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

吳明達手朝上指了下，

“我們的人盯著他，沒被他發現。”

他說著勾了下，似是有些驕傲，向顧寧昭邀功。

“要是被發現了，我也不會出現在這了。”

顧寧昭淡淡掃了他一眼，抬步走進電梯。

吳明達尷尬地了鼻子，跟了進去。

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了。

明明是和自己兒差不多的年紀，但他卻心甘愿地供趨勢，一點別扭的覺都沒有。

無形之中，已經為了他們新的‘大哥’。

電梯里。

“那個顧……”

他想喊的名字，但卻有點喊不出口。這樣直接的名字，似乎對不太尊重。

畢竟現在他們跟著干。

“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比他小這麼多，姐也不太合適。

顧寧昭通過可以當鏡子的電梯廂壁看了他一眼，淡漠平和。

卻愣是吳明達打了個冷，下意識地低下頭。

“Seven。”

吳明達聞言，抬眸。

“是。”

他應聲。

他學過英文，知道這個單詞是七的意思，也可以用作人名。

所以，Seven大概是的英文名。

沉默中，電梯達到了指定樓層。

顧寧昭走出，看見墻上掛著的‘重癥監護室’字樣，目一凝。

“翟鑫就在里面，我們的人不敢跟得太近，只知道他去里面找了好多人聊，但的聊天容我們沒法聽見。”

顧寧昭側臉，睨了他一眼。

“腦子是個好東西，得學會用。”

吳明達：“？”

他沒反應過來。

“正常手段不行，那就用非正常手段。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人之所以能為高級生是因為會使用工。”

“哦——”

吳明達恍然大悟，

“你是說監聽！”

顧寧昭沒眼看，移開視線，“你的聲音可以再大一點。”

吳明達連忙閉上，什麼話也不說了。

顧寧昭并沒有過去的打算，就這麼站在走廊轉角。

“我們不過去抓人嗎？”

“抓他干什麼？”

顧寧昭閉著眼睛，出聲問。

“問他來這里干什麼，找那些病人和家屬說了什麼。”

“你打算怎麼問？”

吳明達見問，以為是打算這麼做了，興起來。

“我們有一個倉庫，那里沒人知道，可以把他綁到那里……”

“嚴刑供？”

顧寧昭緩緩吐出四個字。

“對，如果他不肯說的話，那就得采取點強手段了。”

“你當現在是封建社會嗎？”

緩緩睜開眼睛，跟看白癡一樣看他。

已經有點后悔讓他當新的大哥了。

“違法紀的事，不能干。”

吳明達：“？”

啊？

剛才說的監聽不是也違法嗎？

兩人在這等了一會兒，吳明達就收到了下面盯著翟鑫的人傳來的消息。

“他準備走了。”

說完。

深夜安靜的走廊里響起沉重的腳步聲。

顧寧昭靠墻沒，在黑暗中，看著翟鑫從邊上往電梯口的方向走。

臉上神凝重，還有點煩躁。

“走”

直起，不不慢地往前走。

兩人電梯下到一樓，走出住院樓，正好看見翟鑫驅車離開。

“你車在哪兒？”

顧寧昭問。

“在那兒。”吳明達指了一輛面包車。

“跟上他。”

“好嘞！”

雖然以前跟車的事沒干，但是第一次和顧寧昭一起行，還有點興。

面包車低調地跟在翟鑫不近不遠的地方，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直到看著他的車拐進小區，面包車才漸漸在路邊停下。

“還跟嗎？這里是他家嗎？還是哪兒？”

“他家，走吧。”

吳明達：“就這麼走了？我們不跟去他家看看嗎？”

顧寧昭眉眼冷淡。

“你只需要做，不需要問。”

是一句話，就他閉上了。

“送我回學校。”

“是。”

他乖乖應聲。

……

自那天盛厚德的壽宴之后，顧寧昭就開始過上了不得安寧的生活。

在學校有同學找要合照簽名，還有托敖風華他們聯系想買的畫的。

消息的問題容易解決，直接搞了個件把帶有特別字眼的信息都攔截屏蔽。

但學校里平時要上課沒辦法，休息的時候，要麼躲在宿舍里不出去。

要麼就躲到學校外面去。

就比如現在，給盛熠施完針后，第一次沒有急著離開。

盛熠穿上服，看的眼神和繾綣，仿佛剛化了的春水一般。

“我讓人送你回去。”

顧寧昭把針包收拾好往桌上一放，“先不用，我再待會兒。”

盛熠一怔。

心里陡然升起一個念頭。

這是想和他再相一會兒是吧。

那晚之后，他想聯系，但又不知道說什麼。他知道是在國外長大的，再加上現在的社會環境，這樣的一個吻也許不算什麼。

但是他還是想要個確切的答案。

“你要喝點什麼嗎？我給你拿。”

“水就行。”

顧寧昭坐在沙發上，隨口回了句。

半瓶水下肚，這麼多天在心頭略微煩躁的心緒總算是散開了些。

“怎麼了嗎？”

盛熠見思緒不佳，眉頭微微蹙著，似是在為什麼而困擾。

難道也在想那天的那個吻嗎？

是不是也和他一樣困擾了好幾天。

也是在意的，是吧。

盛熠定了定心。

雖然敖風華說表白需要合適的時機，合適的場合、地點。

但是他現在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他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訴——即使有可能被拒絕。

“顧寧昭，我不知道那天的吻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但對我來說它……”

“盛熠，以后別讓敖風華來接我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

盛熠后面的話沒說完，哽在了嚨里。

他愣住，“什……什麼？”

“他要是再幫別人托信找我買畫，我真的會拉黑他。”

顧寧昭了眉心。

“你要說的……”

盛熠喃喃著，

“是這個？”

顧寧昭神不解，“嗯，這段時間他一直給我發消息。”

“你剛才要說什麼，那個吻怎麼了嗎？”

歪了下頭。

“不是你讓我嘗味道嗎？”

語氣輕描淡寫。

卻像狠狠一刀扎在盛熠心上。

他頭發，盯著的眼睛，“只是……那樣而已？”

顧寧昭挑眉，“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