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聲勢浩大的宮變,就這樣被悄無聲息地化解。
完拓帶著止戰書回了北戎,而柴榮烈被留在了京城。
但是蕭妄并沒有急著取柴榮烈的命,而是將他關進了天牢里。
不僅要他將天牢中七十二道刑罰通通一遍,每日還要上百鞭刑。
他帶領北戎軍,殘害邊疆百姓數十年,所做惡行數不勝數。
蕭妄又怎會讓他這麼輕易地死去。
而蕭祁雖然犯的是謀朝篡位的死罪,但圣上終究念及骨之,不忍心親自置。
于是,便把他給了完拓帶回北戎。
畢竟北戎在京城折了一個將軍,那就還北戎一位皇子。
至于北戎王要如何置,那就是北戎的事。
圣上剛剛下令,皇后就直接暈了過去。
醒來后,或許是已然失去了活著的希,直接在冷宮上吊自盡。
而整件事的始作俑者,顧客行。
則是被當場斬殺于金鑾殿上,并將他的頭顱懸掛在城門口整整三日。
也正應了顧客行的那句話,帝王之路總會布滿鮮。
就是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是自己的。
還有一件事,也了京城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
那就是宋二小姐舊病復發,而且這場病來得異常兇猛,或許撐不過今年冬日。
只見宋王府,又有一名大夫眉頭蹙地從阮酒的房里走出來,對著宋王爺搖了搖頭。
“王爺......準備后事吧......”
宋王爺聽后,咬著牙,神嚴肅。
這對于他來說,是莫大的打擊。
并不是因為他有多擔心宋清妤,而是他知道宋清妤一旦死了,宋王府就完了。
就在這時,蕭妄和長公主前來探。
長公主沒有理會宋王爺,徑直走向阮酒的房間。
一進門就看到阮酒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雙眼閉,瞬間眼淚再也繃不住。
上前握住阮酒的手,輕聲喚道,“阿妤,我來看你了。”
聲音哽咽,盡顯悲傷。
阮酒聽到聲音,抬起沉重的眼皮。
笑著說道,“哭什麼?我不還沒死嗎?”
不知道為什麼,阮酒看到長公主哭這樣,心里有些不好。
宋清妤和長公主同姐妹,等到假死的時候,不知道長公主會難過什麼樣。
“阿妤,你不會死的!太子哥哥一定會救你!”
長公主死死咬住瓣,想要抑制住自己往下掉的淚水。
可是這樣卻讓的抖地更加厲害。
阮酒安道,“永寧,這輩子能夠認識你,我很高興,若我死后,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替我好好地看看這個世界。”
想,這些話也一定是宋清妤想對長公主說的吧。
長公主聽后,將整張臉都埋進了自己的臂彎,渾不停地抖。
阮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不可能永遠代替宋清妤活著。
就在這時,蕭妄冷著臉走了進來。
對著長公主冷斥一聲,“不要在阿妤的面前哭,像什麼樣。”
長公主聽后,胡地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水,站起。
微微張了張,又咬著瓣跑了出去。
待長公主離開之后,阮酒撐著子坐了起來,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份虛弱。
看到蕭妄泛紅的眼眶,眉頭微微一蹙。
想必蕭妄剛剛聽到了對長公主說的話,這才讓蕭妄又想到了宋清妤。
于是開口道,“沒想到太子殿下如此多愁善。”
蕭妄了眼睛,將臉撇到一邊,冷聲道,“是外面風沙大,孤剛剛不小心迷了眼睛。”
阮酒撇了撇,這宋王府里哪來的風沙?
不過,也不打算揭穿蕭妄的謊話。
笑著問道,“顧客行的黨羽可都理干凈了?”
蕭妄轉過臉,點了點頭。
阮酒想想也對,自從那日宮變之事過后,圣上便將朝堂上大部分的事宜給了蕭妄。
憑借蕭妄的能耐,理這些事,理應不在話下。
一時間,屋再次恢復了安靜。
片刻過后,阮酒覺得氣氛有點尷尬,開口道,“不如殿下就先回去?畢竟被別人看到我這個樣子不太好。”
雖然蕭妄知道是在裝病,但別人都以為已經病膏肓。
若被別人看到現在好好地同蕭妄說話,那豈不是要餡了。
蕭妄聽后,抿了抿。
想要轉離開,兩只腳卻如同注了鉛一般,猶如千斤重,一步也邁不。
“你真的想好了嗎?”
蕭妄嚨一,許久才問出這句話。
“嗯?”
聽到蕭妄的話,阮酒先是一驚,然后很快就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準備假死,以擺宋清妤這個份。
于是阮酒點點頭,回答道,“事都已經解決了,一切都應當回到原樣。”
蕭妄眼神中閃過一落寞。
回到原樣。
可是他好像都忘了自己原來是什麼樣。
“那你之后有什麼打算?”蕭妄繼續問道。
阮酒抿想了想,“應該是回欽州吧,畢竟我的家人全都在欽州。”
“那......那還會回來嗎?”
“不會回來了。”
阮酒和謝景初商議過了,他們一致決定回欽州去,而且沈家也搬回了欽州。
在京城的這段時間,總是讓覺不太踏實。
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見的父母兄長。
而且謝景初說,等他們回了欽州,就以最盛大的儀式將迎娶進門。
想到這里,阮酒眼中全是對未來的希冀。
但蕭妄卻不同,腦中瞬間猶如一道驚雷炸開。
阮酒的話無疑就是在說,此生他們不會再有機會見面。
蕭妄了雙拳,眸中盡是晦暗。
“但愿你能得償所愿。”
-
三日后,阮酒服下了早已準備好的假死藥。
不一會兒,整個宋王府都掛起了白幡,陣陣哀嚎聲不停從府里傳出。
一時間,所有人都為宋王府這個滿腹才的宋二小姐到惋惜。
下葬當日,京城里竟然難得地下起了一場大雪。
一夜之間大雪鋪滿了整條長安街,為宋清妤的死平添了一悲戚。
當夜,一行黑人來到墓地。
借著月,對著地上的土包揮著手上的鐵鍬。
剛剛落葬的新墳,土質松,不一會兒土包下的紅木棺材便了出來。
可棺材打開的瞬間,卻讓所有黑人都傻了眼。
原本應該躺在棺材里的阮酒,竟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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