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啊,吃飯挑,要是遇上不喜歡的菜,就是暈過去也不會吃一口的。裴老先生跟老夫人寵,只要能吃進去也就隨著了。”
這點倒跟裴寒遠印象里不同,他想起來那次阮寧的時候急切的抱著他的胳膊,連白粥都大口喝著。
可一瞬間他明白過來,以前有爺爺寵著,本不會讓真正著。
大概是后來回到云城,沒人再寵著,也明白過來不吃就會真的到暈過去,才會妥協。
意識到這一點,裴寒遠心中一陣酸脹,間哽。
“上次回來我就發現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在阮家過得肯定不好。”吳虹搖著頭,忍不住嘆氣。
問他,“你是不是也好奇為什麼,阮良他們對寧寧這樣不好?”
這算是家事,裴寒遠不好回答,只低頭洗著菜等著說。
“其實,寧寧不是阮良的親生孩子。”
裴寒遠一瞬間頓住,下意識地往臥室的方向看。
“你或許應該聽說過阮良還有個哥哥,老夫人的大兒子。他才是寧寧的親生父親。”
裴寒遠不可置信地看向吳虹,“那、那寧寧的母親……”
“是劉慈。”
裴寒遠僵在了原地,腦海里下意識的反應是,如果寧寧知道了該是怎麼樣的心。
“劉慈當初跟阮良確認關系的時候,老夫人并不同意,心思不正想走歪門斜道,結果弄錯了人。”
“這件事本來也沒人知道,后來是有一年寧寧生病,因為型不對老夫人發現端倪,幾番問下劉慈才說出真相。”
“但那時候阮洵已經因病去世兩年了,老先生和夫人希阮良他們能把寧寧養在邊,讓有完整的家庭,但寧寧在那過得并不好。”
所以阮寧當初不單單只因為不好的原因才養在兩位老人邊,而是另有原因。
那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阮良不待見,劉慈看的眼神總是帶著虧欠,卻又不彌補。
“阮良因為這些事,一直覺得老先生跟夫人偏心,所以這些年跟他們的關系一直不好。”
上一輩人做錯的事,吃苦罪的卻一直是阮寧。
裴寒遠心臟一陣刺痛,心疼到無法言說,他聲線輕,“吳媽,這件事…暫時別讓寧寧知道。”
吳虹點了下頭,“我沒看錯你。我年紀大了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你現在是的丈夫,如果有一天這些事被擺到面前,你得護著。”
頓了頓,又說,“寧寧待你不一般,別辜負。”
“好,我記住了。”裴寒遠鄭重地應下。即使吳媽不說,他也會護著。
“好了不說這些了,做飯才是正事兒。”吳虹了眼角。
“寧寧啊,偏吃甜咸口的菜,平日里也離不了糖。是因為藥太苦了啊,從小就吃藥,小時候還吐著舌頭說舌頭兒都是苦的。”
明明是逗趣的話,裴寒遠卻毫笑不出來,他頭一回覺得上天這樣不公,那麼好的寧寧,為什麼要吃這麼多苦……
阮寧睡醒了以后發現裴寒遠不在房間里,不開心地坐起來,下床去找人。
“裴寒遠——”
聲音沙啞地喊著人,聽到廚房那邊有靜,邁著小碎步過去,“裴寒遠,你在干嘛啊。”
“吳媽?”
阮寧一臉茫然地看著廚房的兩人,了眼睛確認不是幻象之后,驚喜地問,“吳媽你怎麼來了?”
“寒遠說你要住幾天,找我來照顧你,你瞧,正跟我學做菜呢。”吳媽笑著說。
阮寧想要跑進去,被走過來的裴寒遠擋在了外面,“里面不安全,就在外面,等我們做好飯。”
裴寒遠給拉了椅子過來,把剛洗好的水果放在島臺上,“在這兒坐著,很快就好了。”
“廚房而已能有什麼危險的啊。”阮寧上抱怨,人已經乖乖坐到了椅子上,小口吃著草莓,胳膊撐在桌上,歪頭捧臉,看著裴寒遠笨拙的作忍不住笑起來。
裴寒遠上穿著圍,認真地聽著吳媽的講解,要怎麼切,要用多大的火,要怎麼炒。
可明明一樣的東西,進了鍋再出來就明顯不一樣了。
他臉窘迫,阮寧卻覺得現在他上有一種格外能讓人心安的氣質,就是那種……人夫,對,就是這種覺。
同樣的菜炒了兩份,阮寧甚至不用思考都能認出來那份是裴寒遠做的,忍著笑,夾了一塊松鼠桂魚。
裴寒遠眼神希冀地著,等著點評,雖然他知道自己做的跟吳媽的比起來差的遠多了。
看到阮寧眼角潤下來,他瞬間慌了神,“怎麼了?不好吃就吐出來。”
阮寧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哽咽,“沒有,很好吃。”
只是忽然覺得,有人為學做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裴寒遠輕笑了一聲,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傻乎乎的,不好吃別勉強。”
吳虹笑著說,“很不錯了,第一次學能做這樣已經很好了。”
阮寧贊同地點頭,“嗯嗯,今天我要吃兩碗飯!”
要是真能吃兩碗飯裴寒遠就謝天謝地了,也不可能真的讓吃那麼多。
但或許是阮寧今天心好,一碗飯吃了個干凈,菜也吃了很多。
兩人在云城待了一周,下午就要回去,阮寧帶著裴寒遠去了留園的祠堂。
裴寒遠點了三炷香,遞給阮寧,自己也拿了三炷,虔誠地敬拜過后,進了香爐之中。
裴寒遠看了眼上面的排位,除了阮寧的爺爺,還有一位阮洵的牌位,那應該就是阮寧的親生父親。
他側頭看了一眼阮寧,跟一起跪在團上,彎腰俯磕頭。
他們第一次跪拜卻是在這里,裴寒遠忍不住想這也算是拜過了高堂。
爺爺,,爸。很抱歉我跟寧寧結婚這麼久才來看你們。
你們在天有靈,請保佑寧寧健康,長命百歲。
寒遠拙劣,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甘愿罰,也愿在此立誓,若有負寧寧,今生今世不得好死,永生永世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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