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這樣說?”
姜南枝給的茶碗中添了茶,“嬈嬈你還不知道,最開始,全京城貴,最羨慕的人是我阿娘跟我,但是后來,越來越多的都開始羨慕你了,就連我,也很羨慕你。”
華嬈一愣,“羨慕我什麼?羨慕我嫁不出?”
姜南枝搖了搖頭,“你這哪里是嫁不出去,分明是你不想嫁而已。而且,你沒有嫁,也過得非常好,你母族強大,但你卻不用他們庇護,自己就給后代掙了爵位。”
“哦,阿昭那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十分聰慧,我還指著等以后崢兒登基了,阿昭可以輔佐他。”
“要權有權,要銀子有銀子,兒子孝順有出息,萬事平安順遂,這可是許多子都難以求得的圓滿。”
聽了姜南枝這一番話,華嬈有一些不好意思,耳微微泛紅。
“枝枝,我哪里有你說得那麼好?”
“有的。”
看著華嬈已經平復下來,姜南枝聲道,“這件事,你也不用急著下決定,既然沒考慮好,也不要立刻答應或者回絕顧忘塵。他之前為了自己報仇,不管不顧你跟阿昭十三年,這就是他自己的過錯,得讓他自己想辦法去彌補。”
“倘若彌補得你滿意了,你才可以考慮。如果不滿意,就不用委屈自己。”
“另外,就算是他過了你這關,他還得去華家提親,最重要的是,他還得得到阿昭的同意才行。”
華嬈聽后,頓時茅塞頓開,笑容瀲滟。
“嗯,我都聽枝枝的!”
既然左右為難,還不如把難題,拋給顧忘塵。
哼。
誰讓他一下子就離開了十三年!
如果他再晚幾年回來,阿昭都要親了,都要做祖母了,就更沒有心思親了!
顧忘塵不知道自己被挖了一個大坑,當然這個坑也是他必須跳的。
他悠然地從華嬈的寢房中醒來,并沒有急著走。
只是不不慢地洗漱好,然后把那半塊面戴上。
華府上的人,都知道他這麼一個‘外室’,尋常都規矩的不會多問。
甚至仆人都給他準備好了早膳,應該也是華嬈吩咐的。
顧忘塵倒不急著離開,此時西域的使臣團大部隊還在半路上,等到他們要到大楚京城的時候,他再回去好了。
他主要是很芥,昨天晚上嬈嬈的態度。
好像……并不是很想跟自己親?
雖然昨天后來打岔,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但顧忘塵就是十分敏銳地覺,應該是不大愿意的。
原因是什麼?
莫非嬈嬈喜歡上了其他人?
或者,嫌棄他太老了?
顧忘塵對著鏡子照了照,這才走了出去。
不遠的院子中,一個穿著短卦衫的年,正在練習五禽戲。
華昭從小不好,他也不是學武那塊料,但卻會經常練習五禽戲這些,已達到強健的目的。
這件事,容云崢跟商時桉一直督促著他。
他們倆的說法是,別看你比我們倆小兩歲,但就你這破子骨,指不定以后就得走他們前面。
雖然倆人說話氣人,但華昭也知道,他們是真心對自己好。
幾個人都是家中唯一的獨子,也就容云崢有個妹妹,他們三人真的親如兄弟。
而且華昭也跟商時桉一起發過誓,以后肯定會好好輔佐容云崢。
再加上,他還得以后好好孝敬阿娘呢。
那肯定要有一個好的魄,活得長長久久才行。
想到這里,白皙單薄的年,明明額頭上都是汗珠,但卻還在堅持鍛煉著。
鍛煉著,鍛煉著,就發現不遠的廊下,杵著一個戴著面的男人,正看向他。
華昭:“……”
阿娘這個外室,也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竟然還不離開?
見到華昭看過來,顧忘塵邁步走了過來。
說實話,這十三年來,他雖然一直讓人暗中保護這母子倆,他時不時也會出現在他們邊,但到底缺席了太多的事。
當年嬈嬈生華昭的時候,據說十分危險,幸好當時皇后娘娘派了心腹醫,護在一邊,再加上嬈嬈自己好,這才了過來。
還有,顧忘塵還知道了華昭五歲那年,被秦玥給推池塘的事。
那次他回來探華嬈,但卻被華嬈一腳踹了出去,那是顧忘塵當時第一次看到哭。
當時華嬈哭著說,你去給你阿姐報仇吧,你去護著你阿姐的孩子吧,以后我們娘倆怎麼樣,都與你無關!
這件事,顧忘塵整整用了三年,才哄好了華嬈。
而且他也對秦玥愈發失了。
那個苗疆花垣,各種欺負秦玥,然后秦玥卻將花垣的行為,給學了過來,反而用到了華昭上。
后來顧忘塵才知道,秦玥十分不喜歡華嬈,知道華嬈跟他聯系后,他卻不聯系秦玥,秦玥就把怒火都撒在了年的華昭上。
顧忘塵對兒子愈發愧疚。
實在是這個男人在自己跟前站著的時間太長了,華昭有一些嫌棄,他也煉不下去了,轉過去披了外袍,打算離開。
他可以接阿娘養一些外室。
但是他卻沒興趣跟這些外室有過多的接。
“阿昭,你介意你阿娘親嗎?”顧忘塵見孩子要走,連忙開了口。
華昭步子一頓,眼神古怪地看著這個男人。
華昭從小就早聰慧,沒辦法,誰讓自己沒有爹,娘親又是那樣一個枝大葉單純至善的人,所以他很小就讓自己懂得許多事。
所以,哪怕他還得好多年才弱冠,但也明白了眼前男人的意思。
他挑眉,“我阿娘親不親,都跟你沒有關系,你就是一個外室而已,要記得自己的本分!”
顧忘塵角了。
之前他頻繁出現在這里,嬈嬈就開了玩笑,對府邸上的人說他是的外室。
沒想到,這個稱呼從親兒子口中吐出來,顧忘塵有一些心復雜。
不過他謹記嬈嬈的話,暫時不是真相大白的時候,就只好忍了下來。
他繼續試探兒子的口風,“我的意思是,倘若我跟你阿娘真正走到了一起,你有沒有什麼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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