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聽說你明天要帶泉喆去上海做手？”

“能讓他長這麼大已經不錯了，我早就打聽過了，這種心臟病的孩子，本就救不活。心臟做手，那就要開膛剖腹，這活生生……想想可怕得慌。”

“我覺得，你還是別去了。你看，去魔都那邊車費多貴，做手肯定更貴。你何苦給自己背負上如此沉重的債務呢？你有這錢，好好存著不行嗎？”

聽到林默然要帶顧泉喆去魔都做手的事，趙素梅好似貓聞到腥味一樣，急哄哄跑過來。

“我的錢，我怎麼花就這麼花。”

林默然態度冷漠的道。

眼眸冰冷地看著。

大概是上次朝左右開弓后，多有些顧忌，這次說話沒那麼直白，溫婉了一些。

“哎，你這孩子怎麼這樣，這麼軸？你非要鬧個人財兩空，就心甘愿了。”

“如果有一天，你生重病，要死不活的，要去醫院治病，我是不是也要去勸一下，別浪費錢了，本救不活的。”

林默然反問。

“林默然，你什麼意思？你咒我生重病？”

趙素梅跳起來，激地反問。

“我只是假設。人這一生都有因果，你一拜自己兒子，二咒孫子救不活，你這種黑心眼的人，以后你會變什麼樣？誰知道呢？”

趙素梅咬牙氣憤看著。

“你這都要去魔都了，顧泉喆這做手也不知道要多長時間，讓你大姑姐幫你看店唄。”

林默然淡淡看趙素梅一眼，趙素梅的訴求從來都沒變過，一想從這摳錢，二想從這搞工作。

微微有些不明白的是，在這不知吃了多吃虧，只要不給機會，從來就沒贏過，怎麼還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找。

“大姑姐打眼的那個瓷瓶的錢，你給補上了？”

林默然眸鎖在趙素梅上，趙素梅被這如炬一般的視線的有些慌。

“您這就不公平了，你給大姑姐擺平了八十塊，那你得給我們，給顧建軍八十塊。”

“……”

最后趙素梅是哭著走的。

打不贏趙素梅，也說不過林默然，更害怕林默然有沒有給挖坑。

哭著哭著，哭到了顧景堯單位。

坐在顧景堯面前，哭得憋屈，哭得極為不甘。

“景堯，你說說，咒我生重病，這人怎麼這麼歹毒呢？”

“這事你不為我做主，我今天就不離開你單位。”

顧景堯眉眼冷淡看著趙素梅，自從他看到林默然和趙素梅吵架幾次后，他比誰都清楚，林默然能說這種狠話，絕對是趙素梅自己是先湊上去，故意挑釁。

“據我所知，別人如果不惹默然，不會無端咒罵或者打罵別人。”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顧景堯，你缺心眼是不是，給你戴綠帽，你還護著。你是誰養大的？你做人怎麼能這麼沒良心？”

顧景堯眉心突突地跳，心頭憋得很。

換其他的人，他早就是神冷厲將趕出去了，可不是別人，是他母親。

在自己沒回來之前，他一直以為所有父母都疼自己子的，可這短短時間里，他就明白了一些道理，有些父母是真不自己孩子的。

“或者這樣，我讓人把林默然抓過來，你們兩個對質？”

顧景堯提議道。

趙素梅眼神閃爍。

他現在都不信，林默然若真來了，他只會偏向林默然，更不信。

顧景堯角微勾，眼眸更冷。

“要帶孩子，那麼忙。這點小事，算了，我吃點虧就吃點虧。”趙素梅眼睛嘰里咕嚕道，“這件事，我就原諒你們了。那我問你，你弟弟的工作，你什麼時候安排一下？”

“我沒答應過給建軍安排工作。所有工作都是街道安排下來的，只要符合條件，都可以有工作。建軍現在這況，我建議他找個師傅學一門技，或者多讀點書，提高一下學歷，有技能了，有學歷了，工作自然來。”

顧景堯態度非常認真地道。

“顧景堯，你不想幫忙就直說。你家之后，這個心就在也不在咱們老顧家了。你們很不得了，寧愿把工作給別人也不給自己人。顧景堯，你若真要我，那我就鬧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們是多沒良心，多薄寡義！”

“顧建軍之前本有工作的，后來怎麼沒得，你們心里沒點數？現在在家里浪好幾年后，你們開始著急，開始著急，那就走正道，找我，我也變不出工作來。”

顧景堯沒參軍之前，通過自己的努力，正式職鋼鐵廠，參軍后，他讓工廠保留這份工作三年，等顧建軍年后，他將這保留的工作給了顧建軍，結果當時顧建軍染上賭贏，輸的一塌糊涂，后來為了還賭債，他將這工作，給了債主抵債。

沒工作之后，顧建軍更加游手好閑。

顧景堯聲俱厲的道，“你這樣護著、寵著顧建軍，是害了他。這后果是誰造的，誰買單。你找我沒用。”

趙素梅走出顧景堯辦公室，一屁坐在單位其他同事中央，嚎哭起來，“顧景堯，你這個天殺的，不管姐姐弟弟，不管我和你父親，你媳婦罵我，打我，你視而不見，我白養你了，養你還不如養條狗！”

單位其他同事看到趙素梅這模樣，都驚呆了。

顧景堯是他們領導，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領導母親是這樣一個人，潑辣，蠻不講理，不給領導一點面子。

“顧景堯，你不給我解決這個問題，我就坐這，再也不起來了。”

顧景堯臉漆黑如鍋底。

趙素梅上次跪了他，膈應他一。

這次大鬧他單位，讓他面子里子都丟。

看著蠻不講理的趙素梅，顧景堯有些想念林默然。

對付趙素梅這種人，還真得林默然來才好。

“吳瑞凱，我母親神經有些不正常，經常會間歇發瘋。大鬧單位，妨礙公務，你拿手銬給拷起來，送去神病院。開單位車去。”

顧景堯眼眸淡漠地看著趙素梅，心波濤拍岸，面上卻沒任何表的道。

吳瑞凱立馬行起來。

“吳同志，這啥況呢？”

吳瑞凱和幾位同志帶著趙素梅剛走出單位，便遇到拎著食盒的徐靜雅。

趙素梅是真沒想到顧景堯會真格，說用手銬拷，就真用手銬拷，更沒想到他會安排他們單位的車，真送去神病院。

想掙扎，可這些年輕人個個強壯，本掙不了。

“靜雅，誤會，一切都是誤會，你和景堯關系好，你去幫我和景堯說。我以后再也不要求他回顧家，再也不希他能幫顧家人了。”

徐靜雅無語地看著趙素梅，這老人，定做了很過分的事，才讓顧景堯不顧面的送去神病院。

但看在還有點用的份上，眼神里都是難以置信和心疼，“伯母，你先別著急。吳同志，你等等我，我馬上去找顧同志。”

“你可以找我們領導，但我們的車不能停。徐同志，再見。”

吳瑞凱鐵面無私地道。

徐靜雅惱火地跺跺腳，這個小小的吳瑞凱竟然這麼不給面子！

看等會在顧景堯面前怎麼參他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