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簡單代了一些事，母子一塊朝門口走去。

原夫人慨，還好自己就生了一個兒子，妯娌關系應付起來實在太費心了，憑什麼因為兩個男人是兄弟，就要讓兩個本來不相關的人這麼累，跟唱戲似的，你演一段，我就得接一段。

原惟覺得，他媽到這個年紀還能這麼理直氣壯說出“憑什麼”，可能也沒真怎麼累到。

他爸看著儒雅斯文，風度翩翩，實際在極度強勢。

在護老婆這方面也同樣強勢。

原夫人偶爾郁郁寡歡似做戲，一貫自我滿意度高，時常道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原惟旁觀很清楚，他爸沒替他媽兜底，多次爛攤子還沒摔到地上，原先生就已經人收拾好了。

原夫人是萬事都好商量的子，不招人欺負難道是因為脾氣好、不生氣嗎？是人人都知道原先生很會生氣，一旦生氣也絕不是好商量的子。

原夫人對原先生卻很有意見，這會兒又跟兒子抱怨起來，“非要安排那麼多人守夜干什麼，你看看你，這幾天眼睛都熬紅了，你又不是過繼給你大伯家了，你爸爸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你！”

其中的緣由原惟也不解釋了，只淡淡調侃說：“要是換你去，他估計就心疼了。”

原夫人當即嗔，打了原惟一下。

上了車，原夫人說：“你先想想你自己的事吧，我昨晚都聽到你爸爸跟你大伯在說了。”

原惟聞聲很快斂起笑意，想到某個人，腦子里快速過了許多碎片一樣的事，片刻后，他問原夫人：“我回國讀高中的時候，你是不是教過一個學生？傅潤宜，當時是什麼原因就不學小提琴了？”

原夫人想了想說：“好像是在學校上育課手傷了，還出奇，是爸爸打電話來說的。”

“傷？很嚴重？不能再學了？”

“臼而已，哪有那麼嚴重，就是借口罷了，我是不是在家里說過啊，那個小姑娘不是家里的親生孩子，好像好多年都沒聽過的消息了，倒是那個真千金，我前陣子還聽人講過，好像還有點本事。”說完，原夫人納悶道，“怎麼忽然提起我以前的學生了？”

“沒什麼，就是忽然覺得，好像跟有點緣分。”

“什麼緣分？”原夫人眉頭一皺，疑道，“我怎麼記得那個小姑娘來家里上課，你都沒主跟人家說過話。”

“沒有嗎？我不太記得了。”原惟淡聲說。

“應該沒有吧，我記得我還跟打聽過你在學校的況，問，原惟在學校有沒有早啊。”

原惟不知道過去還發生過這種事，“你教人家上課，這麼八卦干什麼？”

“關心你啊，你以為我像你爸啊，什麼都不管，張口就是命令。”原夫人回憶起來，“那孩子太靦腆了，搖搖頭，說跟你不，不知道，臉一下就紅了。”

“靦腆？跟我不？”

原惟一字一字輕輕往外蹦，似問非問地應著聲，手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順暢的路況。

綺念一，他所想到的傅潤宜，有時候靦腆的，做的時候會小聲在他耳邊說“你剛才過頭了，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深”；有時候不是很靦腆，會掉著眼淚發抖，嗚咽著“停一下原惟，我要死掉了”。

原惟和原夫人到家時，除了那位久候的按師，客廳還有一位意外來客。

倪笙月一見他們便起，上前出笑容。

“阿姨，這些天你太辛苦了，我也沒什麼能幫忙的，剛好最近馬來那邊的親戚寄過來兩盒燕窩，比市面上那些要好不，就想著拿來給您補補，一點小心意您可一定要收下。”

“哎呦，笙月太有心了。”原夫人佯裝不滿，睨了邊的原惟一眼，“到底還是生兒好，小棉襖才知道心疼人。”

倪笙月含蓄笑著，又說：“阿姨，我今天就是過來送點東西，我看您還約了按師，我就不多打擾了。”

“那怎麼行，你這過來一趟連杯熱茶都沒喝就要走啊，那讓原惟——”

“可以，我送你出去，”原惟打斷原夫人的話，也不管原夫人本來要說什麼，直接說，“剛好公司還有點事要去理，走吧。”

倪笙月神微微黯了一些，依舊保持得笑容跟原夫人告別，隨后去追先走一步的原惟。

許多年了，原惟經常不等，其實已經適應這種無傷大雅的不，學會用原惟不是一個兒長的人這種話來安自己，既然不想要一個普通的男人，那就要接一個不普通的男人不似常人的冷淡，其實也很合理。

兩人剛走到室外，倪笙月兩手握著小巧的拎包，彎著角，狀似無意地問：“你四月底去新灣，這一趟待了一個月才回來，我聽我師姐說，你那邊的工作很早就結束了，我還以為公司不怎麼忙呢。”

原惟隨意地回了兩個字“還好”，令剛挑起的聊天氛圍立時沒了下文。

這樣的況不在數，倪笙月應對自如，接著問：“新灣那邊風景是不是很好啊？”

“沒怎麼出門。”

這也不是假話，新灣著名的景點，原惟的確一個沒去。

除工作之外的大部分時間都消耗在傅潤宜家的小屋子里，還有傅潤宜家附近的兩條街上，保留新灣特的古建筑街道漂亮的，但是餐飲方面的確如傅潤宜所說，家周邊的小館子都不是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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