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姐姐……
蘇妙漪不解地轉頭,竟對上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反應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吳娘子,你怎麽會在這兒……”
吳娘子起,笑著朝蘇妙漪行了一禮,“蘇老板忘了?我本就是扶風縣的人啊。”
這位吳娘子不是別人,恰恰就是當初第一個找到臨安、找到穆蘭,要幫忙寫狀書的那位寡婦。
當初找到知微堂,還是蘇妙漪找了個客棧將他們孤兒寡母安置下來,穆蘭花了三日的時間替寫狀書,教怎麽打司,所以在吳娘子心裏,穆蘭和蘇妙漪都是的恩人。
“我見安安姑娘在街上落了單,就趕先把帶回家了……”
吳娘子也出同街上那些人一樣的神,言又止,“我們這扶風縣和臨安城可不太一樣。”
蘇妙漪愈發覺得奇怪,忍不住追問道,“哪裏不一樣?”
吳娘子觀了一圈四周,低聲音,“扶風縣不大太平,安安姑娘今日幸好遇上的是我,這才有驚無險。接下來你們可千萬不能讓安安姑娘一個人在街上落單了……至于其他的,蘇老板,你就莫要多問了。”
“……”
蘇妙漪想了想,還是對吳娘子使了個眼,“你隨我來。”
三人上了樓,將屋門一關,蘇妙漪又問了一遍,“這裏沒有其他人,吳娘子,你便把事原委都同我說清楚吧。扶風縣可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
吳娘子猶豫片刻,才嘆氣道,“扶風縣,常常會有孩走失。莫說是外地趕路經過的,便是縣裏的,孩子在家門口玩,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人可能就不見了……”
蘇妙漪皺眉,“被拐走了?扶風縣的掠賣之風竟如此猖獗……那為何不報?”
“被掠走的大多都是些窮苦人家的孩子,當然也報過,可府遲遲沒查出個所以然。”
“都發生了這麽多宗掠賣案,總該有些線索吧?”
“府有沒有線索,我們不知道,但其實街坊間一直有傳言……”
吳娘子支支吾吾地,“說這掠賣孩的案子,和我們縣上的慈莊有些關系。”
蘇妙漪一愣,“慈莊?”
吳娘子頷首。
蘇妙漪的眸忽然一亮,有些迫切地向前傾了傾,“據我所知,如今各地的慈莊都是第一富商裘恕的贍助義舉。那你們這扶風縣的慈莊……”
“亦是裘大善人所建。”
吳娘子唉聲嘆氣,“裘大善人建這慈莊本是為了救濟無父無母的孤兒,也不知怎的,如今竟造了個吃人的魔窟出來……有人說,被掠賣的孩其實都藏在慈莊裏,有的被賣出去了,有的就被鎖在後院做苦力……不過說到底也就是些流言,沒憑沒據的……”
吳娘子自顧自地說著,全然沒留意到一旁蘇妙漪的神變化。
將吳娘子送走後,容玠和淩長風等人也回來了。見蘇安安平安無事,衆人總算都松了口氣。
“各自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趕路。”
容玠發了話。
蘇妙漪眸微閃,沒有應聲。
容玠察覺出什麽,看向,“怎麽了?”
蘇妙漪掩飾地咳了兩聲,“沒什麽。兄長說的是,我這就回去休息了。”
蘇妙漪拉著蘇安安回了屋子。
容玠又盯著們閉的房門多看了一眼,才收回視線,轉離開。
夜深人靜,客棧裏的燭火都熄了。
幾不可聞的“吱呀”一聲。
蘇妙漪的房門又一次被從拉開,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借著月,到了隔壁的房門口,擡手叩了幾下。
過了好一會兒,房門才被拉開,睡眼惺忪的淩長風探出了頭,“大晚上的,招魂……唔。”
蘇妙漪捂住了淩長風的,直接將他拖進屋,重新闔上了房門。
淩長風先是驚愕,待看清沖進來的“狂徒”是蘇妙漪時,原本要掙紮的作瞬間就收了回來。
進屋後,蘇妙漪才松開了淩長風。
淩長風直起,表古怪地看向蘇妙漪,又赧又糾結地,“蘇妙漪,我,我可不是什麽隨便的人……”
“什麽七八糟的。”
蘇妙漪輕叱了一聲,轉而擡眼,雙眸閃閃發亮地看向淩長風,“淩長風,你想不想在進京之前給裘恕送份大禮?”
淩長風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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