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林蕪追問，“顧西程呢？他對涂思穎，有意思嗎？打算接嗎？”

“不知道。”

傅季白搖頭，“我沒問過。”

這種私事，顧西程不主提，他沒興趣八卦的問。

“怎麼？”傅季白失笑，“你這麼問，是希他接呢，還是不接？”

他很清楚，林蕪是為了池音音問的。

“你們好是一回事，但是，池音音都快結婚了，沒理由讓顧二為了守著吧？”

“……”林蕪默然，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哎。”傅季白嘆著，“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他們的緣分，就到這里了。”

是啊，就到這里了。

如今的兩個人沒有怨憤，也不再有期待，陷了完全的平和。

“別說他們了。”

傅季白給把魚刺剃了，放進碗里，“快吃吧，餐桌上想心事，會消化不良。”

“嗯。”

一頓飯吃完，差不多快八點了。

傅季白沒舍得走，“我再陪陪你。”

他的理由很充足，“你一個在家多無聊？我不賴著，等池音音回來了，我就走。”

林蕪原本是要拒絕的，卻又聽他說，“我明天要去趟海城，大后天才能回來，這得好幾天看不見你，就讓我陪陪你，好不好？”

他要離開江城？

林蕪心上一，難得的，沒有拒絕他。“好啊。”

傅季白一喜，陪著在客廳坐下。

電視上投屏播放著最近熱門的綜藝，林蕪靠著沙發，咯咯的笑著。

回頭一看，傅季白在給剝板栗，這是廚師下午烤的，讓當零食吃的。

客廳里沒開大燈，傅季白坐在那里，上只穿著襯衫馬甲，和往常無異。

林蕪卻有種說不出來的遙遠，突然在想，第一次見傅季白，是什麼樣的？

“傅季白。”

“嗯？”傅季白手里不停，抬頭回應。阿蕪習慣連名帶姓的他。

起初，他覺得不親近。

但后來，反而從這種稱呼里，聽出種繾綣的味道來。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嗎？”

林蕪當真是在回憶，“我想不起來了，我們認識……多久了啊？”

“呵呵。”

傅季白低低的笑了，“認識馬上四年了。第一次見面嘛，你大概是不記得了，那時候，你應該沒注意到我。”

“是嗎？”

林蕪微皺著眉，“我記得，我們應該是在音音的婚禮上認識的吧？”

音音的婚禮，在韶關島，還是顧西程接過去的。

當然了，婚禮前幾天，他們這些和新郎新娘親近的人，都聚在了一起。

林蕪有些印象，“但是，我們好像沒有說過話？”

“嗯，是。”

提起這點來，當時的傅季白沒什麼太大的，這會兒倒是醋意滿滿。

“那時候，你哪兒會理我？”

那時候，和秦駒每分每秒的黏在一起，眼里本看不到其他人好嗎？

想他傅季白長了那麼一張人臉，鮮有人看到他會不‘心’的，林蕪就是個例外。

“不過……”

傅季白瞇起眼，回憶著，邊是淺淺的笑。

“我第一次看到你，是你在買甜筒。”

“啊？”林蕪愣了下，一臉的茫然，“有嗎？”

“有。”

時隔多年，傅季白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當時，他和陸寒江打完壁球，正準備去喝點東西。經過酒店的咖啡店時，看到了林蕪。

那會兒，仰著臉，對著店里的招牌，里還小聲念著，糾結了半天，都不知道該點什麼好。

傅季白說著說著，笑了。

眸底熠熠生輝，“當時的你，嬰兒還特別明顯，小臉蛋胖乎乎的，像只糯米飯團子。特別可。”

林蕪聽的有些神，這些事，是第一次聽。

“你從來沒告訴過我。”

突然問他：“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在想，這只糯米飯團子，趕瘦下來，多好？”

“……”

驀地，傅季白一滯，氣氛陡然就凝滯住了。

“阿蕪……”

剛要開口，林蕪突然站了起來，看向窗外，看到車燈亮了。

“音音回來了，你差不多該走了。”

傅季白無奈，放下手里的板栗，對著垃圾桶拍了拍手，“好。”

林蕪起，把他送到門口。

等他換好鞋，把他的大抻開，“穿上吧。”

“好。”傅季白撐開胳膊，‘’了一把的服務。

穿上后，林蕪又踮起腳，替他把領給整了整，還有領帶。“好了。”

過程中，傅季白的視線就沒離開。

松手時，毫無意外的，被他抱進了懷里。

“阿蕪。”

“嗯？”

傅季白在耳邊，低低的道，“當時，我想的是……糯米飯團子糾結什麼呢？那麼久，我都給買了，就不用糾結了……”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上前搭訕，秦駒就出現了……

他這是在解釋？

倏地，林蕪眼底涌上巨大的意，怎麼都控制不住。一開口，哭了起來。

“阿蕪？”

傅季白一驚，抬頭一看，真的哭了……哭的稀里嘩啦的。

“怎麼了？”

是因為他的解釋嗎？

“嗚嗚。”林蕪像個耍賴的孩子，“我不相信你的話，你當時沒給我買，現在說什麼呢？嗚嗚……”

“是啊。”

傅季白托著的臉頰，“是我的錯，我應該當時就給你買的。”

四目相視，林蕪突然又笑了，破涕為笑。

朝院門的方向看了看，池音音還沒進來，應該是在等著傅季白出去。

推了他一把，“快走吧。”

“嗯。這就走了。”傅季白松開手，步步后退，“過兩天，我就回來了。”

林蕪沒說話，只是抬起手，朝他揮了揮。

喃喃：“傅季白，再見。”

他走了，林蕪站在原地沒，視線漸漸模糊。而后，腳步聲漸漸靠近。

是池音音。

池音音看著淚流滿面的林蕪，心疼得不得了，默默抱住。

“嗚嗚……”

林蕪一不，靠在肩上，“音音，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嗯。”池音音哽咽著點頭，“我知道，都知道。”

林蕪是喜歡傅季白的。

如果不喜歡，當初不會答應和傅季白結婚。

那個時候的林蕪，即便知道他心里有人，可是，也一定憧憬著，有一天，這個男人，會忘記過去，把放在他心上吧？

正如所說，沒時間了，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