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宮還是將屋的蠟燭點亮。
跳的火焰,將整個屋里照亮。
可剛才的夢魘,還是讓阮酒心有余悸,渾止不住地抖。
宮拿著一個枕頭走進,墊在阮酒的后,想要讓坐得舒服一些。
又將落在地上的被褥撿起來,替重新掩好被子。
“憐春,這個枕頭是什麼做的?”阮酒鼻子嗅了嗅。
這味道聞起來,讓躁不安的心,瞬間舒緩了許多。
憐春回答道,“奴婢看到二小姐這些日子總是睡得不安穩,特意用蕎麥做了個枕頭。怕您不喜歡,所以在里面放了些曬干的薰草。您不喜歡這個味道嗎?”
原來是薰草啊。
怪不得這麼好聞。
阮酒笑了笑,“我很喜歡,謝謝你憐春。”
“二小姐,您愿意幫我妹妹報仇,憐春激不盡!憐春只不過為您做了一點小事,不值得您道謝!”
憐春的妹妹,正是那日被宋嫣然拖出去頂罪的宮。
們兩姐妹從小在宮里相依為命,甚篤。
得知妹妹被杖斃之后,憐春哭著跑到阮酒院里,在院中跪了三天三夜。
起初,阮酒還以為憐春是宋嫣然派到邊的人。
與其被人暗算,不如留在邊。
沒想到憐春為表忠心,才來短短半月,就已經將宋嫣然放在邊的人揪得所剩無幾。
而且,這憐春甚是聰明機靈,無疑是給添了一份助力。
阮酒忽然瞥見憐春頭上戴著的簪子,上面鑲嵌的寶石,在燭火的照耀下閃了閃。
“憐春,你頭上戴的簪子真好看。”
憐春慌地了頭上的簪子,然后將簪子取下,猛地一下跪在了地上。
驚呼道,“求二小姐責罰!”
阮酒擰眉,看著躺在憐春掌心的簪子,不解問道,“你這是作何?”
憐春回答道,“這是太子妃賞給我妹妹的東西,妹妹去世之后,就只留下這麼一件東西,奴婢不忍心丟棄。才將它帶在頭上,時刻提醒著奴婢要為妹妹報仇!若二小姐覺得礙眼,奴婢立馬扔掉!”
阮酒聽后,淺淺一笑。
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起來吧。”
見憐春依舊跪地不起,阮酒接著說道,“沒有人會跟金銀財寶過不去,留著吧,就當是個念想。”
憐春看到阮酒沒有責怪,連連磕頭道謝。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將簪子重新帶在頭上。
待憐春退下后,阮酒心中不嘆道。
果真是姐妹深吶。
-
很快,除夕將至。
如同往年一樣,今年宮中的除夕宴,依舊邀請了許多朝中重臣。
阮酒本不在邀名單當中,畢竟現在的份,只是一介王府眷。
可宋嫣然卻破天荒地邀一同赴宴。
阮酒當然知道宋嫣然不會這麼好心,看來宋清妤是準備在除夕宴上手。
不過倒是好奇,戒備森嚴的皇宮,宋清妤會怎麼手。
這場除夕宴,注定不簡單。
宮宴當天,三人一同走進大殿。
只見宋嫣然一淡黃華貴的宮服,端莊華貴。
但蕭妄卻沒有穿宮服,而是選了一件與阮酒一樣,月牙的錦服。
放眼去,宋嫣然倒顯得像是個外人。
氣得宋嫣然牙齒都快咬碎,但又不得不裝出一副溫婉知禮的樣子。
不過,今日過后,就不會再看到那張令厭惡的臉了。
想到這里,的心似乎好了些許。
同樣參加這次宮宴的,還有謝景初。
雖然阮酒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可看到謝景初的那刻,心中還是難免起了波瀾。
那晚的夢魘,直到現在都心有余悸。
本來想過去找謝景初,然后將所有事都告訴他,他們一起尋找破局之法。
可是深知這一切都是妄想,自己只能將這種想法遏制在心底。
因為瀾雨不僅是蕭妄派來保護的暗衛,更是為了監視的一舉一。
只要敢靠近謝景初,用不了多久蕭妄就會知曉。
在沒有想到一個萬全之策前,只能繼續扮演好宋清妤。
“眾卿舉杯,遙賀新年。”
龍椅上,圣上渾厚有力的聲音響起。
阮酒抬頭去,坐在圣上邊的不止有皇后娘娘,還有淑貴妃。
不過,此時的淑貴妃已經與那日在冷宮中見到的淑貴妃截然不同。
現在的淑貴妃,神采奕奕,容煥發。
接著,皇后端起酒杯,“愿我朝繁榮昌盛,國泰民安。”
皇后剛剛飲下這杯酒,就聽到淑貴妃發出一聲笑。
“圣上,臣妾與皇后娘娘不同,您是臣妾的天,是千萬子民的天,臣妾只愿圣上能夠龍康健。”
這話無疑是在當眾打皇后的臉。
皇后臉上眼可見地暗了暗。
不過,這話卻深得圣心,哄得圣上放聲大笑了好幾聲,連連賜了好些珍寶。
似乎覺得還不夠,于是開口問道,“不知妃還想要什麼?”
淑貴妃盈盈一笑,“能夠重新回到圣上邊伺候,臣妾已然知足,只不過......”
抿了抿,言又止。
“妃但說無妨。”
淑貴妃看了一眼席上坐的謝景初,然后說道,“如今霍家子嗣只剩下景兒一人,可他卻至今未能婚,若哥哥在天有靈,定會怪罪臣妾沒有照顧好他唯一的兒子。”
謝景初聽后,雙眸微瞇。
從淑貴妃看向他的時候,他就知道淑貴妃打著什麼主意。
真是不安分!
隨即立刻站起。
還沒等謝景初開口,淑貴妃就接著說道,“臣妾斗膽想向圣上求一個旨意。”
“哦?不知妃為景兒相中了哪家姑娘?”
“景兒與長公主年齡相仿,就是不知道景兒有沒有這個福氣。”
這些日子,淑貴妃算是想明白了。
若是讓謝景初去與太子好,不如直接娶了長公主來得實際。
長公主不僅是太子的胞妹,又從小養在皇后膝下。
將來無論是誰坐上皇位,都能夠在后宮安穩度日。
而謝景初也可以借此搖為皇親國戚,前途不可限量。
淑貴妃的話,如同雷鳴般在阮酒的耳中炸開。
就在這時,一只大手突然擒住了的手掌。
隨之去,發現蕭妄凌厲的眸子正死死地盯著。
眸中的冰冷寒意,似乎在提醒,讓不要輕舉妄。
可是,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謝景初令娶人?
讓那可怕的夢魘,變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