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昭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雖然對方戴上了面，但還是看到了他眼角的細紋。

華昭搖了搖頭。

“首先，你既然做了見不得的外室，那份必然就配不上我阿娘。”

“其次，你有點老了。”

“最后……”

顧忘塵抬了抬手，突然不想聽了。

他微微扶額，“我今天有一些不舒服，改天再談。”

顧忘塵轉過，剛走兩步，就聽到后的年，慢悠悠地補了最后一句。

“最后，你這麼差的子，不就不舒服，做個外室都不合格，還想要迎娶我阿娘？”

顧忘塵：“……”

他拳頭得咔嚓咔嚓作響。

這得虧是親生的。

不然的話，他肯定要好好地用父‘教育教育’這個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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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快要降臨，宮門要下鑰的時候，華嬈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坤寧宮。

容司璟之前中午就沒過來用膳，因為聽說岳母跟林大夫人在，傍晚也沒過來，因為聽說華嬈在。

等到了晚上，披星戴月地回了坤寧宮，姜南枝都要收拾就寢了。

看著依舊英俊的陛下，滿臉的疲倦，姜南枝迎了上來，接過他的大氅。

“阿璟，今天的事很多？”

容司璟了眉心，“倒也還好，就是大漠那邊要接拓跋荀回去了，八是回去繼位的。那個孩子還是有一些莽撞，不知道他會如何。另外就是，西域如今已經徹底在忘塵的掌控之中了，西域使團已經在半路上，不日就將抵達大楚京城。”

“嗯，這件事我知道，顧忘塵已經率先進京了。”

“什麼？！”

很顯然，容司璟還不知道這件事。

姜南枝就把華嬈的困擾一說。

容司璟都氣笑了，語氣中還有點幸災樂禍，“這個時候知道夫人孩子重要了，早干嘛去了？他啊，這就自作自！”

姜南枝：“嗯，就算是最后追妻功了，但過程之中，也要讓他吃點苦頭。說起來，我也很羨慕華嬈，現在的狀態，不婚可能還更幸福一些。”

前半句話，容司璟還十分贊同，但是后半句，臉上的表頓時就凝固了。

還夾雜著一抹慌張。

“枝枝，并不是不婚，誰都會更幸福一些。實際上，婚后的十分幸福的，也比比皆是。”

姜南枝扭頭看他，發現他就差直接說看看我們倆了。

啞然失笑。

“嗯，陛下說得對，有的人親了后會更幸福。”

比如你我。

帝后眼神逐漸拉。

而太子容云崢跟公主容樂瑤，蹲時在角門那，進退兩難。

最后，容云崢還是拉著妹妹，退了下去。

等走遠了，確定不會打擾了父皇母后了，容云崢才道：“按照一直以來的經驗，現在這個時候，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父皇母后好了。”

別問這個經驗是怎麼來的。

因為每次父皇母后濃意的時候，任何人打擾，父皇都絕對是六親不認。

親生的都不行。

容樂瑤自然也是知道，但郁悶嘆氣，“可是，拓跋荀那邊怎麼辦？他馬上就要出發回大漠了。”

容云崢：“你不是不喜歡他嗎？那還有什麼好糾結的？”

容樂瑤：“這不是擔心萬一直接決絕了他，會不會影響父皇的安排啊？”

畢竟當年父皇對幾個質子都很好，其實也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拓跋荀人不壞，但就是有的時候脾氣急躁，容易意氣用事。

容樂瑤不想影響國事。

容云崢也知道，這件事很重要，他思來想去，正好就看到了從外邊趕過來的小夏子了。

“夏公公，你進去請示一下，就說孤跟妹妹來給母后請安。”

“是，殿下。”

小夏子心想著，兩位小殿下怎麼突然客氣矜持起來了，之前進出坤寧宮，都是直接進，不用稟告的啊。

不過，等到他靠近門口，還沒有敲門，就聽到了里面的聲音。

小夏子：“……”

他十分無語。

兩位小殿下真壞啊，讓他來做這個壞人？

問題是，他敢嗎？

當然不敢。

所以小夏子就盡忠職守地在門口那候著，好在里面不一會兒就響起了帝后二人談論正事的聲音，他就趕請示。

姜南枝一愣，立刻讓兒跟兒子進來。

在聽了兒說出事緣由后，先看了看容司璟。

容司璟冷笑，“這小子，野心不小，竟然還敢拐走我家瑤瑤？不過他眼倒是不錯。”

容樂瑤無語，“父皇，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您說我該如何回答呢？”

容司璟：“瑤瑤，那你想要跟拓跋荀在一起嗎？”

容樂瑤搖了搖頭，“他很好，但我不想嫁給他。”

在心中，拓跋荀只是一個很好的哥哥，之前對方沒有開口，倒也算了。

如今開口了，就該給人家一個明確的答復。

喜歡，或者不喜歡。

如果不是擔心影響父皇對于質子們的安排，容樂瑤早就直接回絕了。

容司璟點點頭，“那好，你不用擔心了，這件事給父皇。”

容樂瑤松了一口氣。

等到轉過天，容司璟就讓人單獨把拓跋荀給帶來了。

人來了的時候，容司璟就在龍案前看奏折，好半天沒有說話。

拓跋荀到底太年輕了，有一些坐不住了。

他急切問道：“陛下，您今日喊我來，是跟瑤瑤有關嗎？”

容司璟這才抬起頭，看著下首的年，眼底有著野心跟赤城，但是城府卻差了許多。

他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拓跋荀，你該知道，你一旦回了大漠，要面對什麼？”

拓跋荀：“我當然知道，權利紛爭，爭權奪利，我在大楚蟄伏了這麼久，就等著這一天！”

當年被自己國家放棄了的孩子，如今已經長大。

他們要開始復仇了。

容司璟又道：“那你可知道，自己回去后，會面對多危險？”

拓跋荀了膛，“我自然是不怕，權利更迭，哪里有不流的！”

容司璟點點頭，慨道：“可是朕怕啊！你如今回去大漠，連自己的勢力都沒有，這樣的你，又如何能夠給瑤瑤一個安全幸福的環境呢？難道你要讓瑤瑤跟著你一起回去面對那些危險嗎？”

拓跋荀頓時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