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貴妃慌忙阻止，“陛下，齊王妖言眾，就是為了讓我們夫妻不和，擾朝綱。”

“霍將軍在邊關保我大晉多年，是難得的忠臣，陛下切不可聽他胡言啊！”

皇后也在一旁道，“太子說的沒錯，齊王于國于民無用，可您別忘了，霍將軍后有幾十萬的霍家軍，警惕軍心不穩啊陛下。”

永嘉帝覺得有道理。

齊王大庭廣眾之下提起陳年舊事，妄言太子份有異，提及沈貴妃與霍驍有私，的確用心歹毒。

他膝下只有太子一子，若太子不是顧家脈，必引起朝堂的，軍心不穩，各地藩王覬覦王位。

霍驍在外帶兵多年，此次回京，他預備讓霍驍掌管五軍營，負責京中布防，可現在他猶豫了。

試問哪個男子能容忍自己妻子的心上人，負責自己的周全呢。

齊王這是在斷他的手腳！

就在此時，太后倏然高聲道，“好！為了證明太子是我顧氏脈，今日就拿玉一驗。”

因為想起一件舊事。

當年還是皇后，沈家宮，是要過驗那關的，但皇兒卻來告訴，他和沈家已有夫妻之實，不必驗。

現在一看，這里莫非有什麼古怪？

皇家子嗣，不能出一點岔子！

沈貴妃聽見這句話，因為怒氣微微泛紅的面，又有些發白。

此時，永嘉帝朝一旁的大太監遞了個眼，大太監立刻走了。

沈貴妃對永嘉帝道，“臣妾與陛下結發二十一載，如今因臣賊子的誅心妄言，陛下便要不信我，不相信沐兒是您的脈……真是讓我寒心。”

說到后面，沈貴妃已是哭了。

永嘉帝面凝重，“朕自然是信你，信霍將軍，就是因為信你，所以才要拿玉一驗，還你們清白。”

沉默了許久的顧承沐道，“孤有句話想問齊王，若孤是皇家脈，你該當如何。”

齊王聽見太子連皇叔都不了，冷笑道，“若太子是顧家的脈，本王愿自刎當場！”

他敢這麼說，自然是因為他有十足的把握。

當年瑞王讓位之后，他請苗疆巫醫，給皇兄下了鎖麟蠱。

中此蠱之人，只能生兒不能生兒子，就算是神醫在世，也看不出破綻。

只是沒想到，沈貴妃依舊為皇兄誕下了皇子，他因為此事，還將那苗疆巫醫殺了。

直到最近他尋到一些蛛馬跡，才知道太子本不是顧家脈。

而那巫醫當年，并沒有騙他。

顧承沐狠道，“好，若是齊王失言，孤會當場將你誅殺！”

楚云汐在桌下，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太子手指冰涼，顯然是氣極了。

霍驍額頭青筋凸起，怒聲道，“若殿下怕臟了自己的手，微臣愿代勞。”

大太監很快就端著一只錦盒回來了。

永嘉帝一個眼神，大太監將錦盒打開，一塊掌大小的螭龍玉佩，靜靜躺在中央。

玉質呈半明骨白，部凝結著蛛網狀的經絡。

龍盤繞其上，龍尾延出三道波浪形凹槽，遇皇室脈則會滲出金填滿紋路，形北斗七星圖案閃閃發。

永嘉帝道，“送到太子面前，朕要還自己和所信之人一個清白。”

齊王有竹看向皇帝，“臣弟也有一事想問陛下，若是太子不是皇室脈，該當如何。”

他知道，若太子不是皇室脈，皇兄首先就會將沈貴妃殺了，然后便是太子和霍驍。

可他還是想問。

永嘉帝氣極，“不可能！”

齊王轉而看向沈貴妃，“那臣弟便問問沈貴妃，若太子不是皇室脈，你該當如何。”

“若太子脈有異，臣妾愿自焚于太廟！”沈貴妃看著永嘉帝，“臣妾敢發此毒誓，陛下一定要驗嗎。”

永嘉帝斬釘截鐵道，“驗！朕要還你清白。”

沈貴妃眼中流下了清淚。

這夫妻，今日怕是做到頭了。

大太監將錦盒呈到太子面前。

顧承沐似一尊雕像，死死盯著齊王，臉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周凝聚著濃厚的殺意。

“拿來給孤。”

楚云汐起，從錦盒中將螭龍玉佩拿了出來。

給顧承沐時，輕輕“嘶”了一聲。

指尖被線香燙傷，一不留神被龍尾延出來的凹槽劃了一下，有珠滴了進去。

顧承沐用玉上的龍鱗針破指尖，稍一用力，珠便如斷了線的珠子，滴進玉之中，逐漸流進經絡。

殿中死一般沉寂。

有些朝臣已經開始害怕，若真是驗出點什麼……陛下會不會殺人滅口。

齊王的話，太斬釘截鐵了。

經絡都快被鋪滿了，玉還是毫無反應。

永嘉帝臉白如紙，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當年他登基時，滴只走了一半，玉就開始發了。

沈貴妃整個子瑟瑟發抖。

霍驍一臉狐疑。

太后面冷沉。

皇后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一幕。

難道太子，真不是陛下的脈？

“亮了，亮了！”

老太監突然尖道。

只見一道金閃現，形了一個北斗七星圖案，接著，玉發出一聲蜂鳴，金之中竟然飛出一條金龍，直沖云霄。

眾人都被眼前的畫面驚呆了。

齊王完全傻了，“龍北斗，命于天……怎、怎會如此。”

他膝蓋一，跪在了地上。

永嘉帝也震驚地睜大了雙眼，大晉三百年歷史，他只在史書上看過記載，這是當年太祖爺在位時才有的奇觀！

太后眼神亮起，沐兒，的確是皇家脈，命定的太子。

沈貴妃也很震驚，“怎麼會……”

話沒說完，沈貴妃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永嘉帝立刻抱住，“來人、來人！”

“噌”一聲利劍出鞘，霍驍用劍指著齊王。

永嘉帝將沈貴妃給醫和侍，肅冷的臉上掛著寒霜，聲音微微發。

“顧璟昭，你的死期到了！”

齊王恍然回神，慌忙跪地求饒。

“皇兄，皇兄，臣弟冤枉啊，臣弟也是為了您，為了顧氏的江山，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用激將法您驗親。”

“臣弟也是了那老嫗蒙騙，對、那老嫗現在還在臣弟的私宅關著，沒準就是有心人派來，挑撥你我兄弟關系的。”

齊王眼珠一轉，“臣弟、還有個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