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最先不信的竟然是盛憶。
虞歡那種份的,盛李辰都看不上,盛懷這種恭謹君子怎麼會看得上呢?
他又不好。
所以,橫了兒子一眼,才對盛懷說:“阿懷,李辰不是那個意思,他就是太激了。”
盛懷卻不接話茬兒,繼續對老太太說:“一夜之間,虞歡遭了家人和男朋友的雙重背叛拋棄,現在緒很不好,不想出現在人前,我這才讓去我的公寓,還讓劉媽過去照顧。其實今天要不是裴寂非拉我出海,你們大概只能看到的尸了,那還能在這里理直氣壯地質問我們什麼關系。”
老太太一想那個畫面心臟病都要發作了。
是真的疼虞歡,不僅僅是因為救了自己一命。
這孩子乖巧懂事得讓人心疼,明明可以利用謀取很多好,但從來都沒有這麼做過。
想讓跟盛李辰在一起是覺得這孩子踏實,能幫到李辰,要是真起了反作用,自己等于害呀。
盛懷一直在關注母親的緒變化,此時覺得火候差不多,就開始對盛李辰發難。
“李辰,你跟李熙晨什麼關系?”
還沒等他回答,盛憶就厲聲呵斥,“你還跟那個賤人有聯系?”
“媽,您說話真難聽,就算你跟媽媽有過節,熙晨也是無辜的。”
聽兒子這麼說,盛憶像被人挖去心臟一樣疼。
當初離婚把他的養權搶過來,幾乎了一層皮,可沒想到兒子的心還不在這里。
商場上雄鷹一般的人,此時早已經眼眶通紅積蓄了淚水,“什麼無辜,只要里流淌著那人的就是我的敵人,我們盛家的敵人!”
“媽,你總是這樣暴躁自以為是,怪不得爸爸會不喜歡你,也怪不得蓮姨能把他搶走。”
啪!盛懷狠狠了他一掌。
“你敢打我!”
“怎麼跟你媽說話?盛李辰,這些年你學的教養學到狗肚子里了?”
盛李辰看著一窩姓盛的,覺得自己孤掌難鳴,不由想起爸爸和蓮姨說的那些話--
“你媽本不你,不過是需要一個繼承人跟盛懷打擂臺。”
“你是姓李的,他們怎麼可能把你當一家人?”
“誰家爺像你過得這麼苦?把個千人騎萬人枕的瘦馬給你當媳婦兒,他們怎麼不給盛懷?還不是拿你做樣子,給外人看他們盛家多知恩圖報?”
是的,他們才是一家人,自己只是工。
否則怎麼會因為虞歡這麼個無足輕重的賤人就遷怒于他呢?
想到這些,他拿起手邊的茶杯重重摔在盛憶腳下。
碎片炸開,也把盛憶給驚住了。
盛李辰雖然不像盛懷事事優秀,也是個乖巧上進的孩子,怎麼忽然這麼叛逆了?
“李辰……”
“別我,你這個惡心的老人!從小到大我什麼都要聽你的,我明明喜歡畫畫你非要我去學商科;我不想出國你卻非要把我一個人留在國外,我喜歡什麼你不讓我什麼,只讓我學習學習再學習,還我像盛懷一樣什麼都優秀,我做不到你就罵我,我沒你這樣的媽!”
盛憶按住了心臟重重跌坐在沙發里,沒想到自己如珠似寶的兒子怨念竟然這麼深。
老太太也很難,一切的源頭似乎都是因為把虞歡介紹給他,可他完全可以拒絕呀,也不會強迫。
盛懷微微皺眉,他就是怕有這一天才一直不說話,但沒想到終究是逃不過去。
算了,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盛李辰當李博士勢力方的工人來禍害盛家,不如他來替母親和姐姐扯斷這腸子。
“李辰,你不用發癲,我來問你,你最近做的那個新藥項目是不是李博士主導的?”
盛憶又遭到暴擊,“我不是說你不準讓李文森我們盛家的事業嗎?”
盛懷給解釋,“是李熙晨給他牽線,雖然那個實驗室表面看跟李文森沒有關系,但實驗室跟港城霍氏合作,而霍氏現在又跟醫藥大學李的團隊合作。”
盛憶在商場縱橫多年,一聽就明白了其中關鍵,不由心頭大駭。
再聯想前面幾次盛懷對自己的警告,有一種后背發涼的覺。
“盛李辰,你到底在做什麼?”
面對盛憶竭斯底里的責問,盛李辰站起來,因為用力脖頸都冒出青筋,“我是李辰,不是盛李辰,你們以后休想控制我!”
說完,他就跑出去。
盛憶愣怔片刻,起去追,“你給我回來。”
盛懷立刻讓保鏢跟上去,然后回頭安父母。
盛父全程沉默,此時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他沒有后悔讓兒掌家,縱然盛懷肯接手,他也一定會讓兩個人一人一半。
可外面的人不懂,以為盛憶當家是什麼,想要撕下塊。
還有李辰這孩子……
老太太也懊悔不已。
問盛懷,“接下來該怎麼辦?”
“媽,虞歡跟李辰的婚約還是算了,”
老太太忙點頭,“我也這麼想的,我要認當干孫,以后無論誰娶我都陪送一大筆嫁妝。”
盛懷無語,“為什麼是孫?”
老太太一派天真,“兒年齡上不對呀。”
好吧,還是孫吧,兒好像跟不好。
但他不明白,媽就不能再想一種份嗎?
但盛懷沒法提,剛發生這樣的事他要是提出自己要虞歡,那估計母親真的心臟病。
老太太確定后說:“事不宜遲,你趕把歡歡接回來,省得住你那里風言風語。”
盛懷不太想,可還沒等他說話,老太太又說:“還是我親自去,歡歡那孩子一定嚇壞了。”
他一拍額頭,心想這下留不住了。
見老太太穿服要走,盛懷不由寄希于父親。
盛老先生也不負眾,他攔住了老太太。
盛老太很惱火,“你要拖我后?”
“不是,我是想跟你一起去,我一個人坐在家里等,心里發慌。”
盛懷毫無辦法,只好看著虞歡從外甥媳婦變了小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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