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這本是往文董事雷點上澆水,他言又止,止言又,臉倒是白下來了,沒好氣道:“你自己去問吧。”
文件其實沒什麼大問題,真正的雷點在公章上,那是他派人去陳盼辦公室里來的。
文董事在這里工作近三十年,對總部大樓里的每一構造都無比悉,為了保證萬無一失,甚至沒有假手他人,是親自來公司里的公章,在蓋完之后還謹慎的放回原,沒留一點證據。
這本該是一件得意的事,此刻卻了讓他難堪的證據,他本以為陳盼至要過一陣才會發現這件事,見這麼快就拿出來說事,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好啊,你給我下套!”文董事拔高了音量指責起陳盼,“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會出事!”
陳盼往后避了避,免得他一激把咖啡潑到自己上,如果沒看錯的話,他前那杯是冰式,最近天氣冷得厲害,被潑一冰水可不是好的。
江幟舟亦有所顧慮,但卻沒表現出來,他只默默提高了警惕。
韓董事張的打量著他們,隨時預備著要把文董事拉開,但這擔心最終沒派上用場,文董事泄氣似的說:“行了,這錢我們可以再商量,但勞務費不能不給,至于文件……你可以慢慢查。”
他篤定陳盼沒有證據,昨天晚上,他做得很是小心,不僅沒留證據,就連監控都小心翼翼的避開,除非陳盼報警,否則是一定發現不了真相的,而這正是不可能做的事。
日盛集團的名聲已經跌到谷底,這時候鬧出訌的新聞只會是雪上加霜。
然而就在文董事把算盤打得啪啪響的時候,放在一旁的手機發出了一聲震,他以為是市場專員發來的,漫不經心的就看了過去,隨即卻是瞪大眼睛,挪不開目了。
發件人是一個陌生號碼,并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讓文董事不得不看下去的,是隨訊息所附的鏈接,他心里涌起一陣不祥預,先將手機調靜音,然后拿到面前點開,登時被畫面嚇了一跳。
鏈接里是一段用夜視攝像頭拍下來的視頻,主人公赫然是文董事自己,雖然畫面上沒有標注時間,但日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文董事在視頻里所作的事。
這段視頻完整的記錄了他潛進陳盼辦公室盜取公章的過程,拿到庭上直接可以當證據。
文董事額頭上冒起冷汗,但他顧不上,借著放手機的作看了一圈,最后把嫌疑人鎖定在了江幟舟上。沒錯,肯定是他,這樣殺人誅心的事只有他辦得出來。
江幟舟見他看向自己,面無表的了回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他眼里的恍然很是明晰,不利用一下就太可惜了。
“我想這大概是個誤會。”文董事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陳盼毫不意外的接茬:“我想也是這樣,既然如此,不如想想怎麼補救吧。”
說完這句,起宣布道:“按照公司章程,多余的勞務費必須返還,至于犯錯的人,需要扣除三個月獎金,當然,那是普通員工,文董事您是有資歷的了,肯定不能跟他們一個樣。”
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文董事,他在公司里作威作福太久了,背后的關系網更是盤錯節,這一次必須殺儆猴。
“不用麻煩了,我這把年紀已經是力不從心了,繼續在公司里待下去的話,錯誤只會越來越多,倒不如及時退,回家……養老。”文董事不想服老,可自己退休和進局子里吃牢飯,他總得選一樣。
江幟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時只深深看了一眼,附和道:“既然這樣,我也不留您了。”
一旁的韓董事剛從震驚中回過味來:“這會不會太突然了點?真得想好了麼?”
余下二位湊數的只希趕快離開這片修羅場,不關心誰走誰留,這時一聲不吭的等結果。
文董事語氣艱難的搖頭:“我想好了,相比于晚節不保,養老也沒什麼不好。”
韓董事這次倒是不懵了,但為了搞清楚況,他選擇裝傻:“什麼晚節不保?這也不是什麼大大錯,錢追回來了就行了,下次——”
“行了,你別說了。”文董事截斷了他的話頭,是生怕這事有變。
只要這段視頻還在陳盼手里,文董事的死就等于是被人著,如果退讓能保住僅存的臉面,那就這樣吧,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真得老了,已經連年輕人都斗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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