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蕪搭搭,“我不告訴家里,就是怕你這樣……我不想跟他過了,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扯,哥,你別去找他……”
說實話,林薄是不甘心的。
憑什麼就這麼放過傅季白?就因為他傅家有錢有勢嗎?
“林薄哥。”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池音音,總算是找到了機會。
“阿蕪不是小孩子了,做決定,是有自己的道理和想法的,我們是的親人,只要支持就好。”
“音音……”
林薄無奈的嘆口氣,點點頭。
不答應又能怎麼辦?他知道的太晚了。
妹妹已經離婚了,斷了夫妻關系,他這個時候再找上門去,倒顯得他們林家不講理。
“林薄哥,倒是有件事……”
“音音!”
池音音才一開口,林蕪就張起來,直搖頭。
“阿蕪。”
池音音卻不同意,“你的事,總歸要讓家里知道的,告訴林薄哥吧,讓他好有個心理準備,以后……家里面,也不至于太慌。”
“什麼事?”
林薄聽著兩人的對話,眉心跳了跳,像是有很不好的事?
難道,妹妹還有比離婚更糟糕的事?
“林薄哥,是這樣的……”
這次,林蕪沒再攔著,也知道,音音說的有道理。于是,音音便把林蕪的事,都對林薄說了一遍。
聽完后,林薄呆坐在沙發上,好半天沒說話。
抬起手來,捂住腦袋,手指進頭發里,既痛苦又自責。
“阿蕪,哥對不起你。”
“哥。”林蕪紅了眼眶,拉住林薄的胳膊,“你別這樣,生老病死,人生常態,又不怪你。”
“怎麼不怪我?”
林薄抬起頭,眼底赤紅。
自己唯一的妹妹,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他竟然不知道,他這個哥哥當的,太失敗!
現在想起來,阿蕪生病,是早有征兆的。
吃不胖的那陣子,他居然沒有考慮到,可能是病了!
“不怪你。”
池音音幫著勸道,“這件事,連我和阿蕪當初都沒有重視,何況是你。”
其實說起來,林蕪發現的算早的了。
目前腫瘤還能控制,已經是不幸中的幸事。
又接著道,“林薄哥,你可不能只顧著一味自責啊,我和阿蕪,都還需要你支撐著呢。”
林薄看看,又看看眼淚汪汪的妹妹,勉力點點頭,“我知道了。音音,阿蕪給你添麻煩了。”
“什麼話?”
池音音佯怒,“林薄哥這是拿我當外人。”
“不會……”林薄略不好意思,“我就是這麼一說,你和阿蕪就跟親姐妹是一樣的,只不過,我是親哥哥,很多事,不如你方便,這聲謝謝,也是應該的。”
“嗯。”池音音點點頭,“這樣說的話,那我接了。”
氣氛稍稍松快了些。
但幾人都知道,這不過是無可奈何的妥協與順從。
事實已經這樣,總要積極的去面對。
“哥,家里面……”林蕪握著雙手,忐忑不安。
“放心吧。”
林薄拍拍妹妹的腦袋,“你只管顧好自己,家里面,我會看著辦。”
林爸爸興許會容易開口一點,難得是林媽媽,心臟過大手。
妹妹一時不敢告訴家里,選擇瞞,也是有道理的。
只是,可憐了他的妹妹。
他的妹妹喲,人生還不到25年,該不會就要待在這第25年里吧?
不,不會的!
他的妹妹,會有第二個25年,第三個,第四個!
…
沒隔兩天,在一個項目落慶祝會上,傅季白又遇見了林薄。
這次林薄倒是沒有再對他拳腳相向。
林薄表現的很得,對待他,一如對待商場上任何一個合作者。
禮貌有余,但是,和以往相比,疏離了不。
尤其那眼神,有意無意的,跟刀子一樣。那種恨意,不顯山不水,旁人是很難察覺出來的。
但傅季白不是旁人,顧西程也勉強不算。
他察覺的不明顯,只是有些微妙的覺。
“小白,你這前大舅子,知道了?”
“嗯。”傅季白點頭,“看出來了?”
“我又不是傻子。”
顧西程嗤笑,“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林薄算是個爺們,你對不起人妹妹,他要是還給你好臉,那不了骨頭?”
“不是……”
傅季白皺眉,反駁,“我怎麼對不起林蕪了?”
不承認?
顧西程挑挑眉,拍拍兄弟的肩膀。
“別死鴨子,當初,饒雪飛的事,你就不該管。我就問你,你現在后悔不后悔吧?”
后悔嗎?
傅季白咬后槽牙,“拿掉了我們的孩子。”
這麼狠!
顧西程點頭,嘆道,“恨的都能拿到你們的孩子,可見,有多介意你幫著饒雪飛。現在好了,你們離婚了,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去照顧饒雪飛了。”
傅季白一窒,面僵住。
“哎。”顧西程嘆息,“我以前也勸過你,要是沒法放下過去,就別開始下一段。既然這麼放不下,就去追回來吧。”
他指的,是饒雪飛。
傅季白被他說的有點懵。
他這段時間整個狀態,其實都是云里霧里。
不住問道,“在你看來,我是放不下饒雪飛麼?”
“嗯。”
顧西程肯定的點頭,“不管你是出于什麼原因,又是什麼執念,但是,這是事實,所有的事都是你做的。”
被傅季白這麼一問,他也好奇,“你該不會……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吧?”
一時間,傅季白沉默了。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搖了搖頭,神茫然。
“我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就離婚了。”
“??”
顧西程差點沒厥倒,“小白,你多大了?不能因為有過一段失敗的,就連一個人都不會了啊。”
“我……”
傅季白更懵了,“你是覺得,我還不夠林蕪?我對不夠好?”
到底是自己兄弟,顧西程嘮叨了兩句。
“你對好不好,不是看你給了什麼,而是,要的,你給沒給。懂?”
林蕪要的?
要什麼?
想著這個問題,傅季白不打了個冷。
可現在,再來考慮這個問題,還有意義麼?他們已經無可挽回了。
這一晚,傅季白宿醉。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門鈴聲給吵醒的。
第一遍響起時,他沒理會,但來人堅持不懈,一直按,一直按。
“誰啊?”
傅季白暴躁的下了樓。
現在家里連個傭人都沒有,他只能自己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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