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保姆先是回想了一下，然后兩手在空中比劃著：「有看到過，我幫先生您收起來了。現在需要拿過來嗎？」

紀凌川默了默，終是擺擺手，“算了，你收好了就行。對了，干脆幫我鎖起來吧！不要隨便給人看到了。”

已經喪偶的婚姻，確實沒必要擺在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而且這件事，他還沒想好怎麼跟蘇家的人說。

不知道為什麼，就有點難以啟齒。

保姆點點頭，又用手比劃著：「那先生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你去休息吧！”

保姆出去了，紀凌川此刻睡意全消，又點了一支煙，靜靜地著。

何舟的信息發過來：「紀總，關于舒小姐的丈夫，您這邊還沒回復我要不要繼續查。」

紀凌川手指在屏幕上輕劃了幾下，「不用。」

查了干什麼？

給自己添堵嗎？

不如就到這里，過了今晚，讓一切回歸原位。

清風苑。

舒言邊走邊挽著何潔瑩的手，將頭靠在了的肩膀上。

“舍長，你怎麼突然剪頭發了？我都快要認不出你了。”

何潔瑩了的頭，“我就是突發奇想，想換個新造型。短發是不是覺比較干練？”

“嗯，短發更像男孩子了。”

“噗——”何潔瑩干笑著，“我就當你這是在夸我吧！”

舒言補充，“是個酷帥的男孩子！”

何潔瑩瞪一眼，“我說校花，你們紀氏每天加班都這麼晚嗎？你領導應酬都要你去陪？”

舒言這才直起，“別說了，我就是去找了個兼職，沒想居然會到領導！”

然后，簡單把自己父親破產欠債的事說了一遍。

何潔瑩聽完很震驚，“天！那你爸爸現在已經進去了？還有三千萬沒還！這普通人怎麼還得起！”

“是啊……所以，永夜坊里的人再刁難，我也必須著頭皮去彈。今晚我還得了很多小費。對了！我看看是多。”

說著，舒言把那裝了現金的信封拿出來，攤在掌心上一數，差點沒嚇尿！

加上今晚的時薪，居然共有三萬兩千元？

夠幾個月的工資了！

何潔瑩羨慕地看著，“我去！校花！你今晚沒有做大犧牲吧？”

舒言搖搖頭，不知道紀凌川那個邊吻算不算？

一想到這，就心跳如雷！

“天啊，如果我也會彈琴就好了！可我真的除了本專業，其他什麼都不會！”何潔瑩由衷慨。

舒言手里握著錢，覺它們真的沉甸甸。

想著等明天上班，拿去還一部分給紀凌川。

第二天，舒言到公司的時候才八點半，不知道紀凌川什麼時候會來，便直接到88樓總裁辦公室外面等。

然而，一直等到快九點，都沒見到紀凌川的影。

書辦的一個書助理走過來，舒言逮著就問：“請問，紀總今天是什麼行程？”

那助理看了一眼，“紀總去國外的分公司了，現在應該在飛機上了吧？”

“什麼？”他居然又出差了！

舒言心里一陣失落。

“他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助理聳聳肩，“那就不知道了，紀總事務繁忙，他很多行程都是臨時決定的。”

得不到消息，舒言只能返回去。

回到工位，才想起可以去問何舟。

結果何舟的答案也不明朗：「不好說，可能半個月，可能一個月。舒小姐有急事？」

舒言，「沒，就是想還一些錢給紀總。如果紀總不方便，能給我一個賬號，我把錢轉過去嗎？」

信息發出去大約十分鐘，何舟才再次發來回復：「紀總說不用了，你欠他服的那些錢，經過和品牌方的通，那邊愿意給紀總免費更換新款。也當是紀總謝您的救命之恩。以后，你們兩清了。」

看到這，舒言眼眶潤。

三十多萬的欠款忽然從肩上落下，的負擔一下輕松了許多。

激地回了信息過去：「幫我謝謝紀總，以后我會好好工作來回報他！」

何舟不再回復，但舒言知道，他一定轉告給紀凌川了。

沒了賠償的力，這天工作起來格外順心順手。

把構思了一夜的圖紙給管欣桐，管欣桐看了眼神一亮，“這是你自己獨立設計的？”

舒言點點頭。

管欣桐拍了拍的肩，“覺不錯，你先回去吧！”

這晚，舒言下班后接了一份上門家教的工作，服務對象是一個8歲的已考過鋼琴8級的孩。

現在要攻克9級，需要一個陪練，開價是每小時280塊，機構要80，所以，到手是每小時200元。

“小姐，這位就是您的陪練老師——舒老師。”管家玉嫂將帶到小孩的面前介紹著。

舒言十分友善地和小孩打招呼，“你就是龍思蕊嗎？我舒言，以后請多指教。”

龍思蕊上下打量著，出與年齡不相符的老，然后將頭轉回到琴譜上，一聲不吭地彈著的琴。

玉嫂有些尷尬地向舒言賠禮，“我家小姐格就這樣，您別介意。”

舒言點頭。

玉嫂又替搬來一張椅子放在琴邊，然后才離開。

坐下前，舒言看了下表。

陪練的時間是一小時，結束后剛好八點半，還來得及趕到永夜坊。

龍思蕊一開始都不說話，舒言聽彈了幾遍練習曲后，便主彈了一首給聽。

那是擁有十級難度的《“西班牙走私販”幻想回旋曲》。

一曲彈完，龍思蕊看舒言的眼神都不一樣！

“舒老師，你是幾歲考過鋼琴十級的？”突然問。

舒言回憶著，“好像就是8歲吧！”

“天！比我還厲害！”龍思蕊眼中充滿著崇拜。

一開始還以為，像舒言這種非音樂專業的在校生，水平不過如此。甚至有些責怪父母為什麼會同意讓這樣的人來陪練。

但現在，想法不一樣了。

舒言很謙虛，剛只是了皮而已，“其實你也不差，比同齡人都多考了兩級。”

于是一節課下來，舒言就把龍思蕊征服了。

而剛走，龍思蕊一直放在琴頂蓋上的手機就響了。

看了一眼，是的舅舅發來的視頻通話。

“喂！舅舅！你終于想起我啦！”看到通話那邊的人的臉，龍思蕊就一臉的花癡樣。

紀凌川這時已經到了D國，看到可的小外甥，他眉眼著慈的笑意，“我到D國了，上次你說要我給你買什麼來著？等我回國的時候，帶給你。”

“史戴夫泰迪熊！”龍思蕊立刻回答。

“好！記下了。你最近怎麼樣，有沒有好好聽爸媽的話好好練琴？”

龍思蕊輕嘆了一聲，“別提了！我爸媽又出門旅游了！不過他們請了個很厲害的鋼琴陪練給我，我覺得比我的鋼琴老師都厲害！”

一說到鋼琴，紀凌川就想到舒言，覺做鋼琴家教也合適。

“那你就好好練。你若是考過了9級，舅舅再多送一個禮給你。”

“真的嗎？好！一言為定啊！”

龍思蕊開心的和他隔空拉鉤，兩人又聊了一會，這才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