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五昳麗致漂亮,但卻不讓人覺很氣。
鼻梁翹,睫很長,眉心一點朱砂紅。
雙手合十,半垂眼的時候,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可睜開眼,卻輝奪目,讓人移不開眼。
一出塵氣息,但卻偏偏讓紅塵留的模樣。
華嬈呆住了。
這邊顧忘塵已經走到跟前,雙手合十行禮,“見過皇后娘娘,見過華將軍。”
姜南枝微微抬手,“忘塵大師免禮。”
華嬈忍不住道:“你就是陛下的那位師弟?可你怎麼認識我?”
之前顧忘塵送失憶的容司璟回來的時候,基本都在宮中待著,而那個時候華嬈傷了,一直在休養。
后來隨著容司璟漸漸恢復記憶,顧忘塵大部分時間,也是深居簡出,不會在旁人跟前面。
華嬈后來恢復了,但也不會經常進宮。
是以,兩個人這才算是真正面。
顧忘塵再次微微施禮,“華將軍乃中豪杰,還是大楚第一將軍,貧僧聞名已久,如雷貫耳。”
華嬈有一些覺臉頰發燙,“我倒也沒有你說得那樣好。”
顧忘塵不多說,而是禮貌地笑了笑,因為還有事找師兄,所以他就再次微微點頭,告辭離開了。
姜南枝回過頭,卻發現華嬈還在看著顧忘塵離開的方向。
眉尾一挑,但到底沒有多說什麼,又提起了最近京城之中熱議的話題。
不過華嬈卻已經開始心不在焉了。
華嬈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所以過了一會兒,沒忍住,主問道:“娘娘,那個忘塵大師,會在京城待許久嗎?”
姜南枝:“他留在這里,都是為了陛下,還會逗留多久,并不知道。”
華嬈:“那他……算了。”
華嬈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問什麼,格雖然耿直,但對方畢竟是一個和尚。
問太多了,還是不太好。
姜南枝留華嬈在宮中用午膳,而容司璟那邊派人來問過,見姜南枝陪華嬈用午膳了,他也就沒來坤寧宮。
拉著師弟顧忘塵在乾清宮那邊用膳。
顧忘塵冷哼:“一看就是你家皇后不陪你吃飯了,所以你就來找師弟了。”
容司璟優雅地吃了一塊蒸,“那麼多話干什麼。”
顧忘塵:“噫,這蒸看著不錯,味道怎麼樣?”
容司璟可是專門讓人給他準備了素菜。
容司璟:“你一個和尚吃什麼?”
顧忘塵:“我酒都喝了,有什麼的。再說了,說得好像你沒破戒似的。”
師兄可是兒雙全了,比起師兄破戒破得那麼淋漓盡致,他只是偶爾吃點,喝點酒,本沒什麼的。
就算是師父怪責下來,他也是有理由的。
容司璟十分無語,反正他是他師兄,又不是師父。
容司璟讓宮人把葷菜都分了半份,端到了顧忘塵那邊。
“你破戒就破戒,跟我有什麼關系。”
“師兄你放心吧,我只要把握住最后一個不沾染就行了,”顧忘塵夾了一塊蒸,慢慢品味,慨道,“再有酒就更好了。”
“差不多得了。”容司璟沒好氣地說道,“你還沒說,那個民間教,發展得怎麼樣了?”
顧忘塵正道:“那個善義教是去年才出現的,短短幾個月間,現在就十分壯大了。主張做善事,積福報。然后他們會把收上來的捐款,給用到貧苦百姓上去。不過據說善義教分為白教跟黑教兩派。”
“白教跟黑教?”
“嗯,白教做的事,就是從那些富有的教眾上,得到捐款,然后轉過去幫助貧苦百姓,無家可歸的流民。至于黑教,則是接信眾們的狀紙,私下里替信眾們主持正義,打殺那些做了惡事的人。”
容司璟氣笑了,“這算是他們給自己做了一個小‘大理寺’?”
顧忘塵端起旁邊的鴿子湯,喝了一口,“黃鼠狼給拜年,怎麼會有正的毫無目的的做好事?”
容司璟:“他們的目的,應該不只是做一個小的‘大理寺’,或許,是想要做一個小‘朝廷’。”
如今陸子恒下落不明,與此同時,五個附屬國又不可能真的沒有野心。
現如今,又多了一個善義教。
顧忘塵同地看著自家師兄,“師兄,皇帝不好坐吧?要不,你跟我回寺廟去念經得了。”
容司璟:“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是孤家寡人一個?”
他有妻子孩子,還有父母。
就算是這個皇位坐得辛苦,時時刻刻有人虎視眈眈,但他還是不會退。
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家人都護不住,別說不配坐這把龍椅了,他都不配做這個男人了。
而顧忘塵,的確沒什麼親人了。
當初他從圣子的位置離開后,很快就有新的圣子,頂替了他的位置。
反正他父母都已經亡故了,唯有長姐下落不明,不知死活。
當時的顧忘塵,真的忘記了前塵往事,跟著懷德大師一起修行,云游四方了。
顧忘塵輕笑,“是啊,我的確是孤家寡人一個。”
他現在的親人,估計也就只有師父跟師兄了。
容司璟半垂眼,讓人從旁邊拿來了一張畫像。
“這次西域送來的質子,是一個公主,名秦玥,這是的畫像。”
五個附屬國要送來的質子,相關資料自然都先一步送到了大楚京城。
而容司璟也已經讓人調查清楚了,這些孩子哪些是被他們放棄了的,兩相資料進行對比。
顧忘塵接過畫像看,那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眉眼鮮活明,顧忘塵耳邊依稀響起一些溫的笑聲。
他臉上一直的風輕云淡,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
容司璟輕嘆,“這個秦玥是不是很像你阿姐?是西域王一直藏著的那位寵妃所生,不過那位寵妃,已經亡故了。這次會被選來做質子,可見在西域國的境,并不好。”
顧忘塵直接失態,手一抖,將手邊裝著鴿子湯的湯碗,給到了地上,里面的鴿子湯灑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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