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遠笑著用手背蹭了蹭,“喜歡。”
阮寧表傲,很大方地俯靠近。
“醫生還沒說什麼時候能做手嗎?”阮寧唉聲嘆氣地問。
“還沒,應該快了,不著急。”裴寒遠聲說,怕難過,轉移了話題,“阮長樂的事,你想怎麼理?”
阮寧眉頭瞬間擰了起來,“不是說自己有神病嗎?那就送到神病院好了。”
阮寧想起來就生氣,給劉慈的錢最后竟然被拿來幫阮長樂,甚至還好意思找讓放過阮長樂。
后面又聽江舟說阮長樂的找的律師說有神疾病,想要以此逃罪名。
阮寧很罵人,那天知道以后陸陸續續地罵了半個小時,晚上睡覺都氣得睡不著。
“不氣了。”裴寒遠著氣鼓鼓的臉頰,“聽你的,我會讓人理好的。”
“不說了,我給你讀故事~”
阮寧興沖沖地坐起,打開手機里收藏的小故事,開始生地讀起來。
裴寒遠啞然失笑,又不敢說一個不字。
阮寧鐵了心的要“教育”好他,不僅每天給他講那些夫妻同心的大道理。
還不知道從哪找出來那麼多夫妻恩共同度過的難關的小故事,雷打不的每天給他讀一篇。
即使裴寒遠明確表達了自己已經改過自新也沒有用。
阮寧一人分飾兩角,一會兒是婉轉的聲,一會兒又模仿男生的聲音,認真地讀著故事。
裴寒遠眼前仿佛出現了描述的畫面,手放在的臉頰上,從沒有哪一刻這樣想看的表,以前那樣尋常的事,如今竟然變了奢侈。
“哄小孩兒呢這是?”
房門虛掩著,桑喻象征地敲了兩下,走了進來。
阮寧抬起頭,表驚訝,“喻姐?思逸哥?你們怎麼來了?”
“寧寧,好久不見。”桑思逸笑著跟阮寧打招呼。
“我哥剛好過來出差,順便就來看看。”桑喻說著,把果籃放到了桌上,“怎麼樣了?”
裴寒遠角的笑慢慢消失,不聲地牽上了阮寧的手。
阮寧笑了笑,“一切都好,醫生說要看況做手。”
“那就行。”桑喻說完,朝阮寧招了招手。
桑思逸定定看著阮寧,“寧寧最近沒有休息好嗎?”
“啊?沒有啊。”阮寧一頭霧水,最近睡的比之前在家里好多了,每天都是被鬧鐘醒的。
裴寒遠表一瞬間變得失落,語氣帶著幾分自責,“寧寧最近照顧我辛苦了。”
“你胡說什麼!照顧你哪里辛苦?再說了我是你老婆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阮寧立馬氣呼呼地反駁。
桑思逸眼神暗了幾分,驀地對上裴寒遠看過來的不屑的眼神,怔愣了一瞬。
桑喻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肩膀,低聲音說,“你收斂一點。”
要是以前可能還贊同桑思逸追一追阮寧,但現在不一樣了。
桑思逸眉頭輕擰,“寧寧,我能單獨跟你聊聊嗎?”
裴寒遠握著阮寧的手瞬間收,阮寧安地拍了拍,“思逸哥,有什麼就在這里說吧,這里沒有外人。”
桑思逸沉默了一會,看向裴寒遠,“裴先生,醫生有跟您說過手的功率有多嗎?”
裴寒遠從來沒跟阮寧說過這些,聽到桑思逸問,好奇地看向裴寒遠。
“視神經損的手功率極低,就算手功了,后視力也會大大降低。”
桑思逸語氣平淡,忽然又扯了其他的話題,“前段時間,我們學校舉辦了一場辯論賽,論題是如果你的人有機會過上更好的生活,那麼你會不會選擇放手?”
“裴先生覺得呢?”
阮寧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也能聽明白桑思逸是什麼意思,不悅地皺眉,想說什麼,被裴寒遠攔了下來。
“我覺得?”裴寒遠輕聲反問,“我覺得這算不上是一個合格的論題,什麼是更好的生活?是你覺得還是覺得?”
“明明相的兩個人,卻因為所謂的更好的生活放開對方的手,真的會過上更好的生活嗎?”
“一個人,就會竭盡全力的給更好的生活,而不是把推向所謂的更好的生活。”
裴寒遠角微微上揚,“更何況,寧寧離不開我。”
阮寧欣地點頭,看來這段時間的教育沒有白費,還是有點用的。
“思逸哥,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但如果我是因為裴寒遠看不見就會放棄他的那種人,你還會喜歡我嗎?”阮寧問,表坦地看著他的眼睛。
桑思逸只是看著,正是因為他知道阮寧不會,所以才把這個問題拋給裴寒遠。
從國外回來的時候知道阮寧在南城,他選擇留在南城工作,可卻已經結婚了,于是他申請調回云城。
可后來又得知他們的婚期只有一年,他以為自己還有機會,阮寧卻告訴他不喜歡他。
或許他是卑鄙的,聽到裴寒遠傷的第一反應是慶幸,因為他知道裴寒不會委屈阮寧,肯定會放手。
哪怕阮寧不喜歡他,他也會是最適合陪在邊的人。
桑思逸苦笑一聲,原來他自己也早就在心里認定了裴寒遠是最阮寧的人。
“是我狹隘了…”
阮寧揚笑了一下,“思逸哥,你肯定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的。”
他已經遇到了,可也錯過了。
有時候錯過一次,就是錯過千千萬萬次。
“謝謝。”桑思逸笑容僵,站起,“裴先生,祝你早日康復,不要讓寧寧這麼辛苦。”
“會的。”
裴寒遠笑著回他,聽見兩人離開的腳步聲,角的弧度慢慢變平。
“聽到沒有?快點好起來!雖然我不辛苦,但你不好起來,哪天老婆跑了都不知道。”阮寧扯了扯他的臉,小聲嘀咕。
“聽到了,聽到了。”裴寒遠低聲笑著,把拉過來抱著,“老婆,不許跑。”
他湊得很近,還是第一次這樣,阮寧瞬間紅了臉,“誰是你老婆?!”
“你,寧寧是我老婆。”裴寒遠輕輕親,“寧寧,是我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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