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燼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老宅參加家宴。
說是家宴,其實就是圍坐在一起審判他。
歸結底,還是為著和原家的婚約,以及前段時間他把傅征鶴頂上熱搜的問題。
傅西燼垂眸看著屏幕,臉都黑了,渾散發著冷氣。
偏偏其他人沒發現他的臉,自顧自說話。
傅西燼的大伯傅征業語重心長開口:“婚姻乃是人生大事,阿燼你怎麼可以如此兒戲。說換就換,一點都不嚴謹,隨便就推給了同嚴,你有沒有尊重過我這個大伯?”
傅西燼:“你可以不要。”
傅征業臉僵住,“我也沒說不要。”
傅西燼掀了掀眼皮,“大伯既然不滿,我現在就給原照川發個消息,婚約作廢。”
傅征業臉大變,急了。
“我又沒說不愿意,你你你……你這是干什麼!”
傅征亭清了清嗓子,出聲道:“其實大哥不愿意的話,我們家同白也還單著呢。同嚴好歹結過一次婚,同白年紀比阿燼還大,在部隊多年,連個婚事也沒著落。”
傅西燼嗤然,“他豈止婚事沒著落,在部隊這麼多年也沒混出個人樣。”
傅征亭:“……他都升連長了!”
傅西燼:“二伯捐了多錢買的?”
傅征亭冷哼一聲,“就不能是同白自己有本事?”
“他要是有本事,我自然不問這話。”
傅征鶴沒好氣瞪了他一眼,“你今天吃炸藥了?”
傅西燼掃了他一眼,“你準備好離婚了?等你離了,原家的婚事你也能摻一腳。”
傅征鶴啞口無言。
傅征業和傅征亭大怒,雙雙瞪著他。
“老三,你都一把年紀了,同柯都二十了,你還想娶給他們娶個后媽?”
“老三,做人不能這麼不要臉,怎麼還和小輩搶人呢?”
傅征鶴臉上火辣辣的,“我沒想過!”
他們仨挨個被傅西燼懟了一遍,這才老實下來。
“咳咳……婚約的事先不提,我們說說你在網上買熱搜那回事。”傅征業板著臉。
傅西燼起眼皮掃了他一眼,“你媳婦兒被人罵了,大伯還能做到無于衷?”
他看向大伯母華安,“看來大伯對您,也就一般。”
華安:“……”我明明沒說話。
但還是橫了一眼傅征業,“人家給老婆出氣,不應該?”
傅征業嘟囔:“這還不是老婆呢,他都沒把人追上,就搞得陣勢這麼大。”
傅西燼理直氣壯:“我疼媳婦兒,大伯覺得不對?”
傅征業:“你那是疼媳婦兒嗎?說難聽點,你那是當狗!”
“狗是疼媳婦兒最高境界,看來大伯還沒達到這個水平。”
說著,又看向華安。
“看來大伯對您,也就一般。”
華安氣笑了,朝著傅征業腰間使勁掐了一把。
“沒事兒,我疼他!回去好好疼!”
傅征亭言又止,想開口又不敢說話的樣子。
還是傅西燼好心問他:“二伯也有話說?”
“嘿嘿,這……”
陳俞燕瞥了他一眼,“今天這炒豬腰不錯,多吃點。”
傅征亭立馬偃旗息鼓,“不說了不說了,吃菜,都吃。”
陳俞燕滿意地收回目,不提婚約的事,也懶得管傅征鶴如何。
反正一雙兒各有事業,都沒打算進集團。
換句話說,戴王冠必承其重,想要在集團占據一席之地,除了能力,還擔著責任。
手底下這麼多員工,都維系在一人上,多累呀。
但有些話,還是得說。
“阿燼吶,婚姻是大事,長輩都是過來人,不會害了你的。”
“哦?”
難得他沒開口懟人,陳俞燕得到了鼓舞,繼續往下說。
“這越蘇啊,份還是低了些。你爸那些話雖然有些過激,但實話總是難聽的,娶媳婦兒還是得娶個門當戶對的,帶出去也不丟份兒。”
傅西燼揚眉,“例如呢?”
他緩緩勾起角,傅征鶴看他這模樣,皮疙瘩都起來了。
結果陳俞燕毫無察覺,自顧自說著。
“二伯母的侄陳曦你認識的,去年留學回來,就進了公司,干得不錯呢。”
傅西燼淡聲道:“確實干得不錯,在夜店包了三個,一星期去六次。鯨業都實現雙休了,還在996。”
陳俞燕笑容僵住,有這種事兒?
傅征亭埋頭吃飯,聽不見,聽不見。
陳俞燕訕笑,“這個……這個……人都有生理需求,人也有的。”
傅西燼漫不經心了下額發,“理解,但我自認無法以一敵三,滿足不了。”
傅征亭一口飯噴了出來,臉都憋紅了。
“老婆,我看你還是別說了。”
陳俞燕冷笑一聲,抬手把他的臉摁在飯上。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會吃!除了吃你還會干什麼!”
罵完便起走人,丟臉丟大發了。
傅征亭趕忙跟上,“老婆,是你讓我吃的啊!”
他這稽的模樣,惹得傅征業哈哈大笑。
華安一眼掃了過去,“很好笑嗎?”
傅征業了脖子,“不好笑。”
這下笑的人到傅征鶴了。
他點了點傅征業,嘲笑道:“大哥,都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一樣怕老婆,大嫂又不是老虎。”
傅西燼偏了偏頭,“好笑嗎?”
傅征鶴下意識想發火,一想到韓司先前說的那些話,只得乖乖把怒火憋回去。
這次忍了!
謝帆抿了抿,看著糟糟的模樣,吃飯的心也沒了。
“不吃的話,都撤了吧。”
阿姨聞言,上來撤盤子。
“還燉了湯,要端上來嗎?”
謝帆點點頭,“都沒吃飯,那就喝點湯再走吧。”
傅國華說道:“征業,聯姻的事,你們考慮得如何?”
傅征業連連點頭,“爸您都安排好了,自然是可行的。”
“你問過同嚴嗎?”
傅征業一時無言,他能說已經半個月沒見傅同嚴的面了嗎?
傅國華冷笑,“你還是先問過他,要是結了婚還像現在這樣不著調,可就別怪我撤了他的職務。”
傅征業訥訥道:“我明白,會和他說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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