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被口水嗆住了,猛地抬頭看向沈淮野,“領證?”
沈京晨挑了挑眉,“有問題?”
“我們不是假結婚嗎?”安恬好看的眉頭微微擰起,“還要領證?”
還以為兩人只是對外宣布結婚,不用走領證那套。
反正外人又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真夫妻。
沈淮野語調閑閑,“我父母那邊肯定會派人去查,要是不領證,到時候就餡了。”
畢竟兩人以前是出了名的死對頭,沈父沈母懷疑也是正常的。
但安恬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就像是沈淮野怕跑了似的。
念頭剛浮現,安恬立刻甩了甩腦袋,把這個不像話的想法甩了出去。
沈淮野怎麼可能怕跑了。
要不是家里催促,加上沈京晨是親生的,估計沈淮野都不會跟自己結婚。
安恬還想試圖掙扎,“一定要領證嗎?”
沈淮野雙手兜:“要是你不怕被人發現我們假結婚之后影響安家東山再起的話,也可以不領。”
果然,這話一出,安恬搖了。
沈淮野適時補充了句,“放心,就是多了個離婚的流程而已,到時候多跑一趟民政局就行了。”
沈淮野都這麼說了,安恬也不好再拒絕,不然顯得太不知好歹了。
像是豁出去似的,“領就領吧。”
在安恬看不見的地方,沈淮野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
車子一路行駛到民政局門口停下。
看著面前的建筑,安恬有些慨。
要不是發生昨晚那件事,今天跟領證的人就是謝斯南了。
安恬深吸一口氣,跟著沈淮野進了民政局。
今天來領證的人不多,很快就排到了他們。
兩人沒有事先帶照片,只能當場拍結婚登記照。
其他夫妻來領證的都是笑容滿面,唯獨安恬像是來站軍姿,邦邦地立在原地。
見兩人中間遠得像隔著一條楚河漢界,工作人員從攝像機后面探出頭,比劃道:“兩位再站近點,都要結婚了,還這麼不好意思。”
安恬還沒反應過來,邊那抹高大的影突然靠近,淡淡的冷檀木香飄向鼻尖。
安恬微微繃。
“笑一下。”沈淮野輕佻的嗓音鉆進耳朵里,“你這樣搞的我好像強搶婦似的。”
“你才婦呢。”
安恬下意識反駁,繃的緒卻緩解了不。
沈淮野勾了勾,“安大,行了吧?”
安恬冷哼一聲,這才滿意了。
隨著“咔嚓”一聲,照片被定格在他們拌的這一幕。
半個小時后,兩人從民政局出來。
看著手里的結婚證,安恬還有種不真實的覺。
居然就這樣跟沈淮野領證了。
見安恬怔怔地看著手里的結婚證,沈淮野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暗,語調揶揄:“你該不會后悔了吧?”
安恬回過神,收起結婚證,“我才不后悔。”
結個婚就能換安家東山再起,怎麼都不吃虧。
更何況沈淮野多金又帥氣,雖然格差了些,但總比嫁給那些頭豬耳的老頭子好。
沈淮野沒去探究這句話的真假,角漾起淺淺弧度,不咸不淡地說:“就算你后悔也來不及了,證已經領了,我們的約定正式生效。”
安恬撇了撇,“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就行。”
沈淮野深深看了一眼,散漫揚眉:“放心吧,我答應的事一向說到做到。”
兩人剛回到車上,安恬就接到溫迎打來的電話。
“恬恬,怎麼回事,謝斯南怎麼突然宣布取消婚禮了?”
電話那頭傳來溫迎激的聲音。
安恬哦了一聲,“取消就取消吧。”
聽這麼淡定,溫迎愣了下,“你怎麼一點也不意外?”
安恬平靜地說:“因為是我提出取消婚禮的。”
“什麼?你主取消的婚禮?”溫迎拔高聲量,“到底怎麼回事?”
安恬沒瞞著,把來龍去脈告訴了溫迎。
只不過掩去了沈淮野來家里找的那段劇。
要是被溫迎知道跟沈淮野聯手,肯定會驚掉下。
溫迎聽完氣得不行,“這對不要臉的狗男!虧我還以為謝斯南是什麼好男人,沒想到跟那些渣男一樣,一看你們家破產,就這麼欺負你!”
當時還覺得安家破產之后,至有謝斯南護著安恬,安恬怎麼也不會被人欺負。
沒想到欺負安恬最狠的人就是謝斯南。
聽著溫迎替打抱不平的語氣,安恬心里一暖。
安家破產后,安恬原先的朋友全都疏遠了,只有溫迎對不離不棄。
安恬故作輕松地說:“所以我這不是及時止損了嗎?”
“你做得對,這種臭男人不要也罷!”溫迎不知道想到什麼,沒好氣地說:“就是便宜了謝斯南,現在外面的人都以為是你的問題,都在替他打抱不平呢。”
明明安恬才是害者,謝斯南這麼一顛倒黑白,眾人在背后還不知道怎麼議論。
本來安恬就因為安家破產的事被人笑話,這下兩家婚約取消,看熱鬧的人就更多了。
通話結束后,安恬點開溫迎發來的圖片。
十分鐘前,謝家發布了兩家取消婚約的通告。
然而容卻模棱兩可,表示安恬在沒有任何通知的況下臨時取消婚約,把責任都推到了上。
而謝老太太不好,一直想看到孫子娶妻,所以為了完老太太的心愿, 謝斯南打算下周一迎娶自己的初黎姝。
玩的好一手禍水東引。
耳邊忽然響起沈淮野玩味的嗓音,“他這麼誣賴你,你打算就這麼算了?”
安恬轉頭看向沈淮野,他慵懶地靠在座椅上,正饒有興味地著。
剛剛兩人通話的容都被他聽見了。
安恬鵝蛋臉微揚,明亮的眸子著張揚肆意,“當然不。”
本來還想好聚好散,不想鬧得那麼難看。
但既然謝斯南不仁,那就別怪不義。
沈淮野黑眸倒映著安恬明艷的面容,眼里染上幾分玩味。
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安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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