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惟問:“那許醫生問你為什麼,你又要怎麼說?”
阿同說:“我就說,因為哥哥回來了,哥哥回來了,潤宜就不難過了。”
太恥了。
恥到沒法再忍,傅潤宜急忙喊了一聲“阿同”,并試圖解釋,“我什麼時候說過因為哥哥走了我就難過了?我沒有說過。”
阿同理直氣壯:“可是我看出來了。”
原惟角微揚,看著傅潤宜,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拉偏架,“阿同都說他看出來了。”
阿同力證自己沒有說假話:“哥哥,我真的看出來了!”
原惟聲音溫和:“我知道,哥哥相信你。”
傅潤宜臉都紅了,忍無可忍地小聲道:“你別再逗阿同了!”
原惟倒泰然自若地反駁:“我哪有逗阿同?”
傅潤宜立時聽懂言外之意。
他沒有逗阿同,他一直在逗,于是雙頰更加發燙。
原惟囑咐阿同:“下次許醫生給你打電話,你要幫忙謝一下他的邀請,就說傅潤宜最近忙著結婚,現在沒空去爬山。”
阿同很聽話,卻沒有任何好奇。
因為他之前就已經問過潤宜,結婚是干什麼的,他們已經得出結論,結婚好像很多余,但是潤宜的話,他都會聽,潤宜想做的事,哪怕多余,阿同也會支持。
過了兩天,傅潤宜就帶著原惟回了鎮上。
原惟問過他舅媽,按照新灣本地的禮節帶去不東西,他帶著阿同在門口的籃球場打球。
傅潤宜和姨婆坐在屋檐下說話。
姨婆雖然第一次見原惟,但對原惟并不全然陌生,說阿同在家里提過好幾次教他打籃球的哥哥。
知道傅潤宜很快就要去崇北籌備婚禮,姨婆一時手忙腳,已經不通時下的婚俗,不知道要給傅潤宜準備些什麼才好。
傅潤宜拜托姨婆幫忙剪幾張喜字,雖然是很容易買的東西,但覺得姨婆親手剪的更有意義。
回去后,又在便利店買了香煙。
傅潤宜跟對門大哥當了多年的鄰居,大哥雖然面相顯兇,但為人一貫大氣豪爽,進出上都會主跟傅潤宜打招呼,經常跟傅潤宜說有事吱聲,別不好意思。
但傅潤宜偏偏就是這種不好意思的人,找別人幫忙對來說,是一種對他人的打擾,最好能免則免。
想到之前原惟幾分鐘的功夫就去大哥的冰箱里拿回來了青菜和蔥,傅潤宜去按大哥門鈴時也多了些勇氣。
傅潤宜沒打聽過大哥的職業,不過能看出來他作息不規律,晝夜顛倒是常事。
所以已經是晚飯時間,對面的門打來,出一張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犯困臉,傅潤宜也不太意外。
倒是大哥看見傅潤宜很是意外,抓了抓臉,問:“出啥事了啊?”
傅潤宜深吸了一口氣。
下午跟原惟去附近逛了喜事店,買了糖果和紅彤彤的禮盒,這會兒香煙和糖果都已經在小盒子里碼好,上頭放著一張喜字。
對大哥說:“打擾了,就是,我過兩天要去外地準備結婚,到時候能不能請你幫忙把這個喜字在我家門口?”
大哥接過盒子,看著大紅喜字,像是更懵了:“不是,我之前跟你開玩笑的,真要裝扮婚房啊?”
傅潤宜回答:“嗯,還是裝扮一下吧。”
“!”大哥應下來,“那是哪天結婚?”
日子還沒定,好像還要拿八字去算。
傅潤宜說:“我到時候會在微信上提前告訴你,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大哥笑道:“這都不算事兒,一點也不麻煩,有事你吱聲就,那你這結婚之后還回不回來住了?”
傅潤宜扭頭看了一眼靠著自家門口的原惟,說:“回來的,每年都會回來。”
傅潤宜都跟龐茹和姨婆說好了,們會定期過來幫忙打掃一下房子,將傅潤宜的小屋子維持在一個隨時回來隨時可以住人的狀態。
臺有些需要定期澆水的氣盆栽,傅潤宜擔心沒人照料會死掉,送給了樓里的大姨。
傅潤宜需要收拾的東西并不多,還是希的小屋子可以盡量維持原樣。
照片墻上的拍立得,要挑幾張帶走。
攢下的拍立得照片有厚厚一沓,夾在網格墻上的都是特別喜歡的,挑走幾張,只要再翻幾張出來補上就不會有空缺。
傅潤宜低頭翻找,卻意外發現一張心頭一震的照片。
這張相紙還很新,拍攝于上個月。
那是一個很特殊的日子,5月20日,那天下午跟原惟在小廣場有些莫名其妙地被熱的工作人員拉去參加人節的活,拍下這張照片。
照片里,原惟穿著白襯衫,傅潤宜穿著一條無袖的風琴,165,原惟187,跟原惟高差了二十多厘米,平時站在原惟面前,只到原惟的肩膀位置。
給們拍照的是一個特別熱的小姐姐,說他們距離太遠了,他們湊近一點、親一點。
話落,傅潤宜就覺耳邊掃來一抹淺淺的呼吸,知到另一個人的靠近,原惟站在后,手掌輕輕搭著的一側肩,稍彎下一點脖頸。
傅潤宜沒忍住彎了彎。
畫面也在那一刻定格。
照片出來后,小姐姐夸他們很好看,問他們是不是模特,傅潤宜說,自己是,原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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