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今瑤眸微閃,眼波一轉再轉。
作勢站起,卻沒有真的離開,反而自然而然地在浴池旁坐下,像是沒聽出楚懿話中的催趕之意。點了點一旁的茶盞,含笑道:“不管怎麼說,我可是特意來給你送茶的,總要喝完才行吧?”
楚懿睨了一眼,沒說話,抬手端起茶盞,將溫熱的茶水一飲而盡。茶水略帶桂花的清甜,順著嚨腹中。
容今瑤見他喝完,眉眼彎起,正要開口,誰知楚懿卻淡淡道:“可以走了。”
走?那是不可能的,總得撥到楚懿的緒有所變化才行。
容今瑤輕聲道:“我幫你吧。”
楚懿神微頓,“幫我什麼?”
“當初新婚夜,你幫我更,如今我也幫你沐浴,也算償還你的人。”
楚懿沒料到會說出這番話,直截了當地拒絕,聲音平淡:“不必,我說過,你不欠我人。”
“那就是謝過你教我扎馬步。”
楚懿抬眼:“……也不必。”
他有些頭疼,生出無奈之,眉心微蹙,權衡該如何徹底掐斷這個念頭,可容今瑤偏不肯罷休,聲音仍舊很輕:“我幫你。”
楚懿極力克制,語氣微涼:“容今瑤,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容今瑤道:“我哪有打什麼主意?我就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語氣理直氣壯,甚至還煞有介事地挽起袖子,毫無心理負擔地拿過浴巾。
楚懿抬手抓住的手腕,想要阻止的作,可容今瑤反手扣住他的手
背,竟是毫不懼地迎上他的目。
水霧氤氳間,兩人的氣氛驟然變得繃起來,楚懿聲音里帶著抑的警告:“別得寸進尺。”
容今瑤笑意不變,仿佛沒聽懂他的意思,反而順勢探,手要去他的服。
楚懿的耐心終于被磨,“這是你自找的。”
猝不及防的,楚懿起奪過手中的浴巾,拋出去,準確無誤地蓋在了容今瑤的臉上,遮擋住的視線。
還未等容今瑤反應過來,他躍出水中,長臂一撈,輕輕攬住的腰肢,作十分迅速,將的一同拉水池里。
“撲通”一聲,二人跌水中。
水花猛地炸開,濺起無數水珠,氤氳的熱氣驟然被打破,池水泛起層層波紋,四周的水汽都隨著的池水輕輕晃。
方才端來的溫茶也被翻,茶盞跌落在地面上,滾了一圈,摔得四分五裂。
容今瑤晃了晃腳,聲音止不住一,驚異于他的行為,還有手心下的炙熱膛。
咬嗔怒道:“楚懿!”
容今瑤一把扯下臉上的浴巾,猛地抬頭,楚懿的一只手仍扣著的腰,另一只手撐在旁邊,眉眼被水霧氤氳,顯得有些幽深。
池水晃,他眼睫上沾著水珠,微微一,眸底的緒晦暗不明,“你怕了?”
容今瑤還沒從驟然水的驚愕中緩過來,瓣微張了一下:“你……”
話音未落,楚懿手上一用力,將又往前帶了一分。容今瑤甚至能覺到他的氣息,微熱,還有彼此的心跳,有點快。
楚懿垂眸看著,捕捉到一閃而過的驚慌,戲謔笑道:“這位知恩圖報的人,不是說要幫我沐浴嗎,那就幫吧。”
“……”
楚懿:“公主不是說要還人嗎,這麼快就后悔了?”
聽出來年的語氣是在捉弄,容今瑤默默靜了。
回想今日,從扎馬步的疲憊再到親吻后的不為所,以及將拉下水后的戲謔……
越想,越不甘。
容今瑤穩了穩心神,忽然笑道:“實話告訴你,溫茶里我加了東西。”
楚懿皺了皺眉,定定看著。
視線冷不丁地過來,容今瑤不甘示弱地湊到楚懿耳畔邊,聲音似是在呢喃:“我在溫茶里面加了合歡散。”
耳垂薄而敏,偏偏不規矩地咬了一下,一瞬間,連水汽都灼熱了幾分。
“你是不是覺到有點熱,還有點?”臉龐和無害,雙頰帶著一抹淡淡的紅暈,許是氤氳的熱氣所致,杏眼中似有明亮笑意。
楚懿垂下眼簾,倏地推開懷中人,冷然道:“你給我下了藥。”
容今瑤子往后一傾,形頃刻間暴在楚懿眼前。
輕漸,楚腰膩細,玉肩輕輕抖,大片的如玉眼,似是春日桃花沾染了珠。
“這合歡散啊,一開始是微熱,隨之而來是渾麻,”容今瑤眸一閃,語調拖長:“再后來……你應該知道。”
一息、兩息——
楚懿險些被氣笑:“合歡散麼?”
