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宮老爺子來了,林知意立即推開了宮沉。
宮沉腳不便,在床上晃了一下才穩住,眸微沉看向林知意。
“先回去。”
“嗯。”
林知意想了想還是應下了。
這件事,的確不是一個人能解釋清楚的。
但剛要走,房門就被人大力推開。
老爺子一進門,看到傷的宮沉時,目盛怒。
瞇眸掃過林知意時,揮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
“這就是你回報宮家的養育之恩?家門不幸!”
林知意還沒恢復,整個人猛地砸在了墻上,直接眼冒金星,角滲。
只是老爺子并不解氣,反手再次揮來。
卻在半空被宮沉生生截住。
他傷的腳因為作過快,合的傷口一下子崩裂,紗布瞬間染紅。
老爺子見狀,眼底浮現一抹狠厲:“宮沉!你什麼意思?把你害這樣,我還不能打了?”
“沒必要。”
宮沉眼神掠過林知意腫脹的臉蛋,臉沉得讓人不寒而栗,就連扣住老爺子的手都了幾分。
老爺子吃痛,難以置信地看著宮沉。
父子倆就這麼僵持著。
跟著老爺子一起進門的宋宛秋,突然撲上前抱住了宮沉。
“三爺,你別,你上還有傷。”
哭哭啼啼地又轉向老爺子,哽咽道:“老爺子,你別生氣,三爺是說為了知意怒沒必要!”
聞言,林知意的臉蒼白徹底,襯得紅印更加猙獰。
抬眸看向宮沉,他只是皺了皺眉,沒有解釋,也沒有否認。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懂了。
宮老爺子冷哼一聲,用力回手指了指房門:“滾!別讓我看到你!”
宋宛秋上前推了推林知意:“知意,你別往心里去,老爺子也是心疼三爺,你快去上點藥,這里你也不上話。”
看似勸說,實則暗示的份。
宋宛秋像個主人,而只是個不上話的外人。
林知意垂著眸,徑直離開了病房。
一走,李歡就到了。
他看到宮沉傷口裂開,連忙上前攙扶:“你瘋了?雖然沒有傷到骨頭,可染那麼嚴重,還失過多,你這是想截肢啊!”
宮老爺子和宋宛秋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剛才看宮沉快速起,還以為他傷得不嚴重。
沒想到全是撐。
這話……讓老爺子和宋宛秋的臉比進門前更難看,但兩人都掩飾得很好。
李歡喊來護士幫忙,重新包扎了傷口。
宮沉靠在床頭,臉依舊有些白,但神卻平靜得可怕。
他從床頭柜上拿過煙盒,抖了抖出一支煙放在上。
李歡剛想提醒他別煙,但對上他的眼睛后,莫名一,往后退了一步。
點煙時,宮沉雙眸微瞇,打火機點燃的火焰在他俊臉上微微跳,火熄滅,一口白霧籠罩在他的眸前。
“其他人出去。”他淡淡開口。
李歡和陳瑾先一步離開。
“你也是。”宮沉掀眸,一暖都不進的雙眼就這麼冷冰冰的看著宋宛秋。
宋宛秋頃刻背上就冒出一層冷汗。
很清楚,其他人三個字就是針對的,亦如剛才針對林知意。
不敢反駁,轉退出了房間。
房中,煙草味越來越濃,宮老爺子蹙了蹙眉。
“把人喊出去,這是要對我興師問罪?”
“沒,只是看你似乎有話要對我說。”宮沉不不慢地著煙。
老爺子眉心皺得更深,定神看向宮沉。
他很想看清楚自己兒子的心思,可越看越像是隔一層煙霧。
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你五叔和六叔這事辦得不漂亮,找個理由先把人放出來,林知意那讓乖乖閉上,免得宮氏名聲損。”
宮沉彈了彈指間微弱的火,冷笑一聲:“宮氏的名聲到底是林知意損壞的,還是別人?”
老爺子嘖一聲:“你什麼意思?”
宮沉沒說話,直接點開了手機上林知意錄下的對話。
老爺子越聽,臉越是鐵青。
宮沉漫不經心道:“他們倆和林知意無冤無仇,為什麼要一直派人盯著?”
聽著,老爺子背上竟有些發涼。
他知道宮沉心里門清!
“夠了!”老爺子負手而立,“你不愿意放了他們就算了,但礦場事故曝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宮氏。”
“爸放心,你來之前,我已經讓律師和公關出面與家屬洽談了賠償,公司的道歉聲明也已經發了,礦場我會接手整頓,目前社會輿論并沒有那麼負面,大家對我的理很滿意。”
話落,宮沉掐了煙,沉冷地看著老爺子。
老爺子卻倒吸一口氣,冷笑道:“好,好,半杯毒藥,一杯解藥,我竟然不知道你還有這本事。”
這麼短時間就讓律師和公關完一切。
明顯是來山城之前就早有準備。
看似損了宮氏的利益,事實上,宮沉得到了他要的一切。
包括礦場。
宮沉清冷道:“爸,我是商人。”
老爺子臉繃道:“好,讓你對自家人都用上障眼法的林知意呢?也是商人做派?”
“你想多了。”宮沉沒正面回答,轉而看向門口,“陳瑾,讓人送老爺子回酒店休息。”
陳瑾打開門,恭敬上前:“老爺子,請。”
走出門外。
宮老爺子低頭觀察自己手腕上的紅印,剛好和宋宛秋打了個照面。
宋宛秋被他看得心里沒底,輕輕一笑:“老爺子,慢走。”
老爺子瞇著眸,從上到下將看得徹底。
“在他邊三年多,竟然這麼沒用。”
宋宛秋一噎,含著淚道:“老爺子,我對三爺是認真的。”
“認真?好。”
老爺子意味不明地掃過這張我見猶憐的臉蛋。
……
回到病房。
柳禾正在放食,一看腫脹的臉,人都懵了。
“誰打的?誰敢打你!”
“老爺子。”林知意如實道。
“啊?他來了?”柳禾抿,有些膽小,又有些心疼,“你傻啊?站著給他打?”
要是別人,聽到這話肯定得生氣。
但林知意知道柳禾也很無奈。
和宮石巖在一起本來就是宮家氣得牙的事。
更別提還帶了一個拖油瓶了。
小時候,人家看柳禾年輕漂亮,多次勸把林知意送養,然后重新找個好人家。
柳禾直接說別人沒安好心。
所以林知意沒有資格怪柳禾。
接過柳禾遞來的巾,寬道:“這一掌,肯定是要挨的,換點安穩日子吧。”
柳禾言又止。
林知意知道想問宮沉為什麼不阻止。
大概是因為……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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