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平日就嗜睡,雖然白天睡了一下午,但第二天還是睡到很晚才醒。
陳嫂恰好上來,“夫人,先生在下面等您吃早飯呢。”
阮寧抬手虛虛捂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好,我馬上下去。”
“陳嫂,麻煩您以后每天提醒我吃藥,如果我在睡覺就把我醒。”
剛睡醒聲音還有些啞,說話很慢,聽到陳嫂應下才下床去洗漱,可不想昨天晚上的事再發生一次了。
阮寧慢吞吞的洗漱完,想起來今天要跟裴寒遠回老宅,在柜里挑了半天,最后選了件稍顯重視的酒紅長。
等到下樓時已經快一個小時了,裴寒遠坐在餐桌前看著報紙,聽見聲音抬眼看了過去。
酒紅的子襯得的皮更白了。
的長相是那種很有沖擊力的,卻因為生病帶上了幾分弱溫和。
“抱歉,我起晚了,下次可以讓陳嫂早點我。”
阮寧在他對面坐下,揚笑了一下。
“沒事。”裴寒遠放下報紙,“先吃飯吧。”
不吃水煮蛋,因為小時候被噎住過,煎蛋太油也不喜歡,小籠包餛飩這些葷腥早上也不吃,旁邊的牛有些涼了聞起來很腥......
阮寧拿了片烤過的吐司,慢條斯理的在上面抹上黃油,然后小口地吃著。
“昨天爺爺讓我問你婚禮的事。”
裴寒遠吃完了一籠湯包,抬頭看見才剛咬下吐司的第一口。
阮寧先是搖了搖頭,咽下去之后才開口,“太麻煩了,這樣重要的事還是留給以后你喜歡的人吧。”
辦婚禮繁瑣又累人,還要走上臺表演給別人看,他們的婚約總共才一年,沒什麼必要。
裴寒遠不置可否,最后應了一聲,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表。
阮寧將他的作看在眼里,默默加快了咀嚼的速度,最后趁著吃藥的功夫喝了半杯溫水。
不怎麼化妝,只在車上涂了口紅讓自己的氣看著好些。
今天是回裴家算是見家長,阮寧不免有些張。
阮裴兩家的婚約是在還出生時便定下了,只是那時定下的人選不是裴寒遠,而是他的弟弟裴昭。
兩位老人是真想過等他們長大以后安排兩人結婚,但阮寧在五歲時查出了心臟病,醫治了多年也沒有好轉,更是在十歲時被醫生斷言說活不過二十歲。
從那以后阮霖便一心帶著阮寧治病,也沒人再提過婚約的事。
如果不是前段時間爸媽要把嫁人,阮寧也不會走投無路地找裴庭軒重提這樁舊事。
只是聯姻的人從裴昭變了裴寒遠,中間發生了什麼也不難猜。
回憶結束,阮寧的思緒被開門聲拉了回來,裴寒遠站在車外,朝出手。
阮寧懂,畢竟今天他家人都在,做樣子還是要做的。
阮寧扶著他的胳膊下車,然后順勢挽了上去。
的發飄過來的瞬間,裴寒遠敏銳地嗅到了一淡淡的悉的香氣。
還未仔細分辨,阮寧已經松開了他的胳膊,朝前面快走了幾步。
“裴爺爺。”
人的聲音又甜又,完全不像跟他在一起時的那樣。
“都結婚了,還裴爺爺啊?”裴庭軒笑著打趣,拍了拍阮寧的胳膊,抬眼時一道凌厲的眼神沖裴寒遠就瞪了過去。
“爺爺。”阮寧甜甜喊了一聲。
“誒,走,快進去。別曬著了,寒遠也不知道給你打個傘。”
阮寧乖巧地坐在沙發上,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紅茶,抿了一口便放到桌上。
“寒遠來了啊?”
阮寧聞聲看去,是裴寒遠的,楊文珠。
從沙發上站起來,問好的話還沒說出口,楊文珠已經略過走到裴寒遠的邊,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
“路上累不累,中午想吃什麼?讓廚房做。”
裴寒遠向阮寧,只見笑著移開了視線,重新坐回沙發上。
“都可以。”裴寒遠說,“做些阮寧吃的吧。”
忽然被提到的阮寧作頓了一瞬,偏頭看過去,眼神有些疑。
楊文珠看了過來,阮寧揚微笑,“我也都可以的,。”
“好了好了,菜單廚房昨天就訂好了,他們倆吃的都有。”
裴庭軒揮著手,又說,“文珠,你不是給寧寧準備禮?帶寧寧看看,寒遠跟我過來。”
“這著什麼急?”楊文珠攏了攏上的披肩,“小寧是吧,跟我去房間。”
阮寧對著爺孫兩人點頭微笑,然后跟上了楊文珠。
“你跟我去書房。”
兩人走遠以后,裴庭軒的聲音變得冷厲,著怒氣。
“你老大不小了做事能不能有點分寸!寧寧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沒有。”裴寒遠皺著眉,聲音不悅,“我不會。”
裴庭軒一噎,看他的眼神像看傻子。
“也不是不讓你做,你們結婚了,這種事要順其自然,到深自然水到渠——”
裴寒遠無奈地摁了摁太,“爺爺,你說正事。”
“這不是正事嗎?多的我也不說,你們結婚了以后就對寧寧好點。”
裴寒遠著茶杯,“我知道了爺爺,會是裴太太,我也會盡到丈夫的責任。”
“但僅此而已,多的我做不到。”
裴庭軒長嘆了口氣,想勸說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城東那塊地的批示文件很快就下來了,你放手去做吧。”
......
阮寧回到客廳,手腕上多了一個翡翠手鐲,翠綠。
“他們倆下來了嗎?”楊文珠問,剛才兩人從房間出來以后,順路讓去書房喊裴庭軒他們,沒想到去了那麼久。
“沒有。”阮寧如實回答,“爺爺跟寒遠還在談事。”
“談事也不分時間場合,今天什麼日子啊還賴在書房里。”
楊文珠招手讓阮寧坐下,問,“我剛才跟你說的記住了嗎?”
“記住了,。”
阮寧現在腦袋還有些,只順著回答。
一會兒是裴寒遠的聲音,一會兒是楊文珠在房間里跟勸告的聲音。
楊文珠對說,既然是自己選擇的聯姻,就更不要期待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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