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涵被沈昭寧的嘲諷刺激得怒火上揚。

但也知道，如今有求于，他只能下怒火。

“昭寧，你再說個條件，我一定盡力滿足你。”

“陸大人的話，我不敢信。”沈昭寧的眼梢凝著一輕淡的嘲弄。

“大嫂你盡管說，我們一定不會再拒絕。”陸清雪擔心三弟的安危，心急如焚。

沈昭寧清涼地看著陸正涵，吐出清晰的兩個字：“和離。”

陸正涵震驚了，眼眸不由得睜大了一圈。

陸清雪不可思議地蹙眉。

好端端的，為什麼提出和離？

紫蘇和冬香、紫葉也是沒想到，大夫人沒出半點口風呢。

“今日簽訂和離書，我就邀鷹九大人一見。”沈昭寧格外的冷靜，幾乎是面無表了。

“不可能！”陸正涵冷厲的語聲含著幾分火氣，怒目圓睜，“既然你嫁給了我，一輩子都是我的人！”

“陸大人請便吧。”懶得浪費舌。

多看一眼奇葩陸家人，眼睛就多一分傷害。

他死死地盯著，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早就在籌謀和離了！

說的前兩個條件，都是為和離做鋪墊！

就這麼討厭他、恨他嗎？

陸老夫人怒不可遏道：“陸家沒有和離，只有休妻！老大，今日就休了，把趕出府去！”

“趕出去之前，寫一張請帖。”補充了一句。

“老妖婆，瞧把你能的，你自己怎麼不去救你的寶貝兒子？”紫蘇氣得破口大罵。

“老妖婆厲害得要上天嘍。”紫葉拳頭了。

高低要把老妖婆揍一頓狠的。

陸老夫人氣得整個肺都要炸了。

若是以前，必定把這兩個賤婢的撕爛了。

沈昭寧轉回屋，冷漠道：“送客。”

“賤人，若你答應救鴻兒，我就讓老大不休你。”陸老夫人高高在上的姿態好像在施舍。

“母親，你別說了！”陸清雪恨不得把母親打暈了扛走。

“送老夫人出去。”

沈昭寧的聲音冰寒得好似萬年寒冰融化。

紫葉和冬香把陸老夫人架起來，強地把“送出去”。

陸老夫人聲嘶力竭地罵。

但不知為什麼，罵聲忽的戛然而止。

紫葉在上做了手腳，疼得猶如萬箭穿心，但又不出聲。

只有一張皺眉布的老臉，扭曲猙獰。

紫蘇見大爺依然盯著屋里，臂請道：“大爺，請回吧。”

“阿兄，先走吧。”

陸清雪無奈地勸道，想到其他辦法再求大嫂。

陸正涵著眉心，腳步沉重地離去。

春蕪苑總算安靜了。

紫蘇陪著大夫人核算賬本，不解地問：“大夫人，你不是說要等找到證據，再提和離嗎？”

“這次是絕佳機會，以后不一定有了。”沈昭寧淡淡道。

“那和離之后，不是更找不到證據了嗎？”

“船到前頭自然直。”

沈昭寧不想再天天面對陸家人，惡心得連日子都過不好了。

在陸狗的書房找了幾次，都沒找到跟廢太子逆案相關的證據。

想必證據不在書房。

和離后再設法找證據吧。

……

陸老夫人得知陸正涵在書房，怒氣上頭地去書房。

陸清雪擔心出事，跟著去。

畢竟，阿兄對母親心存怨氣。

“老大，鴻兒在鷹衛獄不知生死，我們要盡快把他救出來。”陸老夫人愁眉苦臉地嘆氣，“鴻兒打小就沒吃過苦，牢房里吃得不好，穿的睡的肯定也不好，鴻兒如何得了？”

“還不是你慣出來的？”陸正涵的聲音冷冽如冰。

“現在說這話有什麼用？那賤人得我們陸家庇護五年，你打罵威脅他，怎麼都好，必須讓盡快寫請帖給那什麼鷹九大人……”

“不寫就把筋皮，把折磨得半死不活，看寫不寫！”

“夠了！”陸正涵陡然一聲怒斥，眼里蓄滿了狠戾，“哪家老夫人像你這般心腸狠毒，不把人當人？我生母已經被你害死了，尸骨無存，你還要害死我妻子嗎？”

怔愣地看他，一臉的不可思議。

養大的兒子竟然罵心腸狠毒？

“蘇氏是你一手帶大的養，怪不得心腸惡毒、心思深沉、滿謊言，都是被你教壞的！”陸正涵冷厲地瞪著，心底的恨意瞬間迸發。

“薇兒是好孩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陸老夫人駭然地眨眼，害怕地問，“你不喜歡薇兒了嗎？不可以，不可以的……”

“是！我厭惡！憎恨！”他幾乎咬碎后槽牙，眼里充斥著仇恨的，“若不是，我和昭寧也不會鬧這樣！若不是，我和昭寧恩有加，早就兒群。”

震驚地后退兩步，“你你你……”

陸清雪從未見過他這般痛楚、癲狂的模樣，想說點什麼，但終究沒說出口。

他眉眼絞擰，歇斯底里地怒吼：“你殺了我的生母，你的養毀了我的幸福，你們滿意了？”

陸老夫人渾濁的眼睛閃著悲痛的淚，了，卻說不出半個字。

老大變這樣，一定是那賤人給他灌了迷魂湯！

們離去后，陸正涵踉蹌地跌坐在地上。

淚水無聲地落。

不知過了多久，他霍然起，利箭離弦似的沖出去。

春蕪苑。

沈昭寧理完手頭的要務，神思倦怠，在貴妃榻躺會兒。

睡夢間，臉頰的，額頭也的。

迷迷糊糊地睜眼，一張繃、泛紅的俊臉在眼前放大。

陸正涵！

頃刻間，的腦子清明不，彈起軀，卻見他坐在自己邊，深沉地看著自己。

陸正涵死死地凝視，紅的眼眸里似有一只困了已久的猛隨時會撲咬過來。

“為什麼要和離？”

“這樁婚事一開始就錯了，錯了五年，沒必要再錯下去。”沈昭寧的聲音輕輕，有點剛睡醒的沙啞。

“如今不是撥反正了嗎？”他握住冷涼的手，眼神變得熱切如火，“不要和離好不好？我保證，從今往后我不會再別的人，心里也只有你一人。”

“陸大人，沒用的。”冷淡地把手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