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阮酒的疑問，瀾雨卻默不作聲。

只是將子微微側了側。

當阮酒看到瀾雨后站著的蕭妄后，眉頭又深了幾分，“是你傷的？”

語氣清冷，中盡是不悅，眼中覆上一層薄薄的怒氣。

“不聽話。”蕭妄沉著聲音說道。

很明顯，蕭妄已經知道了阮酒和瀾雨做的事。

然后阮酒立即上前查看瀾雨的傷勢。

雖然瀾雨上的黑裳掩飾住了跡，但濃烈的跡讓阮酒知道，瀾雨一定傷得很重。

就算們瞞著蕭妄做了那些，可瀾雨跟在蕭妄邊那麼多年，蕭妄何至于下如此狠手！

真想將蕭妄的心，挖出來好好看一看。

看看是不是三年前隨著宋清妤一同死了！

才會讓蕭妄這麼冷！

隨即向蕭妄一臉憤恨，“是我讓做的，你傷做什麼？！”

“你這張臉，我舍不得。”

蕭妄直勾勾地看著阮酒，微微有些愣神。

阮酒知道，他是在過自己看另一個人。

“你有病吧蕭妄！”阮酒朝著蕭妄怒喊道。

蕭妄收回思緒，冷冷地看著阮酒，“你不要以為頂著這張臉就可以為所為，你要知道，你的所作所為，自然會有人替你付出代價。”

蕭妄的話瞬間激怒了阮酒，混著連日里的委屈一同發。

輕輕地笑了笑，但眸子逐漸暗淡無，盡顯森然。

“那這張臉，我還給你。”

說完，便準備扯下覆蓋在自己臉上的人皮面。

蕭妄見狀，立即抓住阮酒的手腕，狠狠地說道，“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一個腳的，難道還害怕蕭妄一個穿鞋的。

早就不愿繼續替蕭妄做事，怕死，但更不愿這樣活著！

想到這里，力掙開被蕭妄錮的雙手。

然后發瘋似的死死掐住蕭妄的脖子，雙眼猩紅地怒喊道，“你不是喜歡掐人脖子嗎？那我就掐死你！”

看著蕭妄整張臉變得彤紅，漸漸不過氣，突然覺得在自己心頭的那塊大石頭終于不見了。

開始放聲肆意大笑，笑得癲狂。

真好，一切都要結束了。

......

當然，剛剛那一切全都只是阮酒的幻想。

蕭妄可是太子，手指就能讓和沈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不敢對蕭妄手，更不能對蕭妄手。

可以死，但沈家不能。

而現實中，阮酒強忍住心中的怒氣，朝瀾雨擺了擺手，示意先離開。

蕭妄則是一臉淡定地坐在椅子上，還為頗有閑心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說吧，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阮酒知道蕭妄這話的意思，是在問什麼時候知道憐春是宋嫣然派到邊的。

阮酒一臉不悅地坐到另一側，回答道，“當初憐春找到我，還真的讓我以為憐春是為了幫妹妹報仇，怪就怪們心太急。

為了獲取我的信任，短短半月就讓憐春從我邊揪出不宋嫣然的人。試問這是一個小宮能做到的？

于是我將計就計，讓憐春繼續留在我的邊。直到那段時間我莫名地頻頻做噩夢，憐春悉心地為我準備了一個枕頭，但我卻在枕頭中聞到了一烏頭的味道。”

這還多虧之前讀了那麼多的醫書，不然還真就察覺不到枕頭里面放了烏頭。

阮酒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不僅如此，憐春口口聲聲說要為自己的妹妹報復宋嫣然，可是卻將宋嫣然送的發簪帶在頭上。

于是我便讓瀾雨去查憐春的真實份，沒想到之前被宋嫣然杖斃的那名宮確實是憐春的妹妹。

不過們的關系卻不好，憐春青梅竹馬的相好想要同時迎娶姐妹二人。憐春假意大度答應，卻暗自聯合宋嫣然，推妹妹出去頂罪。”

“可是憑一個烏頭，你怎麼確定們會借此害你？”蕭妄打斷了阮酒的話，他對別人的恨仇可不興趣。

阮酒繼續說道，“起初我也不確定們會使什麼手段，只是讓瀾雨先將枕頭里面的東西換了，直到宋嫣然邀我一同進宮赴宴。還記得你給我盛的那碗湯沒？”

蕭妄仔細回想了一下那日宮宴上的場景，然后點了點頭。

他記得阮酒喝了那碗湯，不久后就吐了。

“我拿起來就聞到了里面放有半夏，又想起憐春給我做的那個枕頭，于是便猜測們是想用烏頭和半夏這兩種藥材來毒害我。

這種下毒的法子，不僅狠毒，且極不會讓人察覺。畢竟沒有人會想到，我房間里的枕頭和宮宴上的湯，結合在一起會為劇毒。

我知道這場宮宴定是一場鴻門宴，于是早就命瀾雨為我準備好一個包，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阮酒得意地揚了揚頭。

可蕭妄的眉頭卻越擰越深。

冷聲道，“難道你不是為了假死？”

聽見這話，阮酒心虛地別過臉。

倒也不是沒這樣想過。

不過......

小聲嘀咕道，“瀾雨不就是你派來監視我的嗎？我就算是想逃，也要能逃得掉啊......”

蕭妄冷哼一聲，“那你為什麼不提前把這件事告訴孤？”

“我要是先告訴了你，你還能演得這麼好嗎？”

蕭妄并沒有因為阮酒這樣說，而眉頭舒展。

他是真的以為阮酒中了毒，就像當年的宋清妤一樣。

甚至他比當年還要害怕，他害怕阮酒會死！

要不是白天他發現了瀾雨的破綻，恐怕現在他還被蒙在鼓里。

他竟然不知道，們背著他暗地里謀劃著這麼一樁大事。

可真是膽子大得很！

“哎呀，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嘛。”阮酒解釋道，“你想想，能在宮宴上配合宋嫣然下手的人，又與你有著利害關系，此人不是皇后就是蕭祁。

而今日鬧得這麼大，所有太醫都在場，憐春又當眾指控自己是宋嫣然的指使，所以這次定能將宋嫣然和背后的人揪出，給宋清妤報仇。”

這樣，也就能重新做回阮酒。

可是蕭妄卻眸一凝，神復雜。

半晌過后，才冷聲開口道，“宋嫣然已經被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