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程！”

池音音捧著顧西程的臉頰，聲淚俱下。

“早早……早早是你的親人！是你的兒……親生兒！你在這世上，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

懷里的男猛然震了震，他倒不至于認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只是笑道，“是，早早對我來說，是和親生的一樣……”

“不是！”

知道他是不敢相信，池音音泣的厲害，“……就是你的親生兒！”

道，“你疼的早早，不用我教，就你爸爸的早早，是你的兒啊！”

一遍，是他聽錯了。

那麼，第二遍呢？

顧西程強打起神，“你是說，早早……我的？我們的？”

“是！”池音音哽咽著，連連點頭，“是！是你的兒，是我們的兒！”

“！！”

他如遭電擊，開口沙啞，“怎麼可能？”

別是音音為了喚起他的求生意志，編出來的吧？

“我沒有騙你！”

池音音哭著道，“你還記得王朝酒店7203號總統套房嗎？五年前？”

“？？”

顧西程一凜，當然記得。

就是那個晚上，有了后來，他和唐名可的糾纏！

音音這麼問，又有剛才的話，難道，“那天晚上，是……你？”

“嗯！”

池音音哭著直點頭，聲音抖的不樣子，“是我，是我！是我！不是唐名可，是我！”

“……”

頃刻間，顧西程只覺得后腦勺被人狠狠砸了一悶！

對正常人來說，這一，可能砸的當場暈厥，但對一個本來就要暈過去的人來說，這一，卻讓他保持了清醒。

“音音！”

顧西程扣住的手，太過激，以至于說不出話來，只能看著，一錯不錯的看著。

池音音明白，他是在問，這是真的嗎？

“是！”

顧西程費力的抬起手，池音音忙扶住他的手，“你要做什麼？”

“是這樣嗎？”

試探著，把他的手，在了的脖子上。

“嗯。”

顧西程點著頭，眼皮一垂。

驀地閉上眼。

——他一個大男人，被逃亡沒有哭，中槍時也沒有哭，卻在這一刻，了眼眶！

他記得那一晚，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是你……”他就是這樣，扣住了進房門的孩的脖頸。

當然，當時他的力道，要比此刻大的多！是音音沒錯了！

“是。”

池音音早已是泣不聲，低下頭，和他額頭相抵。

“是我，西程。”

“他們你，去找陳鵬濤。”

“是！”

“因為城城，你不能不去。”

“是……”

“可是，到了我的房間里。”

“是。”

顧西程此刻思路異常清晰，“醒來后，你發現走錯了房間，你走投無路，于是……找到了爺爺。”

“嗯，嗯，是是……”

池音音泣著，連連點頭。

這就是事實，全部的事實。

顧西程掌心一移，扣住音音的后腦勺，把人摁進了懷里。“音音！”

“西程。嗚嗚……”

靠在他懷里，哭的不樣子。

顧西程是個男人，但也抵不住此刻的緒，淚水從眼角溢出。

心頭又是歡喜，又是酸，織在一起。

“早早。”

顧西程薄輕啟，念著這個名字，“所以，早早……是我的早早？”

“是！”

池音音點著頭，眼眶哭的紅腫，“我不是好心才讓早早在爺爺的葬禮上披麻戴孝的，是爺爺的重孫！是你們顧家的孩子！”

“……”

顧西程默然。

當時，他對音音只有激。以為一是出于對爺爺的，二來，是為了全顧家的面子。

卻原來，事實是這樣！

“呵呵。”他自嘲的冷笑，“多可笑啊，我曾經不止一次質問你，孩子的父親是誰？”

甚至指責，私生活不檢點！

卻原來，他就是的‘不檢點’！

顧西程握住音音的手，任何的語言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

震驚，夾雜著喜悅，還有無盡的憾……

綿綿的痛，從心尖上蔓延開……

“音音，對不起。”顧西程腔里涌上陣陣悲涼，“是我對不起你。”

“不。”池音音哭著搖頭，“不是你的錯，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對了。

“音音，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他都不知道。

顧西程不敢想象，難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如果是這樣，那這些年，音音該過得多煎熬？

“不，不是。”

池音音哽咽著搖頭，深吸口氣，“我的確很早就知道，早早是你的孩子，但是，不是一開始……”

早在幾年前。

“是有人告訴我的……”

現在想想，池音音當時就覺得事有蹊蹺，“那個人用了變聲，還有，用了海外的IP郵箱。”

顧西程神一凜，極淡的冷笑，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是顧粵章一家吧。當初對他用藥的，也是他們！

只不過，他現在還沒明白，他們那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如果說，他們想要顧家的財產，設計他和人……有必要麼？

池音音又道，“但是，我當時并不清楚，你誤以為那晚上的人是唐名可……你們的事，是爺爺臨終前，告訴我的。”

那也就是說，也是才知道真相的全部不久。

幾年前的事，加上爺爺的話，才是完整的真相！

顧粵章的設計，加上唐名可的‘將計就計’，他們就這樣差錯，錯過了這樣多年！

“西程……”

事實全部攤開來，池音音哽咽著，愧對他，“對不起，是我沒有勇氣告訴你……”

“不，不怪你。”

顧西程悵然，想一想當時的況，他又怎麼怪得了音音？

“是我，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

那些年，音音眼睜睜看著他對唐名可各種割舍不下，又怎麼對他開口？

站在音音的角度，他是不配的！

盡管事實上，他何其冤枉？

他堅守的，不過是當初‘王朝酒店’那晚的責任！而這個責任的對象，正是音音！

這什麼？

造化弄人嗎？

當年他們明明是有婚約的未婚夫妻，卻因為一個設計，一個誤會，差錯，這樣多年！

直到今天……

四目相視，又有多無奈？

他們什麼都沒做，卻因為親人的嫉恨，遭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