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律師起初是不肯答應的,但陳盼勸人的本事已經練出來了,開出來的條件相當的讓人心。
“你想想看,這個老人行不便,又只是江承平的親戚,你威脅他又能拿到多好?逃跑的時候還會被拖累,倒不如換我吧,我要求又不高,只要你把我媽媽的所在說出來就可以了。”
椅上的老人已經哭了起來,保安和趕來的警員也已經守在了下樓的必經之路上,形式催促程律師做出決定。
等到江幟舟趕到的時候,場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程律師挾持著陳盼下了樓,提的照例是之前的要求。
江承平見有這麼多人在,心下暗道一聲不好,直到看見自己的母親安然無恙,這才松了口氣。
老人一見到他就停止了哭泣,目中寫滿了慈。
江幟舟的一顆心在瞧見陳盼被挾持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往無盡的湖底下沉,這時間江承平猶猶豫豫的站在原地,淡聲道:“是你母親吧。”
江承平沒否認也沒承認。
一直以來他都不愿意承認母親的況,倒不是虛榮或是別有所圖,而是真心不愿意看到曾經疼自己的母親變這副樣子。
江幟舟看看陳盼,再想想先前的事,忽然釋然的笑了一下:“這大概就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吧,不管是你還是我,都籌碼了那麼多的事,結果沒有一件派上用場,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你什麼意思?”江承平面不善道,“你該不會是圣上,要留在這里跟同生共死了吧?”
江幟舟沒說話,只是跟警方涉起來,看樣子是要親自去勸說程律師,哪怕不能功,至要在最后的時刻陪伴陳盼。
江承平難以置信的跟上去,質問道:“我承認我也有點喜歡,但這值得麼?”
他一直覺得自己跟江幟舟非常相似,甚至自詡是個更理智的版本,這時見江幟舟真要當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全了,全都因為程律師這個變數了。
按照他原本的安排,只要程律師把事栽給江幟舟就可以了,他連證據都準備好了,現在事變這樣,接下來可怎麼辦?
“值得的。”江幟舟隔著一面墻,來到了程律師和陳盼面前。
陳盼已經得知了母親是安全的,這時一點也不怕,聽到他來了,還有閑逸致說:“我拜托你一件事,要是我今天出不去了,你幫我照顧好我媽媽還有日盛集團。”
程律師沒攔,但見到來人是江幟舟,還是惱怒道:“江承平呢?他怎麼不來?”
“你該不會是想跟他同歸于盡吧。”江幟舟用的是陳述句,他看得出來,程律師是在垂死掙扎,如果來的人真是江承平,陳盼很有為其陪葬的可能。
“不然呢?”程律師想起江承平來就恨,他都走投無路了,這個人竟然還要騙他!
陳盼也承認江承平不是東西,跟著說了句:“我也覺得他壞到家了,但你跟他同歸于盡就虧了,不如拿起法律的武,對了,你不是學法的麼?他得判幾年?”
“十幾年吧。”程律師沒好氣的答了句。
陳盼見他真得跟自己說話,用余瞥了江幟舟一眼,示意他趕快出去通知警方,后者接的暗示,也默契的明白了的意思,但卻沒有照做。
現在的程律師就是一個炸藥包,誰也不敢保證離開的時候不會發生旁的事。
江幟舟給陳盼回了個“安心”的眼神,繼續對程律師說:“如果你要車的話,我的車給你,江承平本不在乎他的親人,沒帶錢來,但我車里還有幾張卡,碼就寫在銀行卡的背面上。”
這個條件對程律師來說很有吸引力,如果他不想坐牢,必須抓住這個機會跑,否則就只能等著被抓了。片刻猶豫后,他答應了下來。
陳盼則是有點懵,江幟舟平時那麼聰明,今天怎麼跟聽不懂人話似的?該不會……
想到這里,忽然說:“其實我喜歡你的。”
江幟舟正緩緩拿著車鑰匙靠山程律師:“我知道,我也喜歡你。”
“那你還要跟我離婚?”陳盼心里想的特別徹,說起話來反倒百無忌,一副勢必要把一切都說清楚的模樣。
江幟舟一心尋找機會,說出口的全都是真心話,他害怕以后就再也沒機會了。
“那是因為我想保護你!”他苦笑道,“對不起,沒想到我還是把你卷進來了,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及時行樂。”
程律師眼見著就要拿到車鑰匙,低聲呵斥道:“閉!”
帶人質一起逃走是個鋌而走險的決定,所以無論他帶走的是誰,都勢必會在半路上被拋下,他已經解決掉兩條人命了,再多一個也無所謂。
這一切都怪秦霜,只可惜他已經沒機會報仇了。
就在即將把鑰匙遞出去的前一刻,江幟舟忽然說:“秦霜已經被逮捕了。”
這話說的實在是太過突然,程律師登時忘記了自己的境,詫異不已道:“什麼時——”
他的話說到一半,肩膀忽然被陳盼狠狠的撞了一下,等的就是這個逃跑的機會,這一下拼上了全的力氣。
程律師拿槍的手一歪,他眼見計劃就要落空,惡向膽邊生的扣下了扳機。
能多帶走一個人也是好的,至要有人給他陪葬。
槍是土槍,殺傷力有限,發出的聲音卻不小,瞬間就驚了守在外面的所有人。
時繁星心臟幾乎停跳了一拍,幸好封云霆及時扶住了,與此同時,陳盼扶住了倒在地上的江幟舟,雙一,說是直接跪到地上去的也不為過。
地面冰涼,發出清脆的一聲響,但卻還是比不過剛才的槍響驚人。
警員一擁而上將程律師倒在地,他被帶了出去,因為自知再也跑不了,反倒歇斯底里的大笑起來:“哈哈哈,不虧了,秦霜坐牢去了,江家也沒人了,這可真是報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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