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子比他矮了二十幾公分,微微踮著腳給他吹頭發,第一次伺候人洗澡,做起來生疏笨拙,完全是在模仿他以前給洗澡的步驟。
“我以后,可以每天給你洗澡嗎?”寧風笙撥弄著吹干的短發問。
“當傭人的滋味就這麼上癮?”南川世爵濃眉挑起。
“只可以給你洗三個月了……哪怕每天洗,我也還不上啊……”
“就你這垃圾技,還想跟我比?”南川世爵冷聲說道,“想還,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那你要我用一輩子來還嗎?”寧風笙厚著臉皮問。
“驗一天就倒盡了胃口。”南川世爵一把奪過吹風機扔在盥洗臺上,“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不許再踏進這里一步,否則我敲斷你的。”
寧風笙垂下眼,長睫地耷拉著,似很失:“哦。”
他突然將人拽進懷里,牙齒刺頸上的燙傷:“你上這臭味……噴了多瓶毒藥遮?”
“是你送我的第一瓶香水……味道還是你親手調制的,很香吧?”
難怪那濃烈的香水味把原本的氣息沖淡了……
他不喜歡任何香氣,只喜歡上本來的氣味。
“噴了臭上加臭,以后不許噴任何有味道的東西!”
“你說我上的味道作嘔,我就想噴點香水蓋一蓋……”
“這狐臭味蓋得住?”
狐臭味?哪有?
他以前總說的味道香,要把的香研發香水味。
這樣他就可以時時聞到的氣息了……
可惜香不是那麼好研發,到現在他都沒做出這款香水。
怎麼喜歡的時候聞著就是香的,現在不喜歡就變臭味了?
的味道沒變過,是他變了……
“我今晚……可以陪你睡嗎?”寧風笙躊躇再三,見他沒有平時那麼兇了才敢問出口。
南川世爵冷笑一聲:“我對一把骨頭沒興趣。”
“我可以當人形抱枕,你就抱著我睡。”其實是寧風笙想念他的懷抱了,以前他每天都會抱著睡的。
他三個多月沒有抱過,但隔了三年零三個多月。
“用你這骨頭硌我?”南川世爵穿好浴,冷冷地朝外走去,“骷髏標本,滾出去。”
……
“寧小姐,你再這麼吃下去,會把吃壞的。”莫斯勸阻道。
寧風笙這三個月來都不怎麼吃東西……
現在突然一天吃五餐,每餐都是高油高脂高熱量的食,還有各種甜食——向來不喜歡甜膩膩的食。
“呃嗝……”寧風笙打著響亮的飽嗝,已經快撐不下了,還是堅持著把馬卡龍塞進里,又挖了幾勺油。
油甜膩的味道漂浮在間,想吐……
“這吃相。”南川世爵搖晃著酒杯,冷笑道,“像不像貧民窟搶食的野貓?”
“像死鬼投胎。”林蕾西也很詫異,寧風笙這是想撐死?
“寧小姐,你吃點吧。”
“莫斯,我想快點長胖……”
“這長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每天按時按量吃,自然就會胖了。”
“可是……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啊。”
“是不是爺又變著法子懲罰你了?”這樣的吃法,簡直是罪啊。
“跟他沒關系,是我自己覺得太瘦了,想吃胖點兒。”
“寧小姐的確太瘦了……可你這臉不對勁……”
寧風笙的胃部已經灼燒灼地疼痛起來,還是強行咽下最后一口泡芙……
水晶吊燈在他冷笑中碎星子,突然倒下搐。
連著幾天的暴飲暴食,讓無比痛苦……
蜷在地毯上,小腹脹得難,他惡魔的笑臉逐漸模糊。
等醒過來時,已經躺在了病床上,手上掛著點滴。
急腸胃炎,暴飲暴食引起的。
醫生說胃部傷了,最近都不能再吃東西,這簡直把打了死刑。
掛了兩天的針水回到家,南川世爵正抱著林蕾西在沙發上看報紙。
“爵哥,聽說某人吃東西吃到被送進了急診……”林蕾西窩在他懷里地說著,“我看白吃了這麼多天,還是一副骷髏骨頭。”
寧風笙面雪白,他對林蕾西說了?不然怎麼也骷髏骨頭……
南川世爵一只手摟在林蕾西珠圓玉潤的上,面無表:“這才是活人該有的。”
“寧小姐,我教你一個真理,”林蕾西調笑道,“豬玀吃再多飼料……也是豬。”
“……”
“你以為你胖了,爵哥就會你嗎?”
寧風笙慘笑,他果然是跟林蕾西說了……
他們之間的事,他都會和林蕾西說?
難道他們的,比想象中的要親?否則怎麼會無話不談呢。
“南川爺……”寧風笙抿了抿蒼白的,“你說過……得到就要我……”
“可惜漲起來的……是尸斑的爛。”
“所以你本不打算我,你又是在耍我玩?”
南川世爵淡淡地將報紙移開,冷笑道:“我有未婚妻,還需要你這骨架子?”
“……”
“寧小姐,在你眼里我是始終棄的男人?”南川世爵的嗓音比地獄的冰還寒,“昨天一個人,今天一個?”
寧風笙默然……
說實話,南川世爵完全有這個條件,但他沒有。
他有很重的潔癖,而且極度挑食。
寧風笙跟他的時候,他還沒有過人,是個悶系男人。
在這里開了葷,才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可能正因為是他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他才會對縱容無度吧。
現在有了林蕾西,他也還是那樣專一?除了林蕾西就不任何人了麼?
因為他的潔癖,他干凈?還是確實在他這里失去了吸引?
晚間,寧風笙洗完澡站在鏡子前,細細觀自己的……
不怪南川世爵說骷髏架子,對提不起興致,就自己看起來也毫沒有人味道。
頹然跌坐在地,如果沒有重生,還是他心里的白月。
可是重生回來,變得這麼丑陋、難看,低三下四又卑躬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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