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見他識時務,不打算咄咄人,只說:“你放心,我會按照父親生前規定的去做,你的退休金和福利待遇一樣也不會,等退休公告在網上發出去,應有的歡送儀式也不會。”
“不用了,我還不需要你這個小丫頭來可憐。”文董事估著不至于為一句話跟自己撕破臉,轉出了會議室。
文董事沒有帶走他拿來的文件,因為這些東西注定是再也派不上用場了,他只剩下卷包袱回家這一條路。至于歡送會就算了,他可不想被人嘲笑,因為心里含著怨氣,走的時候連門都沒關。
韓董事瞠目結舌的看著敞開的門,心里想著這也可以,上卻問道:“那歡送會還辦不辦了?”
陳盼順手拿過文董事留下的文件翻開起來,頭也不抬的答:“主角都不來,就不用費這個事了,現在能省一點是一點,對了,鄰市的市場部門剛開設沒多久,不能因為人事變影響。”
江幟舟聽著意料之中的安排,專心致志的繼續喝咖啡,事的發展方向比他的預想還要順利,雖然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但學會快刀斬麻不是壞事。
韓董事見另外兩位湊數的不想多話,很樂意跟他們站到一起把這事糊弄過去,但陳盼擺明了是不想放過他,頭也不抬道:“對了,我記得市場專員剛上任沒多久,這要是忽然沒了主心骨,興許會方寸大,不如你去吧。”
“我可以拒絕麼?”韓董事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芋,他試圖打哈哈糊弄過去,“文董事估計得等工作接完畢才會走,我現在去搶他的活兒不是添麼?”
陳盼卻是認真的:“沒關系,他不會在乎的,還是說你覺得現狀沒什麼不好?”
韓董事在日盛集團里的位置一直不上不下,比之尋常員工自然是高了不只一點半點,可若是同董事會里的其它員比,就實在是有點拿不出手了,他所的部門既沒油水也沒威風可言。
陳盼不知從何時起練就了這般敏銳的眼神,聽得韓董事鬼使神差的答應下來:“那我就去看看吧。”
此話一出便是沒有退路了,江幟舟原本對韓董事也有些提防,此時見他滿腦子都是升發財,反倒是有點拿不準了,而韓董事也沒給他仔細觀察的機會,答應接下這事后就自行離開了。
剩下兩位湊數的董事稀里糊涂的見證了別人升值一幕,心里倒是沒怎麼別扭,就是疑慮多得快冒出來了,直到回到自己辦公室里,也沒想明白來這一趟是為了什麼。
陳盼低頭看了好一陣文件,不慶幸起自己作夠快來,若非如此,等文董事真靠來的公章把新的市場部建立起來了,日盛集團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掏空。
文董事跟董事會里其余頭發花白的老頭子一樣,是跟著馮日盛白手起家干起來的,甚至說是其中的一個小頭目也不為過,一旦他把重心挪出去了,其他人只會跟著跑,到時候阻攔也沒用。
幸好當機立斷的把提前買好的攝像頭安在了辦公室里,并且沒有告訴人,否則這次非被坑慘了不可。
江幟舟見沒有要走的意思,自行端著咖啡杯離開了,他看起來氣定神閑,簡直像是來散步的,但正是這個小作暴他心的真實想法。
以江幟舟的潔癖格,就算是在開會的時候用了紙杯,也不會在離開的時候把它帶走,他向來不喜歡一次用品,更不會給自己添個扔垃圾的麻煩。
陳盼悄悄抬頭了他一眼,見他直到走出去也沒察覺到不對,藏在文件后面賊笑了一下。
解決了文董事這個心腹大患,總算是心大好,能想些高興點的事了,就算江幟舟舊事重提,明天就要跟把結婚證領了,也絕不會有怨言,離就離,誰怕誰!大不了就說甩了他!
第二天一早,公司里為著一則登在網上的人事變公告炸鍋了,文董事年紀不輕,卻也遠遠算不上老,今年才剛到法定退休的年紀,他的突然退實在是讓人沒法不多想。
有人想去找文董事問個究竟,他的辦公室卻是已經人去樓空,就連助理也得了個新崗位,當天就報道去了,詢問況的人只來得及抓住負責收尾的書:“這到底怎麼回事?人說走就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麼?”
書跟文董事之間的關系不比助理親近,茫然道:“我不知道啊,文董事他昨天去開了個會,回來就直接走了,離開的時候什麼都沒說,至于原因……可能是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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