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那個討人厭的秦墨，簡直快要氣死我了！”秦節回到家里后，在屋子里一邊走一邊罵，被氣的發狂。

王顯看著秦節生氣的模樣，覺得秦節真好看，像朵綻放的玫瑰。

若是穿了件正紅的服，肯定會更加好看的。

此刻，王顯的腦子里，默默的思考著。

下一秒，一個嘟嘟的拳頭出現在王顯面前，王顯抬頭，看到的是兇的秦節，咬牙切齒的質問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娶了我很虧？是不是覺得秦墨說的對？嗯？”

王顯道：“沒有。”

秦節湊到王顯面前，“真的沒有？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王顯恨不得對天發誓，“我是真的沒有。”

秦節小聲嘟囔道：“沒有就沒有吧，反正我這名聲，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我都知道有好多好多人背地里罵我了，等再過個幾十年我死了，肯定一堆碎子明目張膽的罵我，那時候我也不能從墳頭爬出來拎著鞭子們了。”

王顯安道：“不會的，等咱們都死了，咱倆躺一個棺材板里，你的墓碑上會刻著壽康郡主之墓的名字。

后人提起你時，會說你是我王顯的妻子，太后親封的郡主，別的風言風語的東西，都不會有的。”

秦節聞言，心好了很多，道：“算你有良心，還會說好聽的話安我。”

王顯道：“我說的是實話，當年的老平侯名聲也不好，如今人們提起平侯，只會提起它的尊貴。”

提起平侯，秦節瞬間神起來，腦子轉了轉，側妃出自平侯府。

如果知道了側妃爹的黑料，那不就是間接拿住了側妃嘛。

“你說，平侯府有什麼壞名聲。”秦節瞬間一臉八卦的表說道。

王顯道：“不是如今的平侯，是老平侯，當年先皇駕崩的前幾天，殺了好多好多的世家大族，殺的滿朝文武，人心惶惶的。

據說……

據說當年的平侯府也在其中，但是老平侯并沒有坐以待斃，而是連夜進宮……賣鉤子去了。”

秦節臉上出出一個疑的目。

王顯咳嗽一聲，“就是……自薦枕席。說他慕先皇。那晚先皇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還聽說，老平侯在先皇宮中哭了一整夜。

第二日，老平侯就帶著一塊丹書鐵券回來了。平侯府也都活了下來。”

秦節了下，“這事邏輯上有問題，先皇駕崩之前，應該也很不好了，他真的能讓老平侯哭一整夜嗎？

還有那老平侯，就不怕先皇死他上，他被當刺客，被誅九族？”

王顯道：“那誰知道呢，發生這事時，我還沒出生呢！”

秦節意猶未盡的點了點頭，道：“有沒有再詳細一點的東西了？”

王顯搖了搖頭，“那一晚上，先皇把所有人都攆了出去，還命令史們不許記錄那一晚的容。

所以……傳出來的都是流言蜚語，不過我覺得……如果真沒事，先皇為什麼不讓史記下來呢？”

秦節格外認同的點了點頭，“沒錯，這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說著說著秦節笑了出來，“那側妃天天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我還以為家世有多好呢，原來的老祖宗居然是靠著這種手段百年富貴的。”

王顯問道：“開心點了吧。”

秦節點頭。

王顯道：“那就好，對了，這事別當著平侯府的人的面說，萬一被傳出去了，就不好了。”

秦節再次點頭。

然后，第二天一大清早，秦節就把這件事宣揚的人盡皆知了。

從前那些人議論只是在私下里小聲蛐蛐，經過秦節的宣揚之后，宮中的太后和皇上也知道了。

太后大怒：“那群人簡直放肆，居然敢侮辱先皇名聲！陛下，此刻絕對不可輕饒。”

皇上聽到這話，腦袋一陣陣的發疼，“母后，先皇駕崩多年，這風又是節兒傳出來的，若是不輕饒，第一個要置的就是節兒。”

太后冷哼一聲，“肯定是那王家不滿意這門親事，這才故意把這件事告訴節兒的。

節兒這丫頭也是不聰明，這個傳言確實能讓平侯府沒面子，可是皇室也跟著平侯府一塊沒面子啊！”

皇上又說了些話，把太后哄好了后，他把史來，問道：“那一晚上，就……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史道：“師父當時是不愿意離開的，恨不得撞柱而死，但是……先皇態度堅決，說……若是師父死了，便賞個陪葬的名分。

師父沒有辦法，只好就此離開。所有人都被先皇打發走了，除了先皇和老平侯，沒有人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

皇上本來就頭疼，聽到這話之后，更加頭疼起來。

果然正史不讓記的東西，就會被雜七雜八的人編進野史。

那些不流的野史或許是作者佚名的緣故，仗著他們找不到活人，一個比一個的野……

皇上想到這里，頭更加疼了起來。

“老陳，傳旨，止所有人議論先皇，違者決不輕饒。”皇上說道。

雖然皇上知道，這不能攔住天下人那張淬了毒的小，他們還是會在私下里，三五群，窸窸窣窣的議論皇室的事。

但是，最起碼在明面上了吧，為帝王，他也不想聽他親爹和別的男人的風流韻事。

“那幫刁民真是無法無天，什麼謠都敢造。”皇上說話間，帶著幾分怒火。

陳公公知道皇上現在心不好，于是他站在一旁，沒敢說話。

一個普通男人在聽到別人議論他爹和別的男人有一時都會打人，更何況是九五至尊的陛下了。

也就是議論的人太多，法不責眾，陛下若是真的追究，整個京城人就幾乎死沒了。

陛下實在是沒辦法，這才只能在屋子里生悶氣罷了。

……

秦王府。

十七淚眼汪汪的看著裴將軍，哽咽道：“節兒又犯了什麼錯？陛下和太后都沒說節兒做了錯事，爹爹為什麼要特地跑來……興師問罪？”

裴將軍氣的一噎，“陛下和太后仁慈，沒有追究秦節的錯，但是秦節這事做的不對。既侮辱了平侯府，也侮辱了先皇。”

十七一臉倔強的抬頭，“那我就進宮去給太后和陛下認錯好了！父親也不用上綱上線的找節兒的不是。”

說話間，十七腦海中全都是過往因為做錯了事，說錯了話而被罰的經歷。

以為，錯了被罰是理所當然的事。

縱然心疼兒，在王爺側妃老夫人借此罰時，也沒有立場攔著。

可是好久好久之后，才約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那就是……

這世上好多好多的人，做了錯事是不需要被罰的。

只有和兩個兒，稍微有一點點小錯，就會被打被罵。

十七想到這里，眼中滿是委屈的看著裴將軍。

裴將軍看著十七的表，瞬間又是被氣的不輕。

一旁的石頭心里已經在不停的嘀咕起來，王妃啊，您又在鬧騰什麼啊？

二小姐都開始造先皇和老平侯的謠了。您怎麼還不管啊！

若是換了別人，此刻早就命不保了。

裴將軍嘆了口氣，道：“罷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話落，裴將軍起，去見硯兒。

他有些日子沒見硯兒，今天剛好順路去看看。

十七看著裴將軍離開的方向，心里一噎，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十七不由得有些自我懷疑，真的錯了嗎？

不，沒錯。

節兒若是有錯，陛下和太后會說。

反正不該由爹爹來說。

更何況，都快死了。

的爹爹也知道快死了。

為什麼就不能在活著的時候，多疼一疼節兒給看呢？

還活著的時候，爹爹對的三個兒就是這個態度，若是死了。

也不知道爹爹會如何對待們。

十七想到這里，無助的眼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