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邊住了幾天之后,他們才打算回深城。
說起來,已經小半年沒回家了,一直在外面四溜達,也是時候回去了,還要準備婚禮。
婚禮結束后,就該為孩子準備周歲宴了。
當初滿月宴和百日宴,都是自家人在家里過的,周歲宴,怎麼著都得在深城辦一場了。
一想到,接下來還有好多事要去辦,姜允棠就覺得頭疼的很。
離開那天,舅舅有公務,沒能時間送他們,外公外婆攥著姜允棠的手,諄諄叮囑著。
“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要委屈自己,有事隨時給我們打電話,不管天南海北,我們一定會趕到你邊。”
當初,兒的事,已經讓們痛心疾首過一次。
他們不希棠棠也經歷一次,不過和景引鶴相下來,他們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去。
景家,終究是不同的。
總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姜允棠知道外公外婆的顧慮,更知道,他們其實想問的,是有沒有想好該如何面對秦家。
其實姜允棠想清楚了,父親可以認,已經改口喊了爸爸,秦老也改口喊了爺爺。
至于為什麼不想著認祖歸宗,說實話,并不覺得,除了父親和爺爺之外的其他人,是真心實意接納自己的。
自己一旦回去,爺爺為了彌補,必然會給自己很多的東西。
秦家,當真沒人眼紅嗎?
哪怕是和自己關系好的溫雨瓷姐姐。
現在什麼都有了,實在是沒有必要再去賭人心。
雖然得到秦家的補償,能讓自己更上一層,可始終不回去,不拿那筆補償,秦家所有人都會覺得虧欠。
以后,不管是對景家,還是對的孩子,都會有更多的扶持。
這筆買賣,怎麼劃算,心底還是清楚的。
也別覺得算計太深,沒辦法,這個大染缸中,由不得不多想,也由不得不去算計。
如果當初,在見到景湛訂婚夜出軌之后,沒有任何想法,不去算計景引鶴。
還指不定,要被景湛,被裴家,吃到骨頭渣都不剩下。
見心底已經有了打算,姜家二老也就不再勸什麼,只是在聽說要改姓為姜之后,心底也不免多了幾分。
“好,姜允棠,也很好聽。”
嗯嗯!
姜允棠是很想將外公外婆接到深城去居住,只是現在已經生完孩子了,也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二老年齡也大了,如果這個時候接走,擔心外人會議論舅舅舅媽不孝順。
這對舅舅的仕途不利。
“外公外婆,我一定會常來看你們的。”
“記得經常給我打電話啊。”
見眼眶微紅,那眼淚噙在眼角,要掉不掉的模樣,惹得姜家二老心疼不已。
“過段時間你婚禮我們就過去了,別哭了,趕走吧。”
景引鶴一直等到和姜家二老聊完,這才邁步走過來,牽著的手對姜家二老承諾道。
“外公外婆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棠棠。”
車隊緩緩駛離,前往機場。
姜允棠因為又一次離別,心底多有些憂愁,但很快就被兩個孩子的笑聲染,心底所有的煩悶統統消除了。
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幾乎每天都有新的變化。
崽崽比較沉穩,很多時候就安靜的看著寶寶玩,而寶寶呢,笑點超級低,有時候姜允棠扭頭看一下,都會引得哈哈哈哈大笑一場。
孩子的笑聲,可以治愈一切不開心。
景引鶴坐在旁邊理文件,見和孩子們玩的開心,并沒有再繼續傷心,這才放心下來。
這次回深城,景引星也帶著孩子跟他們一起回去,甚至都沒有提前通知宋硯辭。
以至于等他們都回到深城之后,接到了宋硯辭的電話,他百忙之中出時間跑過去一趟,才發現,早已經人去樓空。
打景引星的電話,也不接。
還是跑到隔壁詢問了姜家二老才知道,他們回了深城。
宋硯辭在電話里對著景引鶴不停的哭訴,“嗚嗚嗚,我到底哪點做的不好,我改還不行嗎?”
