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聞語眼里浮現意外，和許醉歡對視，這完全沒看出來。

“我去法國留學的第二年他申請了駐外，然后那一年我們在一起了。”

“我當時就是為了放下他才去法國的，可是他又出現了。”

看向許醉歡和林聞語：“那時候我真的很喜歡他，所以只要他招招手我就義無反顧的奔向他。”

“我天真的以為他是為我而來的。”

“可是后來……

閉眼心痛：“我滿心歡喜在準備我們的未來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離開。”

“決絕到讓我覺得那一年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不明白，所以問許醉歡：“所以他為什麼這麼自私，永遠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許醉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知道不忍心說，林聞語蹙眉告訴常滿格：“小滿，別回頭。”

“你已經為他回過頭一次了。”

“代價很大，不是嗎？”

人要有試錯的勇氣，但也要有及時回頭的理智。

許醉歡低頭看：“你值得更好的。”

值得被珍惜，被好好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我不會回頭的。”常滿格低聲道，當初痛苦的記憶充斥著的腦海

但凡回頭都是該死，絕對不會回頭。

現在回想無數次，都想不明白到底為什麼喜歡他。

一開始是同，同他的眼睛里時含悲愴，奇怪為什麼他總是不快樂，

后來越陷越深，漸漸地把自己變的這麼狼狽，和他一樣不快樂。

另一邊。

下班后季青臨在小區下面的公園散步。

迎面跑來一只圓滾滾的柯基，他蹲下逗了逗。

很快它的主人就追上來了：“抱歉，我一不留神它就跑了。”

“沒關系，它很可。”季青臨起繼續往前沿著湖走

夕的余暉落在湖面上，很，他停下腳步站在圍欄側安靜地欣賞。

口袋里的手機震著，掏出來看見來電顯示是誰后，稀奇地挑眉。

劃過接通。

電話那邊是個外國人。

“季，你還記得五年前你介紹過來的那個病人嗎？”

“嗯，怎麼了？”季青臨瞬間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

“最近又聯系我了。”那人語氣里有些擔心

原本撐著圍欄的手收了回來，季青臨站直子，疑開口：“不是痊愈了嗎？”

“找你做什麼？”

“我覺的抑郁癥有復發的征兆。”對面的心理醫生看著桌上的評估

“我想著當初是你介紹過來的。”

“所以我想問問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畢竟這幾年狀態一直很好。”

掛斷電話，季青臨把這段時間和常滿格有關的事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眉頭一皺，沒有任何異常，好的不能再好了。

要不是他記得那張臉，他都不敢認和之前在法國遇見的是同一個人。

耳邊忽然響起小提琴聲，他下意識尋聲看過去。

映照著璀璨晚霞的湖邊一個老先生正背對著他拉小提琴。

夕有些刺眼，晃的他好像回到了五年前的黎，遇見的時候是冬天。

黎的冬天又冷又灰，抑，。

那天早上他一如往常出門上課，天下著雨，讓人有些煩躁，在拐角法國老太太的餐廳里吃早餐。

正想著課題，老太太忽然敲了敲他的桌子。

“每天都在那站著，一站就是一天。”

“眼睛都哭腫了。”

“我擔心想不開。”

“你也是中國人，也許這異國他鄉，你的安有用呢？”

季青臨隔著玻璃看向外面，冬天的塞納河并沒有多賞心悅目，那個單薄的影就這麼站在湖邊，站在凌厲的寒風里。

他并不是個熱絡的人。

而且怎麼安？

上去就問人家是不是要自殺？

萬一不是，該去看病的就是自己了。

表面沒放在心上，可實際上每天去上課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看一眼還在不在。

又過了一個星期。

吃早餐的時候，老太太又憂心忡忡道：“怎麼沒帶傘？”

“這樣淋雨會生病的。”

淡淡地瞥了一眼，季青臨結賬離開。

撐著傘走到拐角，他還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雨里的影。

眉頭微蹙，走了過去。

可就在他走到背后的時候，站在圍欄邊的人猛然向湖里探。

瞳孔放大，快速手拉住的肩膀把人用力的扯了回來。

“你瘋了？”

異國他鄉，忽然聽到中文，被扯了摔坐在地上的常滿格緩緩抬頭。

面前的人很高，穿著黑羽絨服，戴著口罩，也許是因為風大，他把服帽子戴在頭上，

除了那雙泛著涼意織著薄怒的眼睛，看不見其他。

看紅著眼睛，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語氣可能太兇了，季青臨上前一步把遮在傘下，彎腰拉住的胳膊，語氣輕了一些：“什麼事，到了要跳河的地步？”

把人拉起來后，目落在剛剛撐在地上沾染了地上渾濁雨水的手。

從羽絨服口袋里掏了包紙巾遞給。

面前的人可能是被凍傻了，沒接。

季青臨干脆把紙巾塞手里，卻在到凍冰了的手時低眸不語。

常滿格紅著眼睛拭手上的污水，低聲道：“我沒有要跳河。”

可這副樣子，沒什麼信服力。

季青臨沒和犟，只是問：“你住哪？”

常滿格不語，只是朝剛剛站的地方走過去。

以為還要想不開，季青臨手拉住的胳膊。

回頭看他一眼，常滿格紅著眼睛蹲下撿起地上碎的只剩下一半的玉鐲：“我剛剛是想撿鐲子。”

剛剛失神的時候鐲子磕在了石墩子上，碎了兩半，另一半掉進了湖里，下意識探想去撈。

這是送的。

季青臨這才知道是誤會了：“抱歉。”

說完想要離開，可面前的小姑娘卻蹲了下去：“我不會跳河的。”

“我會好好的。”

如果沒哭季青臨就信了。

“但是……我現在很不開心。”

“我不知道該怎麼讓自己開心。”

傘撐在頭頂，季青臨低頭蹙眉，他大學為了方便看病還輔修了心理學。

就這個樣子今天不跳，過兩天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