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是太後出的面,同意了蕭清歌的請求,不過改剃發修行為帶發修行,待想下山之時回來便是。
當日蕭清歌便上了護國寺,至今未歸。
“不說這個了。”傅愷起,打斷了傅羨好的思緒,“時候不早了,我已經命人收拾好了院子,你風塵仆仆歸來想必也累了,先去歇著吧,皇上那邊,我和蕭予淮會伺機替你約他出宮。”
男子神微凝,傅羨好知道他不想多言,頷了頷首。
傅羨好沒有想到的是,翌日晌午後,蕭瑾承便出宮了。
聽聞他微服出宮的消息,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回京的消息走了風聲,陳曦派去的暗衛回稟是因王老夫人忽而病下,蕭瑾承出宮是前去王家探病。
傅羨好還沒有來得及擔心,傅愷就帶著人走了進來,趕慢趕地催促著宮,言語中才知曉,王老夫人并未病下,只不過是王紹卿聽聞已經回京的事後,尋了個理由引蕭瑾承出宮。
而王老夫人,也被迫演了一場戲。
王老夫人什麽都不知,但聽聞王紹卿欺君,就算是不想演也得要演上一出。
快馬加鞭出宮的蕭瑾承抵達王家時,宣醫館的太醫們都已經在王老夫人院中。
太醫們面對著康健的王老夫人,自是什麽都沒有診斷出來,最終還是王老夫人醒來後,言說昨夜不小心用多了茶水,輾轉反側徹夜不眠,這才嘔吐不已。
蕭瑾承聽完,安排了些人留著近伺候。
批著奏章的他聽聞消息急出宮,見王老夫人并無大礙,叮囑了下人照看好王老夫人後,也就打算回宮中理政務。
還沒有走出院落,就被王紹卿住。
秋日豔過林間斜斜灑落,斑駁影這兒一塊那兒一地落在男子頎長有致的影上,傲然立的姿四下氤氳著薄薄的圈,就是隨手站在那兒都難掩淩厲之氣。
蕭瑾承漫不經心地回過,看向快步走來的王紹卿。
王紹卿拱了拱手,眼角眉梢微微揚起,無不著欣喜的氣息,他道:“過段時日,我要去趟渝洲,皇上可有東西需要我帶去給傅姑娘?”
蕭瑾承聞言,眸中的冷冽深了幾分。
他的眼眸在斑駁影的襯托下,愈發得幽邃難測,“聽聞前幾日外祖母替你相看了人家,外祖母覺得甚是不錯,你又出言拒絕了。”
“嗯。”王紹卿頷首,并不含糊:“皇上知道我喜歡的類— —”
“知道又如何。”蕭瑾承黑眸微瞇,像是淬了冰一般,刺骨寒冽,“相看到合適的人家前,你就別去渝洲了。”
話音未盡,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著步伐穩有力的背影,王紹卿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躲避多時的蕭予淮走出來,已然聽聞兩人對話的他甚是不解地看著好友,“好端端的,你又刺他做什麽。”
王紹卿揚起的角斂下幾分,他拍了拍蕭予淮的肩膀,一言不發地走院中,向王老夫人請罪去。
踏出王家的蕭瑾承接過影訣遞來的馬鞭,翻上馬。
他坐于駿馬上,垂眸掃了眼步跟來的餘白,“渝洲沒有的消息?”
離說好的三年,只剩下半個多月。
微沉的氣息落下,餘白搖了搖頭,道:“姑娘還未言說。”
聞言,男子骨節分明的指節慢條斯理地挲著馬鞭,靜默須臾,他道:“七日後,前往渝洲。”
言說後他甩了下鞭子,夾馬腹呼嘯疾馳而去。
徒留餘白和影訣對視一眼,早已知曉傅羨好眼下就在宮中等著的兩人笑了笑,躍上馬跟了上去。
不過半炷香的時辰,蕭瑾承就回到了宮中。
他快步流星地朝著承天宮而去,還未踏承天宮宮門,前來通傳的太監便道太皇太後如今在崇華宮等著。
崇華宮是蕭瑾承的寢宮,若非要事其他人不得。
蕭瑾承聽聞後,回了崇華宮。
將將走到崇華宮門口,清脆的鈴鐺相撞聲徐徐傳來。
他微皺著眉,睨了眼似是未聞的餘白等人,若有所思地走,步伐踏宮門的剎那間,他倏地愣在了原地。
子笑靨如花的面容映眼簾,明眸皓齒的模樣人不住心。
曾落于踝骨上方的踝鏈落于子的兩指間,輕輕地晃著踝鏈上的鈴鐺,清脆的聲響再次揚起,徐徐墜耳畔。
頃,子清澈亮的嗓音漾起。
“蕭瑾承,我回來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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