘小節。”
聽著商時桉有板有眼的回答,容云崢最后閉上眼。
算了,跟他也說不明白。
容云崢雖然年紀小,但他又過于早,雖然不懂男之事,但也知道男有別。
罷了,或許醫者仁心,在大夫眼中,不分男罷了。
商時桉卻不知道容云崢的復雜心,他算了算日子,慨道:“咱們好像趕不上吃廣源哥的喜酒了啊。”
過了好一會兒,容云崢才嗯了一聲。
**
作為南海國尊貴的殿下婚,大楚這邊并沒有因為他是質子而薄待。
婚事辦得熱熱鬧鬧。
這也讓南海國的人十分高興,韋力這幾天高興得臉上都笑出了兩條皺紋。
坐在銅鏡前的陸瓔珞,穿著一襲紅喜袍,上好了新娘妝容,周圍的喜婆也在說著吉祥話。
的父母自然是沒有來,真正的家人只有大堂哥跟嫡妹。
大堂哥是男賓,自然不會來這里。
所以現在陪伴在陸瓔珞邊的娘家親人,就只剩下了嫡妹陸琴雅。
那天陸瓔珞帶陸琴雅去質子所,被白狼的事嚇了一跳。
但并沒有打消陸琴雅想要邂逅太子的決心。
可誰知道,太子并不在東宮,去了兵營,要好久都見不到。
陸琴雅失之余,隨意走著,然后遇見了一個俊宛若謫仙般的銀發男!
一見鐘了!
只不過,對方并不是大楚的皇子,竟然是冰原國送到大楚的質子。
那就是也跟程廣源一樣了?
陸琴雅有點嫌棄對方的份,可是郁太俊了。
那種出塵好得好像不是真人的覺,陸琴雅從來沒有見過啊。
在其他丫鬟都退下,等待吉時的時候,里面堂屋這里只有姐妹倆。
陸琴雅再也忍不住了,“阿姐,那個郁今年多大了?”
陸瓔珞其實當初是故意引陸琴雅去見花垣或者郁的。
可不想讓妹妹纏上人家大楚太子殿下,所以才會明知太子不在的時候,將陸琴雅帶來質子所。
這倆質子的容貌都非常俊,而且各有千秋。
花垣俊得很有異域風。
但郁的俊,又十分特別。
冷清不容的模樣,太容易讓陸琴雅這種沒有腦子的人,不可自拔了。
父親繼母不是最寵陸琴雅了嗎?
所以,就讓陸琴雅上郁或者花垣,但卻而不得,最后瘋狂地在大楚這邊丟人吧!
只要到了這一步,陸琴雅也就算是徹底廢了,父親再如何寵,也會放棄了。
陸瓔珞:“郁殿下今年十九,比廣源殿下小了兩歲。”
陸琴雅眸子發亮,“呀,那正好我明年及笄的時候,他就弱冠了!”
陸瓔珞心底嗤笑,面上不顯。
陸琴雅又追問道:“冰原那邊對郁如何,是不是也像是南海國對廣源殿下一樣?”
陸瓔珞搖了搖頭,“我聽聞,冰原那邊對郁殿下,不聞不問,不過大楚這邊倒是很看重他,大楚太子殿下也跟他十分親近信任。”
陸琴雅一愣怔,想起來大楚太子殿下,忍不住又糾結了起來。
其實選大楚太子殿下,最好不過,哪怕做不了太子妃,能夠做個側妃也行啊。
但是,郁又那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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