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也不吃飯,就這麼坐著。
良久,江引鶴拿起碗盛湯,似是隨意一問:“我說的話怎麼不記在心上呢?”
江仁禮何其了解自己的哥哥,他看向一旁的三個晚輩:“你們先回去吧。”
江盛不問不看不說,起牽著南照晚的手就要離開。
曲嘉善卻擔心的看向母親。
南照晚拉過的手,目落在紅腫的臉上,溫道:“嘉善,去我那里陪我坐會吧。”
江盛本來無所謂曲嘉善如何,聽見南照晚這麼說,他看向曲嘉善眼神示意離開。
餐廳里只剩下兄妹三個和明瀾芝。
“就是怕你發瘋,我昨天還特意叮囑過收一收你的脾氣。”
“這幾天面面的。”
“別惹你嫂子不開心。”
“我以為你聽進去了。”把湯匙輕輕放下,江引鶴抬眸看向坐在他斜對面的江重熙
江重熙雙手握拳,一言不發,很怕大哥,不止是,江家其他人亦是如此,江家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缺不得他雷厲風行的手段。
看似平靜溫和,實則笑面虎。
“這些年我縱容你對小年的傷害,不是因為你是對的,也不是因為我站在你這一邊。”
“當年醫生說再刺激你,你怕是會把自己給死。”
“媽死的時候我答應過照顧好你。”
“我自認問心無愧。”
“我反思過,是我這些年的沉默讓你忘記了那是我唯一的兒子,所以你才越來越過分?”
江重熙面上是被穿了心思的心虛,這些年肆無忌憚不就是仗著整個江家沒有人幫江政寧說話嗎。
都狂忘了,江政寧是下一個江引鶴。
“我總想著男孩子點委屈沒關系,畢竟以后整個江家都是他的,和這個比起來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現在想想,是我錯了。”
江引鶴看向江重熙的眼神是失:“重熙,你捫心自問,你做的這些事對得起江家嗎?”
“相和的死和小年有沒有關系你心里清楚。”
“別罵久了,就真的忘了。”
聞言,江重熙渾抖,小聲反復:“不是的,不是的。”
“先生。”收到消息的霍書第一時間趕來了老宅
把手里的文件遞給江引鶴,霍書道:“這是您要的文件。”
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那份文件上。
明瀾芝眼神算計,那是什麼?
“接下來的話,我也只說一次。”
“這次重熙你記牢了。”
江引鶴向后靠在座椅上,慢慢打開文件袋
“從現在起江家的任何產業,小到一間商鋪,你都不能再手。”
“這個之前華坤應該和你說過了。”
“你結婚的時候除了給你的陪嫁,爸讓我承諾每年給你江家百分之五的分紅。”
“這些分紅停止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江家沒落給不起了,一個是你去世。”
“后來妹夫去世,我把你們接回江家,相和死后我又做主給你追加到百分之十。”
“算是給你們母倆后半輩子的保障。”
“這些,你記得吧。”江引鶴看著江重熙平靜問道
江重熙不語,只是看著他手里的文件。
察覺到的目,江引鶴把文件放在桌上推到面前
“百分之十五的分紅,多出來的百分之五是單獨從我的資產里劃進去的,你死后也不收回,我同意嘉善繼承。”
這次不只是江重熙錯愕的看著江引鶴,明瀾芝指甲都要掐斷了,下意識去看一旁的江仁禮。
再看見他波瀾不驚時才明白,他們兄弟倆怕是早就通過氣了!
瞞著的只是這個妻子,他心里的仇人。
江重熙沒有去拿文件,知道沒有白得的東西,尤其是從大哥手里。
江引鶴道:“老宅你也可以一直住,沒人會讓你離開。”
“但如果你再做任何損及江家利益以及傷害小年的事,我或者小年有權收回所有。”
拳頭一,江重熙看向江引鶴
所有,包括之前的百分之十。
“你總得為嘉善考慮吧。”江引鶴很會談判,哪怕是和親,現在的就是個不管不顧的瘋子,而曲嘉善是唯一在乎的了
江引鶴資產里劃出來的百分之五盈利固然多,可更讓江重熙心的是他答應,死后分紅不收回。
這就意味著,即使死了,嘉善也可以得到江家的分紅,這是以前沒有的。
回到院子,明瀾芝把客廳的擺件砸了個稀碎。
看向無于衷的江仁禮:“憑什麼?”
“龐大的家產,你都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分紅。”
“憑什麼江重熙一個嫁出去的兒,回來發發瘋就能得到百分之十五啊!”
“曲嘉善又是個什麼份?那是外人!!”
“憑姓江。”江仁禮看著,故意道
“重熙就是再發瘋,再壞事,也是我和大哥的親妹妹。”
“所以,我是外人了?”明瀾芝自嘲道
江仁禮不語,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明瀾芝崩潰:“我知道你就是在怪我死了那賤人!”
“可是江仁禮,你別忘了,是你先對不起我的!!”
“是不知恥勾引有婦之夫,是你出軌!”
“閉!”厲聲警告,江仁禮揚起的手最終還是沒有落下。
放下手,他道:“我和你說過很多遍了,從來不知道我結婚了,是我騙了!”
“我知道。”看著他發怒的樣子,明瀾芝笑了:“所以我找上門的時候才會愧自殺啊。”
“江仁禮,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嗎?”
“我發誓,那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沾不得半點污穢的子,肯定到死都在恨你!!”
“死的是你,你現在裝什麼?”
看著大笑的模樣,江仁禮漸歸平靜,這些指責他無法反駁:“你說的對。”
竹君于他,如果是在對的時間相遇那就是天賜良緣,可偏偏他在錯的時間里遇見了,也是他自私自利把拖進深淵。
目落在明瀾芝上,這麼多年早就被蹉跎的不再是當初張揚驕傲的明家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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