景引鶴:“………”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是姜允棠實在是看不下去,給他支了個招。
景引鶴這才慢悠悠的回了一句,“的事,勉強不得!”
尤其是對于景引星,這個曾經過傷的人來說,你現在讓全心的去一個人,肯定做不到。
至于心底的傷,什麼時候能化解?
這個,得看自己了。
也或許,宋硯辭會一點點染,讓重新愿意敞開心扉的,去一次。
剛掛斷電話,景引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兩人的后,“你們,又在給宋硯辭支招?”
姜允棠:“……怎麼覺有種,做錯事被抓包的既視!”
小聲的嘟囔著,景引星眼神微瞇,將上下打量了一圈,“棠棠,你在說什麼?”
姜允棠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說!”
坐在一旁的景引鶴,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姐姐欺負他的小甜妻。
“姐,我們只是告訴宋硯辭,咱們回了深城。”
景引星盯了他們好一會兒,才輕哼道,“我上的事,不需要你們多管!”
“有那個時間,你們不如回房間多造幾個娃!”
姜允棠氣的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就朝著景引星撲了過去,“阿姐,你,你太過分了!”
“虧我對你那麼好,你竟然讓我多生娃!”
啊啊啊啊!
“不行,咱們打一架吧!”
兩人打打鬧鬧的沒一會兒,影就消失在了客廳里。
坐在沙發上等了好一會兒的景引鶴:“……”
又上當了。
好不容易時間和甜一會兒,又找個機會溜走了。
唉!
回深城幾天后,挑了個時間,景引鶴陪著姜允棠去郊區墓園看姜令安。
兩人來之前都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秦禮。
他坐在墓碑前,這次倒是沒有喝酒,反倒是在畫畫,姜允棠湊近看,畫的是他們一家三口。
“爸,你這是?”
秦禮像是早就知道會過來,聽到的聲音也沒有很驚訝。
“等畫好裱起來,咱們一家三口也算是有個合影能留念一下。”
畫紙上,姜令安還是年輕時的容,在他心里,始終都沒有變過。
姜允棠將手中的鮮花放下后,又給母親燒了好多金元寶,絮絮叨叨的說起關于孩子的事。
做了母親才知道,當初母親護著,在裴家過的日子,有多難捱。
外人的不理解,孩子對父的期盼,人的失蹤,生意上的磋磨。
一件件,都了垮的稻草。
讓舉步維艱。
最終,抑郁寡歡,傷心離世。
每次想到母親臨終前的模樣,心底都不免對秦禮多幾分怨恨,只是,也明白,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過了許久之后,姜允棠才慢悠悠的開口說了句,“爸,我們,回家吧!”
剛收起畫筆的秦禮,不可置信的抬眸,眼睫微微輕,看向眼前的孩兒。
姜允棠就那樣站在他面前,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微微勾了勾角。
逆著,目溫。
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姜令安在向他招手。
秦禮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見姜允棠和景引鶴兩人,已經開始彎腰幫他收拾東西,他這才有些慌的起。
“好,回,回家!”
他設想過很多種可能,姜允棠不喜歡他,不待見他,甚至就不見他,要不就大吵大鬧,又或者……
總之,很多很多,腦海中的想法太了。
只是當兒這麼平靜的著他,跟他說回家的時候,秦禮才恍然回想起自己當初和姜令安在一起時的畫面。
也是這樣恬靜溫,好的讓人覺得,好似在夢中。
下山的路上,景引鶴拿著畫板,姜允棠拿著畫筆,兩人一左一右的陪著秦禮。
走出一段路后,秦禮回眸朝姜令安所在的墓碑看了一眼,不著痕跡的勾了勾角。
“令安,我和兒先回家了,改天再來看你。”
經歷了那麼多事,他總算能從失去令安的悲痛中,一點點走出來。
回去的路上,景引鶴和姜允棠還在討論婚禮的一些細節,正聊著,姜允棠突然看向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秦禮。
“爸,你最近可要好好休息啊!”
