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咖啡館。
坐在里面的人兒總擺出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樣,人們喜歡咖啡館,但從來不在咖啡館做正事,他們喜歡把日常帶到咖啡館,把這里當做家,或者是裝的場所。
坐在我們旁邊的一個男人正噼里啪啦對著電腦打字,時不時接個電話,輒就轟出幾個億的方案這種話來。
男人邊談生意,邊把眼神掃到我們這一桌來。
別有企圖的意味那麼明顯,手段卻那麼拙劣。
我暗暗沖蔣雯雯挑眉:“又是一個追求者。”
要是以前,蔣雯雯必然會以讓男人看得到得不到為目標,搔首弄姿一番,把人家惹得心準備搭訕的時候,故意甩包走人。
現在,蔣雯雯眼睫都不一,臉轉向窗外,看都不看那人一眼,里低聲道:“這種泡妞手法太沒質量。”
那人自導自演了半天,也不見蔣雯雯臉轉過來一陣,挫敗地收起電腦,準備走人。
蔣雯雯這時突然轉過臉來,喊了聲:“先生。”
男人一臉驚喜地看著,充滿希。
“你的東西掉椅子上了。”蔣雯雯淡淡道。
男人轉頭一看,那幾團被他擤過鼻涕后得皺的紙巾七零八散地丟在椅上,看起來骯臟得很。他漲紅臉,飛速收起紙巾,腳步零地抱著電腦離開。
我和蔣雯雯笑得東倒西歪,“你沒看到他的臉,黑得跟鍋底一樣。”
“他剛走出門的時候還絆了一下,電腦差點摔出去,他口中上億的生意差點跟著化為烏有。”
“看吧,他肯定不是第一次用這種方法泡妞。”蔣雯雯拿出化妝盒,補補花掉的眼妝,“男人都這德行。相比起這些臭男人,蘇醫生那種絕世品好男人真的絕種了,你不好好把握,還因為別的男人心存芥,我告訴你,過了這村就沒那店,就算有那店,店里也已經有個老板娘了。”
“這還用你說,我早八百年看上的男人。”
“sai的去世確實令人惋惜,不過就算他還活著,站到你面前,你會答應跟他在一起嗎?”
我一愣,思索幾秒,搖搖頭,“不會。”
“大寶貝,那你還糾結啥?”
“人家蘇醫生都沒求婚呢!”我撇。
“有沒有可能是他察覺到你一直介意sai的事,知道你心結未解,所以才遲遲沒開口。”蔣雯雯托起下,看我眼底深,“要知道,求婚可是大事,天時地利人和,差一不可。”
我略微不自在地轉移話題,“當初張景坤怎麼跟你求婚?”
蔣雯雯嘖一聲,出失之:“他那個神經,一點都不夠浪漫,就吃個飯,然后把戒指藏到我酒杯里。我差點就把戒指吞進肚子里,事后被我罵得狗淋頭。”
我想想就覺得可笑,“坤哥遇上你,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霉。”
“行了啊,胳膊老往外拐。”蔣雯雯警告地瞥向我,“雖然跟你的蘇醫生比起來,張景坤哪哪都輸了,不過我就喜歡這種平凡的幸福,不用怕其他人惦記著,不像你,守著一尊國民偶像般的人,每天得拿著蒼蠅拍子才行。”
“蒼蠅一般都圍著什麼轉?”我瞅,很不認同,“你怎麼能說蘇醫生是坨啥呢?”
蔣雯雯一口水噴出來。
想到蘇墨風醫院那堆狂蜂浪蝶,我的頭作痛。
尹新平知道蘇墨風回到G市,一直想找關系調過來。我跟蘇墨風說起這件事,他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尹新平是哪個,更加忘了自己當初接近手把手的教學留給人家多麼大的幻想空間。
男人的思維跟人果然大不相同。
我回到家,這套小公寓是我年前用積蓄貸款買的,雖然說蘇墨風那里隨時歡迎我住,但作為一名職業,手握自己的資產才能給到自己最真實的安全。
我打開電視,給廳里的植澆水,把桌面上的雜志整理好,空出個位置,打開手提,輸“男人一般怎麼跟人求婚”,一大串的搜索結果。
我端著水杯,邊喝水邊看全世界的人是如何被自己的未婚夫表白。
求婚方式五花八門,過程充滿溫馨和。只是,看到后來,更覺得是一種作秀。
連婚姻都能為套路!
我憤懣地關掉界面,猶豫片刻,把搜索詞改為“何家巖”。
滿界面都是當年充滿悲痛的悼文,我不敢久停,快速地掃視而過。
等等,這是什麼?
一條鏈接吸引我的注意力,我好奇地點開網址,發現是一個人的博客,再細看下去,滿滿的錯愕和震驚。
也許是怕被搜索出來,里面的sai都用個s代替。
“家巖哥說要去找小沉姐,我沒阻攔,如果他能幸福快樂,我應該祝福他。但是,為何他走的這段時間,我哪里都不想去,頹靡地躲在家里。”
“我是不是應該去找家巖哥?或許我能笑著假裝還是他的忠誠,或許小沉姐并不喜歡他這一型,拒絕他了呢?那我還有機會吧!?”
“今日他們跟我說,s意外去世了。我絕不相信,絕不相信,家巖哥怎麼可能就這樣離開,絕不可能!”
“我好久沒睡過覺了,一閉上眼,眼前都是家巖哥的一舉一。家巖哥,你快回來好不好?”
“我一個人晃悠到西門夜市,晚上的風好冷,我點了一盤炒田螺,還不如我炒的好吃。本來不這種食,卻因為家巖哥喜歡,我回到家纏著廚師教我如何做得好吃,我希有一天能做飯給家巖哥吃。只是,如今還有機會嗎?家巖哥。”
“開鎖師傅撬開門,爹地和媽咪把我從床上揪起來,臭罵我一頓。我已經三天沒吃沒喝了。家巖哥如果困在廢墟下面,是不是也還在挨?”
“爹地媽咪說得對,凡事不相信的事就要去驗證它的不可能,我不能坐以待斃,我要去找你,家巖哥,等我!”
之后的日志戛然而止,依照唐雨的格,此時肯定已經C市。
我的心跟著那些文字起伏不已,間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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