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饒雪飛的境……說的確實是事實，當年，選擇郁崇放棄他，幾乎是讓眾叛親離。

拿掉孩子這樣的事，又是這樣難以啟齒。

傅季白考慮再三，終究還是不夠狠心，就這一次吧，最后一次了。

【明天什麼時候？】

饒雪飛很快回了過來。

【上午十點，江大附院。】

上次他送，去的就是江大附院。

【好，我知道了。】

傅季白沒說去不去，但饒雪飛很清楚，他這就是答應了，他不會不管的。

…

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怕吵醒了林蕪。

但他進去的時候，發現林蕪是坐著的，傅季白忙道，“是我把你吵醒了？”

“不是。”

林蕪搖搖頭，“我口，起來喝點水。”

說著，掀開被子要下來。

“別起來。”

傅季白忙攔住，“我給你拿。”

他倒了水，送到床邊來，在床沿坐下。“喝吧。”

“嗯。”

盯著林蕪的臉，傅季白道，“你最近實在是瘦的厲害，趁著這兩天住在家里，讓媽聯系那位老中醫，給你看看吧？”

再這麼下去，他實在是不放心。

林蕪喝著水，沒往心里去，“現在晚了，明天再說吧。”

沒反對，傅季白便當答應了，“好，明天我和媽說。”

當晚，江城飄起了雪。

后半夜，雪勢很大，鵝般的大雪紛紛揚揚，綿扯絮般。一夜之間，整個城市銀裝素裹。

傅季白一早有個會，起得很早。

起來時，林蕪還沒醒。臨走時，林蕪著眼睛，懶洋洋的要醒來。

“別起來。”

傅季白攔住，“還早呢，多睡會兒，今天冷。”

他指指窗外，“下雪了，今天可以和媽在家好好賞雪。”

花廳有一整面的玻璃墻，坐在溫暖的屋子里，就能看見花園里的雪景，傅家的花園打理的很好，雪天很有觀賞。

他笑笑道，“等我回來，給你堆個雪人。”

“……哦。”林蕪懶洋洋的樣子，睡意還沒消散。翻了個，繼續睡。

“白白。”

“白白。”

傅季白俯，親了親的頭發，起出發了。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林蕪驀地睜開了眼，哪里還有半分睡意？

…

等到早餐時分，林蕪和倪慧相對而坐，看著院子里的雪。

“媽。”

林蕪喝了口熱乎乎的咖啡，抿抿，“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

“去哪兒啊？”倪慧愣了下，不由擔心。

該不會，想走了就不回來了吧？

的心思，林蕪大概猜到了，這會兒，林蕪倒是謝能這麼想。

于是，主邀請，“媽，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我就是去趟以前的科室，因為不工作了，有些事要做一下接，你反正在家里也沒什麼事，不如出去氣？等我結束了，我們可以逛逛街，中午找個餐廳，在外面吃？”

倪慧一聽，這是有正事。

點頭道，“那行……正好，我們娘兒倆還沒一起逛過街呢？我給你買服。”

“那我先謝謝媽了。”

吃過東西，又休息了會兒，婆媳倆高高興興的出了門。林蕪不聲的看了看時間，眸底一片平靜。

…

醫院里。

十點鐘，饒雪飛手，準時開始。

傅季白作為‘家屬’，在外面等著。

大概過去了四十分鐘，人還沒出來，他有些著急了，說不出來的不安。

拿出手機，準備給林蕪打個電話。

“小白？”

而后，便聽見有人他，很悉的聲音。

傅季白抬頭一看，瞳仁皺，面瞬間的青了，結猛烈滾，眼底的慌本掩藏不住。

“媽，阿蕪，你，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下著大雪的日子，們不是應該在家圍爐煮茶賞雪的嗎？

倪慧皺了眉，已然察覺到事不對了。

兒子是生的，說的俗點，還能不知道他憋著什麼壞屁？

沉了臉，口氣不太好。

“我陪阿蕪來做接工作，你呢？這個時間，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我……”

傅季白張口結舌，這要他怎麼解釋？他不由看向林蕪，有種即將跌深淵的恐懼……

他想，他完了。

而林蕪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的恐懼和失，都已經經歷過了，此刻，只等著結束。

對醫院這麼悉，不用傅季白解釋，這里是哪里……

更何況，下一秒，他后的門開開了。

護士扶著饒雪飛出來了，“饒雪飛的家屬！過來扶一下！”

“小白？”

這一刻，傅季白手腳都是冰涼的。他沒有，一瞬不瞬的看著林蕪。

好像等待著大人教訓的孩子，無助又倉惶。

林蕪看著，都有些不忍心了。提醒他，“快去吧，在等著呢。”

“阿蕪，我……”

傅季白攥著雙手，遲疑著轉過了。

“站住！”

這一聲低喝，來自倪慧。

倪慧氣的，簡直是七竅生煙，“傅季白，你今天要是再敢往前一步，你試試看！看我會不會打斷你的！”

“媽。”

傅季白無奈的看著母親，“雪飛剛做完手。”

“所以呢？”倪慧眼底冒火，“你是的家屬嗎？的孩子是你的嗎？”

“媽！”

傅季白擰眉直搖頭，“你別這麼說，我們只是朋友……”

“朋友？”

倪慧氣得冷笑，“傅季白啊傅季白，你可真夠混蛋的！”

而后，又看向饒雪飛。

饒雪飛這會兒也早就嚇呆了，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阿，阿姨……”

“別我！”倪慧了額，“你們啊……你們兩個，沒有禮義廉恥嗎？到現在還勾勾搭搭的，沒得人惡心！”

說到惡心兩個字……

“嘔……”

突然，林蕪捂住了，來不及說任何話，急匆匆的沖向了洗手間。

“阿蕪？”

“阿蕪！”

倪慧和傅季白都是一怔，發生了什麼？剛才，林蕪是吐了嗎？

母子倆對視一眼，同時追了上去。

“嘔……”

洗手間里，林蕪抱著馬桶，一陣狂吐。停下來時，扶住了腦袋。

頭疼啊，疼的厲害！

眼前陣陣發黑，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咚咚咚！

隔間的門被拍響了，是倪慧。

“阿蕪！你怎麼樣了？好好的怎麼吐了呢？讓媽進來看看，好不好？”

“媽。”

林蕪虛弱的應道，“我沒事，我坐一會兒，就好……”

可是，這個聲音，哪里像是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