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抿搖頭。

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后搗鬼。

那日跟蹤又自盡的白面死士到底是誰派來的。

杜氏又問，“你中毒的事，真不是你繼母所為？”

沈青搖頭，“王氏和沈硯文都不是什麼干凈的人，害娘的事兩人俱都承認，反而害我的事他們咬了一晚上。王氏這麼在乎正妻的位置，在毒害我的事上卻幾乎跟我爹鬧翻臉，也不愿承認給我下毒！青兒覺得不是他們。”

“這倒真是奇怪，”杜氏嘆口氣，著龍頭拐杖，盯著地面喃喃，而后抬頭問沈青，“你邊那兩個丫鬟，這些年可有異樣之？”

除了近伺候的人和廚房準備飯食的下人，實在想不出，究竟是誰能十年如一日的在沈青的吃食里下毒。

沈青知道杜氏問的是香嵐和春夏。

再一次回憶原主記憶里的香嵐和春夏，片刻后搖頭道，“這些年們在我邊伺候的算是盡心，而且我在家又不寵，子還弱經常躺在床上，們倆跟著我盡心伺候，沒有抱怨，我實在想不出有哪里不正常。”

“最近可看過大夫？有沒有再中毒？”杜氏又問。

“沒有。”沈青搖頭。

“你那個看不見放東西的地方，既然，如今青兒沒有自保的東西，這兩個月便乖乖呆在侯府，莫讓暗害你的人尋了機會。”杜氏代。

沈青點頭剛應了一聲，趙廣賢便尋這祖孫二人來了。

冬日灰暗的天空下，朔風颯颯，寒意刺骨。

趙廣賢卻滿面春風，反倒讓這暗的天都亮了幾分。

初霜早已打起簾子，趙廣賢進了屋，走到放在炭火旁的空椅子坐下，將剛才書房的事，說與二人聽。

“沈硯文剛才開口，便要借我們趙家二十萬兩銀子，他還真是能張得開。這幾天他對咱們的態度，多年都沒見過了，我記得他當年娶煙凝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謙和模樣，都說商人變臉快，我看這當的臉也是說變就變。”

沈青一雙杏眼黑亮水潤的著他，忙道，“舅舅怎麼回我爹的？”

趙廣賢見外甥這好奇的樣子，笑道，“我當下就已趙家庫房被焚，貨被盜為由拒絕。后來他還要再說，蕭云景尋了過來，他倒不好意思當著姑爺的面開口，我便來了這里。”

“舅舅做的對，我娘已經不在了，趙家和沈家委實沒必要有銀錢的來往了。”沈青說這話，語氣對沈家和沈硯文毫無眷。

杜氏忍不住在心中嘆氣，的青兒是這些年了多大的冷待，才對沈家如此寒心，毫無眷。

“這幾天看著他做低扶小的捧著咱們，真是解氣。”趙廣賢像是疏了心中的一口悶氣，臉上是說不出的自在。

“就這，你都高興這樣子？”杜氏沒好氣道。

“自是不行的，我妹妹冤死這麼多年，的命哪有這麼容易就揭過，總要一命還一命。”趙廣賢眸子一瞇，而后看著沈青道，“青兒這次做的很對，你你娘枉死這麼多年，能讓沈硯文不好過，損失些銀錢又有什麼要。”

趙廣賢還不能與朝廷命抗衡，但這種人只要有所貪求，將來總有一天他們趙家能抓住他的小辮子，將他置之死地。

沈青笑著“嗯”了聲。

想起剛才書房聽到的消息，趙廣賢上的笑意一收。

“剛才聽你爹說，公主在宮里鬧絕食，世子被皇上招進了宮里。”

“回門當日，他不陪你回來，還進宮與公主在一起，委實太過分了。”

趙廣賢臉鐵青，說到此，聲音里已經蘊含了濃濃怒氣。

“胡說什麼呢！”杜氏低聲呵斥，“世子和公主豈是你我能置喙的，以后莫要再說這種話。”

趙廣賢頓了頓，聲道，，“這屋里只有咱們的人，兒子才放心說的。母親莫擔心，以后兒子不會再不說了。”

杜氏現在也想開了，他們商賈人家，生意場上很多時候都不是只有非黑即白的選擇，大多是走一步做一步。

做生意，不是每回都會賺錢，有多賺的，也有賺的，還有不賺的，更有虧本的。

還會遇到諸多麻煩和問題，做生意和過人的一輩子是一樣的，起起伏伏跌跌撞撞，沒有那麼多死的條條框框，自己把自己框死的。

青兒的婚事也是如此，他們是商賈之家，不是這些世家大族，要維護家族榮譽，便要犧牲子，就這些虛浮的榮耀。

他們趙家只知護著自己家里人，才是最要的。

趙家人知道趙家是自己的后盾，才有往前斗的底氣，也有不怕失敗的勇氣。

這種力量能讓一家人擰在一起，其利斷金。

青兒不是離了世子，就只有死路一條或者做姑子的選擇。

有他們趙家在，這輩子總能尋到自己的小日子。

“若過些日子，世子真的無意青兒，咱們又不是非要就這門姻緣，離了侯府，在漣城青兒說不定更自在些。”

杜氏活了大半輩子，之前又經歷了鬼門關，此時對這些面子上的事已不太執著。

“若是高門大戶看不上咱們，青兒也沒必要委曲求全。

不如另尋一條路走，這跟做生意是一個道理，一條路不行就換一條。”

說這些話的時候，杜氏也沒了初時的擔憂。

沈青聽的角抑制不住的上翹，眼睛放。

跟抹了一樣，“青兒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子，有最好的外祖母和舅舅。”杜氏聞言，只笑著無奈搖頭。

杜氏的這番思想，決計不會在大部分的世家大族里出現，畢竟他們追求的和趙家追求的是不一樣的。

趙家是把做生意的學問用到了人生問題上。

沈青作為現代人，還是更適合這種變通開明的思想。

沈青的一番話，杜氏和趙廣賢又笑開了。

三人又說了會兒話。

因著前兩日零星下了小雪，杜氏和趙廣賢便決定趁著還未下大雪，明早便啟程回漣城。

沈青嘆口氣，認真道，“大舅舅，等我的空間解了，我多買兩輛房車，教你們怎麼開車，以后你們再帶著外祖母或者舅母們出門，便不用舟車勞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