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氣氛微妙,我越發看不懂沈聽瀾了。
梁沫彤見沈聽瀾寒了臉,也附和著陪著笑,“是啊,邊吃邊聊。李局,嘗嘗澳龍,今天剛下船的,很新鮮。”
李敘言笑下,并沒有那只澳龍。
看在餐桌上演戲可比看短劇有意思多了,我夾起面前盤子里的菜,小口細細咀嚼,視線要笑不笑的一直瞟著。
忽的,余里接收到一雙不善的眼神,我這才注意到沈聽瀾正用涼薄的目著我。
看熱鬧也不行?
行吧,看他臉是不行的。
梁沫彤又主提議喝點酒助興。
我差點笑出聲,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朝沈聽瀾挑眉。
飯前勸你喝,現在來興致了。
沈總作何想?
沈聽瀾冷睇我眼,又不留痕跡的收回。
梁沫彤邊朝我示意開酒,邊跟李敘言說:“李局,雖然我們是初次見面,但總覺得跟您特別投緣,我印象中的領導都是嚴肅刻板,還老氣橫秋的,但見到您,我是真沒想到,居然這麼年輕有為,儀表堂堂,未來的仕途一定大有可為,前途無量。
您的專業素養也令我十分敬佩,聽你介紹這麼多,我真是益匪淺。為了謝你,今天說什麼也要敬你一杯。”
梁沫彤將目投向我,似有些嫌我手腳慢了,“孟助理,把那瓶白酒開了。”
李敘言婉拒,“酒就算了,我開車來的,我們以茶代酒,一樣的。”
“那怎麼行,”梁沫彤等不急,搶過我手里白酒三兩下啟開了,說:“茶是茶,酒是酒,我對你的欽佩可不能摻假了。”
來到李敘言側,后者抬手攔下。
“白的啤的,我今晚都不能喝,單位剛公布酒令,風口浪尖的時候萬一被人查一下,我這位置都坐不穩了。”
工作要求,規定。
一句話,把酒就徹底推掉了。
“是嗎,那還是別喝了。”梁沫彤尷尬地笑,又把白酒放下了,“今天最讓我到可惜的就是沒跟李局喝上一杯,不過,以后還有機會的。”
李敘言只是笑下,沒答應也沒拒絕。
再次聊起空域代理的事,得知已經有公司簽下全市商業低空飛行空域,沈聽瀾有些不可置信。
“李局,能問下什麼時候簽的嗎?”
李敘言說:“應該是上個月。”
“哪家公司?”沈聽瀾追問。
我心懸起來,連咀嚼的作都慢下來。
李敘言說:“單位的事太多,我沒太注意,哪家公司我還要問一下。”
李敘言畢竟是混場的,回答沈聽瀾的問題是滴水不,想想我還擔心他說,覺得是自己見識短了。
沈聽瀾說:“那就麻煩李局有時間幫忙問問。”
看來沈聽瀾對幕后公司還是很好奇的,如果他知道是我,不知作何想。
我中途離席去趟衛生間,站在鏡子前正整理頭發,梁沫彤跟著進來了。
站在我旁邊的位置理了理領子,從鏡子里眼神厭惡的看向我,說:“孟助理,看來我真小瞧你了。”
我沒理,轉往外走。
打開水龍頭說:“有一個薛東延還不夠,又勾引起李局,怎麼?你和李局也睡了?像你這種放的人,本不知道廉恥,我看著就嫌臟。”
背后詆毀我就算了,現在敢當面罵我,我就不能裝沉默了。
我回到洗手臺前,“梁沫彤,我看在沈聽瀾的面上對你一忍再忍,你是不是就以為我怕你了?
造我和李敘言的黃謠,你怎麼敢的?他可是局長。
現在,你要麼拿出證據,要麼閉,法治國家你造黃謠是要負法律責任,再多說一個字,我一定告你。”
嘲諷地笑道:“敢做不敢當?你敢睡,”
不等說完,我揪著剛整理好的領子,“我沒跟你開玩笑,再說一個字,我一定讓你后悔。”
似乎也看出我不是在開玩笑,瞬間收斂了,扯開我的手,說:“真想不通,像你這麼魯的人,聽瀾看上你什麼?”
我故意氣,“不需要看上,睡著舒服就行。”
在我出門的瞬間,氣得跳腳道:“你真夠賤的。”
飯局結束,李敘言在走廊里問我:“你怎麼回去?我開車了送你?”
我婉拒:“謝謝李局,我也開車了。”
送走李敘言的車,我直奔停車位走,沈聽瀾要送梁沫彤,我聽著后聲笑語,沈聽瀾溫和寵溺,直到兩聲關門聲后,一切歸于平靜。
人的空虛是一瞬間的,排山倒海,得人莫名的郁悶。
我開著車穿行于深夜的街道,盡管四周燈火闌珊,心卻孤寂無比。
我還未回到瀾灣,沈聽瀾的信息過來了。
沈聽瀾:「今晚我不回去了,別等我。」
我:「嗯。」
回到瀾灣,我先放了洗澡水,又給自己倒杯紅酒,躺進浴缸里。
浸在溫熱水中,升騰的水汽裹在皮上,人舒服極了,我將整杯紅酒一飲而盡。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突然響了,我以為是沈聽瀾,拿起來看號碼居然是李敘言。
“喂。”
長時間泡澡加之晚上我吃得不多,頭昏昏沉沉的,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李敘言說:“你怎麼了?聽起來不太舒服?”
我抹下臉上的水,“沒有,什麼事李局?”
李敘言說:“有些關于低空經濟的政策,如果沈總興趣,明天讓他找我。”
我知道他在試探,不確定沈聽瀾在不在我邊,有些話不方便說。
我說:“他不在。”
李敘言說:“他讓我打聽幕后公司,你要有心理準備,他應該會查的,你要提前做好準備。萬一查到你頭上……”
“不會的。”我語氣篤定,“你告訴他吧。”
李敘言:“確定嗎?”
我說:“公司用我親屬的名字注冊,日常辦公和洽談也都是出面,文件里沒有任何關于我的信息。”
李敘言:“這樣,行,我心里有數了。沒別的事了,晚安。”
“今天謝謝你了。”我道謝,“晚安。”
掛了電話,我起走出浴缸,腳剛邁出去,眼圈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被手機鈴音吵醒的,睜開眼就看到我躺在浴室的地上,額頭傳來鉆心的痛,睜開眼就眩暈的想吐。
我撿起地上的手機放在耳邊,氣若游的說:“喂……”
李敘言張道:“你到底怎麼了?”
我斷斷續續的說:“幫我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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