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捂住了臉。

“華寧你別說了，我已經夠難的了啊。”

左華寧到底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

這樣真的很失儀。

但左華寧已經不在乎了，代宮人們好好照顧太上皇，打算去別待一會兒。

擔心跟太上皇在一起待時間長了，都影響的腦子。

太上皇本來正傷著，抬起頭見到左華寧要走，眼道：“華寧，你要去哪里？”

左華寧：“枝枝跟孩子們都到了驚嚇，我得去看看他們。”

“哦。”

這當然是借口，枝枝跟孩子們早就派人去看過了，都好的。

就是單純的有點煩太上皇。

坤寧宮。

孫家的事算是徹底告一段落，但距離那孫瑩嵐生下孩子，還有好幾個月。

姜南枝：“陛下，倘若孩子真不是父皇的，那幕后之人，會來救孫瑩嵐嗎？”

容司璟：“要麼就是那人很在乎孫瑩嵐，要麼就是，孫瑩嵐肚子里面的孩子，對他還有用。所以，我打算到時候讓人按照原來的安排，送孫瑩嵐去溫泉行宮。”

姜南枝明白過來，“那人如果想要手，這就是唯一的機會？”

容司璟：“嗯。”

左華寧來坤寧宮的時候，還愣了愣。

“小璟，你怎麼大中午的就在？”

容司璟：“枝枝他們被嚇到了，我打算多陪陪他們。”

左華寧看了看神恬靜的兒媳，再看了看旁邊搖籃中，一個睡得正香，一個玩得正好的倆孩子。

突然就覺自己好像，大約，有了那麼一點多余？

算了，多余就多余。

就算是多余，也不想回去看太上皇在那無病。

左華寧：“你說得很有道理，我也過來看看，枝枝，你沒事了吧？”

姜南枝本來就沒事啊。

有事的是其他人。

但看著十分關切自己的母后，點了點頭，“已經過了那今勁兒了，讓母后掛懷了。倒是父皇醒了麼？”

容司璟這才想起父皇來，他眸一沉，“母后，父皇該不是要給孫氏求的吧？”

左華寧搖了搖頭，“不，他沒敢。而且我剛才又重新質疑了一下，那孩子可能不是他的，他估計現在正在那一邊哭一邊寫詩。”

本以為自己臨到老了，來了第二春。

可誰能想到，那帽子卻可能已經被春給染了綠。

太上皇看著多，但其實是一個無的人，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那個孫瑩嵐。

甚至，也不算是孫瑩嵐的姑姑。

當初后宮許多子，都被迷了眼，還以為得寵就能夠一路到母儀天下。

但只有左華寧看得最清楚，一直知道，太上皇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正好，也沒有心。

只喜歡權力，還有自己在乎的人安穩。

姜南枝豎起了大拇指，“母后，您真是英明，兒媳以后要向你學習。”

“咳咳咳！”容司璟已經許久不裝病了，突然假裝咳嗽起來，還有點不合時宜。

但是他必須打斷枝枝對母后的敬慕跟想要學習的想法。

容司璟：“枝枝，我跟父皇是不一樣的。”

姜南枝：“哦。”

容司璟急了，“我真跟父皇不一樣。”

姜南枝點了點頭，“你比父皇年輕，還有很長時間的犯錯機會。當然了，您是陛下，在方面犯點錯，也是無可厚非的，臣妾無權指責你。”

容司璟：“……”

姜南枝：“還有，父皇還沒失憶過。”

容司璟嘆了一口氣，解釋不清楚了。

他打算等到晚上休息的時候，在力行地解釋一下。

轉過頭，發現始作俑者母后大人，正在那陪著兩個孩子玩，眉眼溫，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容司璟思來想去，認為這一切都怪父皇。

三人用了午膳后，容司璟就離開了，他還有公務要理。

而且送那孫氏去溫泉行宮的事，也要安排好。

最后，容司璟才去探了自己的父皇。

彼時，太上皇已經著肚子，寫了二十首詩歌，掛滿了整個屋子。

他眼眶發紅，看著那些詩歌，忍不住哽咽。

“小璟，你來得正好，快看看父皇剛寫的詩，深不深刻？悲不悲戚？”

容司璟目掃過全都是悲傷秋月的無病，中肯地點了點頭，“悲的。”

太上皇不滿意了，他嚴肅道：“你就不能給父皇詳細點評一下嗎？”

“這個是小悲，那個是中悲，那個是大悲。”

太上皇：“……”

行了，別點評了。

他又躺回到了榻上，躺得很安詳，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小璟，你也擔心父皇會給那孫氏求才來的，對嗎？”

容司璟搖頭，“不，你求不求，我都不會赦免孫氏。妄圖要害我妻兒者，死不足惜。”

太上皇抬了抬眼，“你倒是跟我不一樣。”

容司璟：“你當年完全不管妻兒，倘若不是母后跟我都比較難殺的話，我們一家三口可能早就一起躺在皇陵里了。”

太上皇有一些心虛，這話沒敢接。

當年他并不是皇子中最優秀的那個，算起來，可能是最沒本事的那個。

其他兄弟們，也都這樣想。

所以他們互相殘殺的時候，都不約而同地沒有搭理他，畢竟本沒有把他當過對手。

結果就是，他們幾乎都同歸于盡了，容家總得有一個人做皇帝，那些世家貴族們又不想支持野心的容步封，所以就選了太上皇。

太上皇知道自己沒什麼本事，他索就癱在那，“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父皇會全力配合你。”

反正，兒子比自己有出息，比自己更適合做皇帝。

這是太上皇一直以來堅定不搖的想法。

容司璟撿了一把太師椅坐下，“我打算讓人送那孫氏去溫泉行宮待產，到時候父皇你也一同前去。”

太上皇郁悶，“我不想去……”

容司璟：“孫氏背后應該還有什麼其他人，而送去溫泉行宮半路上，那人應該會手。”

太上皇一聽，頓時炸了，“這麼危險，你還要讓我去？我是不是你親爹？”

容司璟：“因為只有你同在，那個人才會相信，你還是在乎那個孩子的。也就證明，孫氏跟那個孩子，對他們還有用。父皇，你也不希那麼不穩定的因素，還存在于京城之吧？而且，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孫氏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