“給你訂的西裝明天到,婚禮那天,你還得陪我走一段呢。”
姜允棠說的很輕松,可聽在秦禮耳中卻如同驚雷炸響,讓他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謝景引鶴,若不是他的出現,或許,姜允棠早就和景湛結婚了,也或許不會去京都。
他不會醒來,也不會有機會能親自送兒出嫁。
“好!”
對于姜允棠說的話,提的要求,他是無條件答應的。
只要他的兒能開開心心的,怎樣都可以。
他都愿意配合。
一直聊到下車,景引鶴有事要出去一趟,將他們父倆送到家之后,還不忘和姜允棠吻別,這才上車離開。
秦禮拿著畫板走在前面,姜允棠小跑兩步跟上去,兩人隨意閑聊著朝里面走去。
剛走進客廳,便看到客廳都快要被大大小小的禮盒堆滿了。
周阿姨和其他兩位阿姨,正在費力的整理著,見姜允棠回來就像是見到救星一樣。
“棠棠,這,這也不知道是誰送的,一下子送了這麼多,你再不回來,我都不知道要放哪里了!”
一旁的秦禮,有些尷尬的了鼻尖,“那什麼,都是我送的!”
啥?
這下到周阿姨蒙圈了。
姜允棠走過去,隨意的打開了兩件,而后像是想到了什麼。
“這些,都是我的嫁妝!”
周阿姨扭頭看了一下,上百平的客廳里,堆放了有上千個禮盒,最大的能裝下兩個人,小的有手掌那麼大。
“簡直是,壕無人!”
哼!
雖然吐槽著,不過周阿姨還是很替姜允棠到開心,總算是苦盡甘來啦~
棠棠正如的名字這般,以后的日子一定如糖甜!
姜允棠回眸看了一眼秦禮,“爸,你準備這些,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啊,也好讓我們有個準備!”
秦禮將東西給傭人之后,趕過來幫忙一起整理,“我,我是怕你不愿意收,所以……”
所以才先斬后奏,想著不如直接送過來,要是不收,就說是送給孩子們的。
沒想到,棠棠一下就猜到他的用意了。
服首飾珠寶包包,鞋子,家裝,房產車子,名家書籍,珍藏字畫,古董擺件……
簡直是,應有盡有。
景夫人和景引星也出來一起幫忙,所有東西要全部登記冊,該庫房的庫房,該放房間的放房間里。
想擺出來的,要擺放出來。
好在,景夫人有經驗,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景引星在幫忙整理禮服的時候,還不忘吐槽一句,“媽,我當初結婚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多嫁妝。”
景夫人:“……給的也不!”
“你現在開口可不能跟我要,景家現在啊,是棠棠當家做主!”
景夫人慢悠悠的瞥了一眼,側眸看向姜允棠,“棠棠啊,你可得小心點,你姐姐心眼子多,別被三兩句話給騙了。”
“當初結婚的時候,不管是宋家給的聘禮還是景家準備的嫁妝,都只多不!”
“這是覺得你年齡小,好騙,故意賣慘呢!”
姜允棠煞有其事的跟著點了點頭,“嗯嗯,好的,我一定會守好咱們景家的小金庫。”
景引星:“!!!”
哼!
“你們母倆這是要一致對外嗎!”
哼!
生氣!
景引鶴回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句一致對外,也跟著打趣兒道,“怎麼,阿姐也覺得,自己現在是宋家人?所以,在景家算是外人!”
“這是不是代表,你已經從心底里,開始接納宋硯辭了?”
景引星立馬否認,“沒有,我沒有!”
“我,我就是覺得,我現在可是宋家當家做主的人!我的兒都姓宋,我當然要以宋家的利益為先!”
哦~
是嗎?
所有人的目都饒有深意的著,眼底劃過調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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