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長的安靜。
整個酒吧似乎有了息的間隙。
半空中,五彩繽紛的紙片還在緩緩飄落。
卡座里的人個個目瞪口呆,說不出一句話來。
只有林月阡和黃子瑜的表還算自然,他們在暗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眸中滿是無法抑制的激與興。
酒吧的樂聲漸漸響起,恢復了強烈的節奏,周遭也變得人聲喧嘩。
姚謨是眾人之中第一個看似恢復正常的人。
他低垂著眼眸,將手中的牌翻開,輕輕抵在桌面上。
坐在他旁邊的“國王”在閃爍的燈中,不經意間瞥見了他的牌面,而后震驚地問:“周、周老師……你的牌是多?”
親都親了,難道這牌還能有問題?
眾人紛紛到疑,看向了姚謨的牌——是一張“0”。
隨后,周沅也用一修長的手指挑開了他的撲克牌,那上面分明是一個“8”。
這荒唐的場面再度讓大家失語,完全分辨不出是他們瘋了,還是周沅也瘋了。
可是,當事人只是淡淡地掃過了牌面,慢條斯理地給出了并不能令人信服的解釋:“哦,燈太暗,我看錯了。”
反正,不管別人信不信,林初絕對不信。
“‘0’和‘8’都能看錯,有點離譜了吧,周老師!”
“嚴重懷疑是故意的,我也想跟親親!”
“周老師,但凡多吃點花生米,都不至于醉這樣……”
“所以,周老師到底喝了多?”
“不。”周沅也平靜地回答著,一雙眸子如春日里被炙熱的融化的湖。
眾人又將眼神投向了林初,一臉言又止的模樣,似乎都在關心這位被錯吻的主角的心如何,是無言以對,還是因為對象是周沅也而不已。
“……”
可是,顯然林初哪種都不是。
對于周沅也的厚臉皮,林初是真的學不來,無法對大家飽含探究、八卦的眼神視無睹,于是一了百了,干脆裝醉。
扶著額頭,儼然酒上頭的模樣,接著子后仰,正準備傾倒在沙發上,卻沒想到周沅也眼疾手快地抱住了。
低沉的嗓音從他的間傳出,的結隨著他的話語上下著,“怎麼倒了?”
林初靠在他的肩上,著聲音,面無常,語氣卻兇狠地說:“還不是拜你所賜,我只能裝醉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周沅也的瓣過的耳朵。
林初敏地躲閃了一下,“你別,越描越黑……”
“林初醉了,我送回去。”周沅也不等說完,便攬著的腰,將擁懷中,抬眼看向林月阡,“今晚買好單,找我報銷。”
林月阡十分上道地用手勢比了“OK”。
無面對眾人了,林初把腦袋深深地埋進周沅也的脖頸之間,裝死到底,任由他一手挽著的膝后,一手扶在腰后,將橫抱出了雪霧。
直到走出了雪霧,仿佛被塞進耳朵里的音響總算消失了。
林初迅速睜開了眼睛,推了推周沅也,讓他放下自己。
周沅也只是靜靜地垂眸看了一眼,徑自走向了他的車。
“放我下來。”林初捶著他的肩,怨念地說。
“下過雨,地上。”
林初隨著他的話,側過頭看向地上。
好吧,的高跟鞋確實不太好走,那就免費奴役這個勞力吧,當是被啃了一口的補償。
到了車前,周沅也挑了一相對干凈的地方,輕輕放下了林初,而后為打開車門。
林初毫不客氣地坐了進去。
然后,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手機,想問問黃子瑜現場現在是什麼況。
不料黃子瑜先發了消息來:寶貝,我剛才看到你的肩膀上,好像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哦?
后面是一個大大的笑的表。
林初下意識地低頭側目,果然,外套沒有捂嚴實,出了那一口健康的牙印。
“狗咬的。”林初一個字一個字重重地按下去。
周沅也一坐上車,就察覺到一道灼熱得幾乎要炸的目,正在地盯著他看。
“怎麼了?”滿面的云淡風輕。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都被人看到了。”林初的手指著那一圈紅的痕跡,為了讓他好好看看自己的惡行,還聳著肩膀,湊近到他的眼前。
周沅也欣賞著他的杰作,手輕輕了一下,“牙很整齊。”
林初氣到無語了。
隨手打開車里的音樂,周沅也的心似乎不錯,還耐心地問想聽什麼歌。
林初更加生氣了,出雙手,向前傾,佯裝要掐他的脖子。
周沅也也不反抗,甚至還在為助力一把,將整個人帶到了自己上。
下一瞬間,一陣天旋地轉,林初被周沅也輕托著部,坐在了他的大上。
這個姿勢過于曖昧,林初霎時愣住了。
沒敢抬頭,只能嘟嘟囔囔地不讓氣氛安靜下來,“你剛才在里面發什麼瘋?不知道差不多所有同學都在嗎?”
“那又怎麼樣?”周沅也不在乎地說。
“什麼‘那又怎麼樣’?你讓我以后還怎麼混?”林初一口氣差點上不來,這一刻真的想掐死周沅也,“又沒有到你的牌,你干嘛跳出來?”
“那你想要誰跳出來?”周沅也的深眸沉下來,人的目好似能讓人窒息,“姚謨?你想被他吻?”
“不是!”林初兩只手“啪”地拍在周沅也的兩頰上,“你沒聽到規則嗎?不想玩可以喝酒啊,我為什麼非得被人吻!”
鎖的眉頭松開了些,周沅也似乎現在才想起這回事,剛才大約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
一貫冷靜理智的他,也有無法控制的時候。
“抱歉,我忘記了。”
林初輕嘆一口氣,“現在道歉有什麼用,反正這個鍋你得背著,我喝醉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嗯。”周沅也的角揚了起來,任由耍著小脾氣,神中藏著一。
見他這麼乖就應下了,林初忍不住得寸進尺,“你要道歉的哪止這一件事,還有你咬的這一口,要怎麼賠償我?”
“以牙還牙。”周沅也淡淡地說。
林初還以為聽錯了,“什麼?”
“你可以‘以牙還牙’。”周沅也一本正經地提出了賠償方案。
今晚周沅也好像是真的瘋了。
又不是狗,才不咬他呢。
林初不打算跟這個瘋子繼續說下去,準備翻回到副駕駛座上。
“我也只是‘以牙還牙’而已。”周沅也忽然秋后算賬,“在冰島玩國王游戲的時候,你跟米婭串通好了設計我。我也沒說什麼。”
“你一直都知道?”林初訝異地瞪大了眼睛,濃的睫輕一瞬。
周沅也沒話說,只是意味深長地低下頭,吻了吻鎖骨上的那朵艷的花兒。
所以,到底誰才是誰的獵?
林初在這一刻對自己的認知產生了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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