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靳把許清音送回別墅就去了趟裴家老宅。
從許家出來后,裴老爺子就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不言而喻是知道了網上的那些輿論。
老爺子在電話里沒作任何表態,有些事他需要裴靳當面和自己講清楚。
“小五,我不清楚你和清音的到了什麼地步,但今天網上的那些輿論我也不能當做沒發生。”
書房里沒有別人,老爺子直言不諱地說:“你是裴家的掌權人,按理說你的婚姻是由不得自己做主,可我不是個刻板的人,所以你的婚姻我沒干涉。”
老爺子抬眸注視著裴靳,神冷肅。
“但許清音如果真是網上說的那樣,那我就不得不干涉了,因為我裴家容不下一個私生活混,年紀輕輕就自甘墮落的兒媳婦。”
裴靳就坐在老爺子對面,慢條斯理地煮茶,淡淡開口:“爸,清音是我老婆,有我護著,你想干涉也干涉不了。”
老爺子咬咬牙,剜了他一眼,“那你就好好跟我講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裴老爺子其實心里還是滿意許清音的,只不過今天這事影響很大,他必須要弄清楚。
裴靳給他沏了杯茶,問他:“爸,知道我為什麼一直等到現在才結婚嗎?”
老爺子看著他,沒吭聲,但心里已然猜到了什麼。
裴靳端起茶杯,坦然地說:“因為我在一直在等音音。”
老爺子沉默了幾秒問:“你和什麼時候認識的?”
當初兩人領證閃婚,裴老爺子就有過懷疑。
裴靳一直以來不近,拒絕相親和聯姻,甚至宣稱自己是不婚族。
幾年前老爺子以為他喜歡的是喬伊依,背地里安排起兩人的婚事想給裴靳一個驚喜,誰知,裴靳發了好大一頓火,三個月沒搭理老爺子。
可偏偏兩個月前就和許清音就閃婚了,還將人家小姑娘直接寵上天,那只能說明這小子是蓄謀已久。
裴靳靠著檀木沙發,緩緩掀:“還記得我十四歲那年,暑假的時候你帶我去荷花鎮散心嗎,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啞。”
那年他被人裝進麻袋扔進了河里,導致驚嚇過度患上了緘默癥。
后來被老爺子接回裴家又是遭排,家里的人都在背后罵他私生子小啞。
那時候的裴靳不敢和人流,只會獨自一人躲在房間里,甚至都不敢和大家一起吃飯。
回到裴家整整三個月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裴老爺子還是在心理醫生的建議下帶著他去鄉下散心。
裴老爺子點了點頭,滄桑的眸子一片黯然。
“所以,你是在那時候認識許清音的?”
裴靳不自覺的笑了笑,“嗯,那時候清音才十歲吧,父母離婚,在家里了委屈,暑假就跟著傭人來了荷花鎮。”
“我那時候膽小孤僻,不跟別人一起玩,當時別的小孩嘲笑我是個啞,用荷葉裝水潑我上,音音護著我,不顧一切為了我和別人打架。”
“后來,我們為了好朋友,每天就帶著冰和糕點來荷塘邊陪我,那一個月于我而言,是最開心最溫暖的日子。”
提到往事,裴靳依舊記得,許清音坐在荷塘邊晃著小腳丫子,喊他小哥哥。
他不說話,許清音就自顧自的說:
“小哥哥,我許清音,你什麼呀?”
“我爸爸和媽媽都離婚了,我后媽和姐姐都欺負我,以后你就跟我混,我們相依為命吧。”
“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是個小啞的,以后我保護你,不讓那些調皮鬼欺負你。”
嘰嘰喳喳地說話,他就在一旁安靜地聽著。
趴在地上玩螞蟻玩泥,他就目不轉睛的看著。
想到那些,裴靳微涼的眸底有了溫度,他的小姑娘從那時候起就想和他相依為命呢。
“爸,清音是我的,也是我的救贖,是讓我到了溫暖,讓我知道還有人在意我。”
“所以,我后面能開口說話不是醫生的功勞,而是因為音音,我想告訴我的名字。”
雖說后來裴靳遇到過許清音,可裴家那些人都在背后盯著他,他只能躲著,不想連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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