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潤宜尷尬地替阿同解釋:“他就是……表達自己的緒,會比較直接。”
原惟很快接了這種直接的表達,又問了一句:“他喜歡的人多嗎?”
傅潤宜不確定原惟想聽到什麼答案。
是希阿同平等地喜歡許多人,從而更無障礙地接這份冒昧的親昵,還是希他在阿同眼里是特殊的被喜歡的部分人。
拿不準,于是傅潤宜模棱兩可地回答:“嗯……應該也不是很。”
可能是表達完對原惟的喜歡,還覺不夠,阿同用胳膊夾起籃球,興沖沖折回原惟跟前,還要表達謝,禮尚往來地對原惟說:“哥哥,你教我打籃球,那我教你做家務吧。”
原惟手里拿著半瓶烏龍茶,一時愣住,有些莫名地微擰住眉。
見原惟似是疑,阿同很有道理向原惟安利自己準備教給他的,是一件非常有用的事,阿同眨眨眼說:“學會做家務很好的!和潤宜都會夸。”
原惟笑了一下,又很快接了,像應和小朋友一樣,點頭說:“好,有空找你學。”
做家務安利功,阿同開心得要命,迫不及待就要畫餅給原惟吃,“等你學會了,潤宜就會夸,好棒啊。”
原惟角翹起的弧度很難消下去,只能盡量扮認真。
“好,我盡量爭取夸獎。”
阿同甚至積極打消對方擔心學藝不的后顧之憂,擺擺手說:“做不好也沒事,潤宜也會夸的。”
原惟應和:“哦,那真好。”
“對啊,潤宜最好了!”
傅潤宜在旁已經聽得頭皮發麻,沒法再忍,趕尋著話題打斷阿同,講待會兒的安排。
“那個阿同,咳——待會兒回去拿了冰箱里的小蛋糕,我就送你回家,好嗎?”
阿同立馬搖頭:“不要你送,我不要你辛苦。”
傅潤宜之前就好奇過,為什麼在自己接送阿同這件事上,阿同會有會很辛苦的執拗,按說阿同對于做什麼事辛不辛苦是不太有分辨的。
但想,可能是姨婆他們無意告訴阿同的,所以阿同一直記著。
傅潤宜正要勸說阿同今天不可以任,阿同倒先一步說:“讓許醫生送我回家就好了。”
傅潤宜聽后一愣,許醫生?
而原惟既沒有疑,也沒有表現得很關心,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許醫生這麼好嗎?”
阿同回答:“許醫生很好的,許醫生說潤宜送我回家會很辛苦,他來送我,潤宜就不會辛苦了。”
“這話是許醫生跟你說的嗎?”傅潤宜實在意外,“什麼時候說的?”
阿同想不起來了,歪著頭,咕噥說:“送我回去的時候就會說,許醫生問,這樣好不好,我覺得好啊。”
原惟向傅潤宜,很有意思地頷首:“看來許醫生真是個大善人。”
傅潤宜張口言。
阿同沖他們晃晃自己的電話手表,頗為驕傲地說:“許醫生讓我給他打電話,我已經打過了,他說四點半就來接我們吃飯。”
傅潤宜更加震驚。
原惟將半瓶水在掌心一拋一接,悠閑異常,追加好評道:“許醫生還會安排的。阿同,‘我們’是誰啊。”
阿同回道:“我們是我們啊。”
原惟:“幾個人?”
阿同立即比出一個OK的手勢:“三個人,你,我,潤宜。”
“哦,那你是怎麼跟許醫生說我的?”
原惟跟阿同說話時,傅潤宜就看著原惟,發現他太會循循善,即使是阿同也能毫無通障礙地跟著他的邏輯節奏問什麼答什麼。
“我說,是潤宜找來教我打籃球的哥哥。”阿同這麼回答,又說,“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原惟。”
阿同跟著念:“原惟。”作勢要抬自己戴表的手腕,“那我現在打電話告訴許醫生。”
“阿同——”傅潤宜正要阻止。
原惟比更快一步,卻不急不緩,對阿同說:“不用,許醫生待會兒不是要來接我們去吃飯嗎,到時候我自己跟他說。”
阿同歡呼:“好耶~”
傅潤宜用手撐著額頭,腦子里只有“完蛋”兩個字。
阿同閑不下來,又跑去空籃框下投球。傅潤宜慢慢轉過臉,看向原惟,小聲問:“你真的要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嗎?”
“不合適麼?我打擾你們了?”
“不是。”傅潤宜解釋,“我都不知道許醫生要來接阿同的事。”
“那更要好好謝人家。”原惟替出主意,“不如你來請客,一頓飯消兩筆賬,劃算。”
“可以,可以我來請客,”傅潤宜說著,出些許為難之,“但是……”
聲音弱下去,原惟聽不清,很自然地傾朝靠近,問道:“但是什麼?”
突如其來的,屬于原惟的氣息近,傅潤宜的脖頸微僵了一瞬,如同樹梢知降雨來襲的輕微戰栗,本就支吾的聲調,此時又添一重張,磕道:“如,如果可以,我想單獨請你。”
話音剛落,也不知原惟聽清沒有,阿同便眼尖地發現許醫生的蹤跡,像早上跟原惟熱揮手那樣,大聲喊著:“許醫生,我們在這里!”
傅潤宜朝著阿同招呼的方向看去,也不由地握了手指,擔心自己可能應付不來接下來的況。
許醫生走近看見原惟,雖然面驚訝,但兩人互相介紹,客氣握手,場面并沒有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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