他將容今瑤堵在浴池的角落中,住的下,不慌不忙地湊近,笑了聲:“你是不是咬準了我不會對你真格,所以才敢來挑釁。”
“忘了我和你說的嗎,我不是什麼坐懷不的正人君子。”楚懿說得曖昧,甚至頑劣地在耳旁吹了吹氣,“給我下藥之前,有沒有想過是誰來承?”
容今瑤被迫在他腹前,耳朵一,子就下意識地扭了扭,不小心蹭到了一個東西,可以很明顯覺到它悄無聲息的變化。
愣了愣,瞬間明白過來,那是個什麼東西,眼所見的臉紅起來,聲音發:“等一下!”
的潔白亮,因水汽氤氳而染上淡淡的,似被晨曦暈染過的白玉,著一晃眼的艷。
楚懿眸一暗,似笑非笑地盯著:“等不了了,合歡散的藥效開始發作了。”
“楚……”
下一刻,話音被年覆下來的瓣所吞噬,急風驟雨般的吻讓容今瑤猛地睜大了眼睛。
這一次可以說是真真切切地親吻,沒有任何的克制,亦沒有捉弄,甚至可以說,突破了某種防線。
容今瑤覺到自己的舌被卷一陣狂風中,的思緒變得輕飄,眸發,子也發,整個人被突然的親吻震得發暈。
楚懿含住的,起初是淺啄,緩緩捻,沒有特別強勢的長驅直,反復吮吸。慢慢的,他開始侵略地碾轉,吻得極深,仿佛真的中了合歡散,要將懷中人徹底占有。
齒相依間,孩的眼尾染上一片紅,貝齒被迫撬開,一條小魚順勢了進來。兩條小魚在水中無意間面,而后開始糾纏,沿著邊緣一寸寸廝磨。
容今瑤睫著,似乎變一條迷途的魚兒,在溫熱的水中掙扎游曳,最終被楚懿這個漁夫打撈上岸,困在掌心,斷斷續續地問:“楚,楚懿,你是……清醒的嗎?”
“漁夫”半睜開眼,眸仁深沉得仿佛浸了夜,他細細觀察著懷中人,放緩了速度,留給息的間隙。
他很清醒。
清醒到能分辨出孩的刻意撥,能判斷每句話的真假,亦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此時此刻,是不是真實意,所圖究竟為何,已然不重要了。
容今瑤地靠在楚懿懷里,瓣紅腫,被吸得泛出水,只能余出來一點思緒,迷迷糊糊地想——
那溫茶里,本就沒有合歡散。
第37章
過完了夏至節,天氣升溫很快,大昭帝與后妃借此機會去了行宮避暑,朝臣得以休沐,各方將領也多了些閑暇的時間。
連日晴好,天幕清澈,這天午后,區衛住所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槐樹投下大片涼,屋比外頭要涼快幾分。
楚懿斜倚在窗邊,一邊把手搭在窗欞上,輕輕敲擊著木框,一邊心不在焉地看著屋外的景,目落在枝椏錯的樹影間,似在若有所思。
陸玄楓神淡然地坐在矮桌前,執壺倒茶,道:“難得你有閑逸致來找我喝茶,說吧,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不能來找你嗎?”過了片刻,楚懿隨意回答道。
陸玄楓瞥他一眼,似是意味深長:“自然可以。只是以往你不是帶兵練,便是忙軍務,很踏進我這住所。”眼神下移,落在他輕叩窗欞的手指上,“而且,你有心事的時候,總是喜歡敲著窗欞出神。方才你回答我的問題,反應慢了兩拍,還說沒事找我?”
楚懿微微挑眉,隨即輕嗤一聲:“你倒是觀察的仔細。”
他走到陸玄楓對面坐下,抬手端起陸玄楓剛倒好的茶,輕抿了一口,茶香微苦,卻也清涼,不急不緩地開口:“我有一個朋友。”
陸玄楓頗為稀奇:“……你哪兒來的朋友?”
楚懿神如常,懶得搭理這句揶揄,輕描淡寫地道:“我的這位朋友,他最近遇到了一些問題。”
陸玄楓目微,一副了然的表,隨后清閑地靠在椅背上,煞有介事地道:“哦,那說說你那位‘朋友’的故事吧。”
楚懿垂眸道:“他和他的妻子是青梅竹馬,只不過以前的關系并不怎麼樣,婚也是因為兩家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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