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音音沒回來，林蕪就在樓下客廳里等著。

靠在沙發上，開著電視，昏昏睡時，聽到了玄關有靜。

“音音，你回來啦？”

林蕪打了個哈欠，站起來。

客廳里沒開大燈，就見音音站在客廳口，上穿著婚紗，奢華的下擺在腳下鋪滿了。

“哇……”

林蕪不嘆，“好漂亮啊。”

但也不免訝異，“這是你的婚紗嗎？”

“……嗯。”

暗影里，池音音點點頭，輕緩的應了聲。

“謝云朵設計的，這家伙，才華橫溢啊。”

林蕪嘖嘖稱贊著，漸漸的，覺出異常來，不由看向池音音，“怎麼了？”

從剛才進來后，就一直站在這里，沒有挪步子，也沒有說話。

不對勁。

“音音？”

林蕪繞過滿地的婚紗下擺，走到池音音面前，這才看清剛才被攏在暗影里的臉……

雙眼紅腫，滿臉都是淚水。

“！”

林蕪一驚，慌忙握住音音的手，才發現，的手是冰涼的，一熱氣都沒有。

“音音？”

林蕪慌了，的臉，“發生什麼事了啊？謝凌云呢？你們今晚不是在一起嗎？是他送你回來的嗎？”

“阿蕪。”

池音音眼珠子轉了轉，看向林蕪，淚水片的往下掉。這一晚上，覺要把的水分都給哭干了，可是，停不下來。

“嗚嗚。”

池音音猛然撲進林蕪懷里，抱住。

“我，我……我是個壞人。”

“？”林蕪微怔，預到，和謝凌云有關。“你們，怎麼了？”

“嗚嗚……”池音音哽咽著，說的斷斷續續，“我們分手了……云朵提出分手了！婚禮沒有了，我們結束了。”

“？！”

林蕪愕然，張了張。

吃驚，卻又不算吃驚。

作為旁觀者，約約的有這種預，總覺得音音和謝凌云走不到最后……

雖然，這想法，著實是對不起謝凌云。

但這會兒，音音該很難吧？

他們初中擇校時認識，高中時了人……到今天，十三年了。

人生，有幾個十三年？

一個人，如果在你的生命力存在過十三年，那麼，也和親人沒什麼區別了。

有些親人，都未必能陪伴自己這麼久。

池音音和謝凌云年相視，互生愫，是過他、并且深過的……

那是一個人最純粹、最炙熱的年華。

這一點，即便是后來的顧西程，也沒有辦法比擬的。

現在，音音對他或許已然沒有了，但是，那份喜歡和欣賞仍然在。

其實，靠著這份喜歡和欣賞，謝凌云守著音音，仍舊能過好這一生……

但是，他放棄了。

哎。

林蕪無聲嘆息，輕輕拍著池音音的肩背，默默嘆——謝凌云的這份坦，這份懷……讓人佩服，又讓人心疼。

十幾年過去了，人都或多或有變化，就只有他，純粹的，還和當初那個十幾歲的年一樣！

“嗚嗚……”

池音音抱住林蕪，低低嗚咽著。

“哭吧。”

林蕪沒有勸停下來，今晚，就讓痛痛快快的，為謝凌云哭一場吧。

謝云朵他，值得的。

口袋里，音音的手機在震。

林蕪手，出來一看，是謝凌云。

【音音，進門了吧？早點休息，晚安。】

看到這一句，就連林蕪都控制不住，淚水溢出眼眶。

池音音握著手機，撥通了謝凌云的號碼。

“喂。”那端，謝凌云很快接了。

“云朵。”池音音哽咽不止，“我到了，晚……晚安。”

“嗯，晚安。”謝凌云沉默了會兒，“還有，未來順遂，平安快樂。”

唔。

池音音捂住，不讓自己哭出來，呼吸調整了又調整，“你也一樣，未來順遂，平安快樂。”

那端，沉默。

一秒，兩秒。

再沒任何言語。

通話，就這麼掛斷了。

“阿蕪！”

池音音一扭頭，撲進了林蕪懷里。

林蕪輕輕抱住，不言不語，就這麼安靜的陪伴著。

…

第二天，池音音醒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幾點了，也不記得，昨晚是怎麼上樓來，又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了。

依稀記得，林蕪裝了冰袋，給敷了眼睛。

要不，今天一早，怕是睜不開眼了。

簡單收拾了下，下了樓。

林蕪已經在樓下了，剛從健房出來。

每天早上，都要在跑步機上走一個小時，這是音音給訂的。

趁著力還行的時候，以后啊，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一個人質弱，在平時是看不出太大的害的，但是，一旦病倒，各項機能就會變得很差。

“起來啦？”

“嗯。”

“我去洗漱，一會兒一起吃早餐。”

“好啊。”

沒一會兒，兩人面對面在餐廳坐下。

一早，廚師做了清爽的酸筍湯，放了點辣，喝著暖和又開胃，和剛出鍋的水煎包很搭。

這期間，音音發現，林蕪瞄自己好幾次了。

“總看我干什麼？想說什麼就說吧？”

實在想不到，林蕪有什麼不敢跟自己說的。

林蕪踟躇著，“我是想說，你和謝云朵這樣了……那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打算？

池音音微怔，明白林蕪的意思，但是，卻搖了搖頭，“沒什麼打算。”

“怎麼會？”

一旦開了口，這后面的話，林蕪就好繼續了。

“你和顧西程，不打算繼續前緣嗎？這也是謝云朵退出的原因啊。”

池音音搖搖頭，“顧西程他，有他自己的生活了。”

聞言，林蕪一滯。

想起來了，傅季白跟說過的，“你是說，涂思穎？你問過顧西程了嗎？你知道，他們一定就了嗎？”

“阿蕪。”

池音音想起涂思穎給顧西程取服的事，皺眉搖了搖頭，“他們發展的好的，我不能在這種時候，橫一杠。”

這樣是不對的。

當初，為了謝凌云的恩，選擇和顧西程分手。

難道，現在又要因為和謝凌云分開了，就去破壞他和涂思穎？這種事，做不出來。

……

“阿嚏！”

一上午，顧西程噴嚏打個不停。

涂思穎進來時，他正拿紙著鼻子。

看到垃圾桶里滿滿的廢棄紙巾，涂思穎皺了眉，拉住顧西程，“你生病了，走，去看醫生！”

顧西程掙開，搖搖頭，反問，“你來干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