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顧西程握住的手，竟是笑了，釋然的笑。

“原來是你，竟然是你，幸好是你……音音，真好啊。”

他喜歡的人，從頭到尾都是，一直以來，都是。

“西程……”池音音心尖抖的厲害，“對不起、對不起……”

“不怪你。”

顧西程費力的抬起手，輕輕拂過的臉頰，“我們都是害者，就不必要責怪自己了，嗯？”

“嗯！”

池音音用力點著頭，握他的手，“為了早早，你要撐住，不要說什麼放棄的話，好不好？”

“……好。”

顧西程咬咬牙，點了點頭。

是啊，他還不到說歸西的時候！就算他還剩下一口氣，他也要爬回江城！親手抱一抱他的兒！

早早，等著爸爸！

那個他曾‘視如己出’的孩子，原來，就是他的孩子！

他一直以為，是屋及烏。但現在想想，或許，其中也有緣的奇妙緣故。

“西程。”

池音音從顧西程懷里抬起頭，把他扶著靠墻壁靠好，“我去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出去。”

“小心點。”

“我知道。”

池音音站起，挲著往前走。

視線一片漆黑，行起來非常困難。

突然，吱嘎一聲，門開了，亮投了進來。

“……”池音音本能的抬起頭，擋在眼前。

就見顧東平拄著拐杖，一步一步緩慢的走了過來。

池音音嚇了一跳，慌忙退回去，扶住顧西程。滿臉戒備的瞪著顧東平。

“喲。”顧東平淡笑著，挑挑眉，“這是要去哪兒啊？”

池音音和顧西程十指扣，“你到底要干什麼？”

“這麼兇？”

顧東平一愣，隨即大笑，盯著池音音。

“哈哈哈……有意思，你能為了他，不惜以犯險，可是呢，卻又要一次次的離開他。你到底，是喜歡他呢，還是不喜歡？”

什麼？池音音愕然。

這人瘋了吧？跑過來，就是為了問這種的問題？

“不回答？”

像是很失，顧東平長嘆口氣，“哎……還是說，你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他就像魔怔了般，自言自語。

驀地，看向顧西程，“雖然你從來沒那我當哥哥，但是，西程，對我來說，你始終是我弟弟……”

“呸！”

不等顧西程開口，池音音便啐了他一口，“你有什麼臉說這種話？有當哥哥的把弟弟傷這樣的嗎？”

“嗯？”

顧東平怔了下，疑的道，“傷的很重嗎？”

他似乎是不相信，拄著拐杖走近了兩步，“我看看……”

“你別他！”

池音音驀地，把顧西程抱在懷里，本不讓他看，更別說了。

顧東平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

眼底閃過一抹厲，“不就不……”

他收回手，淡淡的道，“這樣吧，你們走吧。”

什麼？

池音音和顧西程愕然，對視一眼，都是茫然，搞不清楚顧東平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走啊。”

顧東平側過了子，“我讓你們走了，怎麼，不想走？”

抬手一指門邊，“現在要是不走的話，等我后悔，可就沒機會了。”

他這麼反常，肯定有原因！

但是，池音音顧不上那麼多了。

費力的扶著顧西程，“來，西程，起來！”

“嗯。”顧西程咬著牙，艱難的站起，重心不穩、子搖搖晃晃。

他盯著顧東平，問到，“放我們走，原因是什麼？有什麼目的？”

“沒什麼啊。”

顧東平淺笑著，“我只是好奇，你們總說什麼人心、廉恥，我就想知道，這世上是不是真的存在從頭到尾，不背叛的。”

什麼意思？

顧西程擰著眉，“你是在為你的父母做下丑事尋找理由？”

“不，不是……”

顧東平輕搖頭，“我都說了，只是好奇。這世上任何事都會變，人的，怎麼就不能變呢？”

他指指顧西程和池音音。

“就好比你們倆，真的就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讓你們的發生變化？”

什麼意思

顧西程和池音音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人，是來考驗他們的來了？真是可笑，他們倆如何，用得著他一個外人來考驗？

“不管他！我們走！”

池音音把顧西程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想想又問顧東平，“鄭磊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誰啊？”

顧東平像是忘了這麼個人，敲了敲額頭，“哦，你說那個大個子啊，他比你們厲害，跑了，我的人沒抓住他。”

是嗎？

那可是太好了！

“那我們走吧。”

池音音架著顧西程，“鄭磊自己，想必能找到羅恩的。”

“嗯。”

“對了。”

兩個人才走出去兩步，后，顧東平卻又開了口。

“你還有完沒完了？”池音音不耐煩了，西程的況，可撐不住他這麼磨磨唧唧的。

“到底放不放我們走？”

“生氣了？”

顧東平竟然笑了起來，“哈哈……別生氣，我是好心，想提醒你們，現在外面不太平。”

不太平？

什麼意思？

池音音皺眉，“有你這樣的人，是不太平！”

“不不不。”顧東平搖搖頭，淡淡的道，“據說，有人從醫院跑了出來，拿著注劑，正報復社會呢——”

語調一沉。

“我聽說啊，那人，正在多恩河這一帶。”

他打量著池音音他們，“小心點啊，你們這一傷一弱的，別再給撞上了，要是誰被刺了，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什麼？

聞言，池音音一凜。報復社會？

“那人……什麼問題？”

顧東平好人做到底，吐出三個字母：“HIV。”

“！！”

驀地，池音音和顧西程十指扣。

顧東平看在眼里，笑意盈盈，“我很想看看，要是真被你們上，你們是相互推搡呢？還是同歸于盡，還是……拼死護住對方？”

“我倒要看看，你們所謂的，是不是真的那麼堅定！不可搖！”

這個顧東平，當真是個瘋子！他這是把他們放出去，讓他們伺候病毒去了！

“哎……”顧東平嘆著氣，“慢走，不送了啊。”

“沒事。”

池音音穩住心神，自己給自己打氣，“沒事的，我們走。”

多恩河域這麼大的范圍，不會那麼倒霉，就讓他們上了。

“好。”

顧西程半靠著音音，兩人踉蹌著，出了船艙。

鬼使神差的，又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