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羨魚覺得自己像是一條沙灘上的魚。
“吽月哥哥。”
其實薛羨魚已經了“歐岳”“歐老師”,甚至連“大師”都過了,但很明顯,這些都不是吽月想聽的。
薛羨魚整個人都像一尾被人在手里的魚,哼哼唧唧,撒一般:
“吽月哥哥……吽月哥哥……”
……
是腳步聲。
薛羨魚一點一點從意識中清醒,花了好幾秒,才想起來自己在哪,他渾都又酸又脹,像被毫無章法一團再攤平的紙。
坐起,旁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是了,昨天這個道貌岸然的老批把他從里到外吃得干干凈凈——他外表看起來有多冷淡,做那事的時候就有多火熱。
他都記不清楚兩人做了多次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臥房的移門輕輕打開了,進來,是一僧的吽月。
“你醒了?”吽月走過來,手到他額頭上探了探他的溫度,“還好,沒發燒。”
他的表很平靜,自然得像來給病人查房的醫生,既沒有愧疚,也沒有。
這讓薛羨魚無所適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對他說點什麼,憋了一會兒,才問:“幾點了,我媽呢?”
吽月這時才出一點笑容:“已經上午十點了,阿姨去參觀寺廟了,你放心,靈松陪著。”
靈松就是昨天帶他們進來的那個俊和尚。
“啊……”薛羨魚面上出尷尬,“那……那我媽知道、知道……”
吽月說:“我只說你昨晚泡溫泉泡得有點累。”
“啊,那就好。”薛羨魚松了口氣,要是被他媽媽知道了,自己被吽月做了一晚上,所以今天才起不來,那可要死了。
“給你準備了粥,去洗漱吧。”吽月說著,又把放在一邊折疊好的新浴袍遞給他,“再換一件吧,等下有別的和尚進來。”
薛羨魚不知道他為什麼又讓自己換浴袍,低頭看了一下自己上的,那浴袍皺皺,領口松松垮垮,口和鎖骨上一大片紅的點點,簡直就像草莓園。
他唰地一下滿臉通紅,一把攏住領口,尷尬又:“你……你……”
你了半天,那句“你昨晚怎麼能這麼用力”還是說不出口,只好趕奪過對方遞過來的新浴袍,按在自己口上。
吽月笑著看著他。
薛羨魚臉更紅了。
起想去衛生間洗漱,可他發現他得站不起來,小肚直哆嗦。
正滿頭大汗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握住了他的腰:
“我抱你過去。”
然后不由分說打橫抱起他進了衛生間,放他下來之后,又像大人教小孩一樣,從他后著他,雙手放在他腰上:
“你靠在我上。”
薛羨魚:……
這怎麼洗漱嘛,太恥了!
吽月見他不好意思,便雙手從他腋下過,徑直拿了牙刷牙膏,給他好牙膏,又替他在漱口杯倒好水,這才把牙刷遞給他:
“來。”
薛羨魚懷疑自己再不手,吽月就要親自給他刷牙了,于是他也顧不上恥,就這麼依靠著吽月的子站著,刷了牙洗了臉。
中間還弄了吽月僧的袖口,他不好意思地拿干巾替他,吽月卻說:
“沒關系,等下再換一件就好了。”
然后就把他抱到臥室外的房間里,讓他吃早餐。
送早餐的和尚也穿著灰僧,對著吽月和薛羨魚畢恭畢敬的,吽月“師叔”,薛羨魚“夫人”,薛羨魚邊吃早飯,邊忍不住問:
“他為什麼我‘夫人’啊?”
吽月剛想解釋,薛羨魚的手機響了,是他哥哥的電話,他趕忙接了:
“喂,哥。”
“魚魚,不好了,嘉陵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麼事了?他人呢?”薛羨魚整個人都僵直了。
“今天他跟倚樓約好去給他媽媽上墳,車開到山上的時候剎車失控,整輛車直接沖下了山坡……”
“什麼?!”薛羨魚像跌了冰窖,渾發冷,“他跟倚樓哥哥都掉下去了?那人呢?江家派人去救援了嗎?!”
說到后面,他幾乎要哭出來。
“沒有,倚樓因為工作沒跟他一起出發,車上只有嘉陵跟吳殊,江家的人到山坡底下的時候,發現吳殊在,嘉陵人沒了……”
“什麼?沒了!”薛羨魚的眼淚快速地掉下來,“怎麼就會沒了?吳殊活著,他怎麼會沒了!”
“不是,魚魚你聽我說,是嘉陵人不見了,他們找遍了整個山崖,都沒看見嘉陵,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什麼……”
薛羨魚愣住了。
怎麼會有這麼離奇的事?嘉陵怎麼會不見了?一個人難道會憑空消失嗎?
“現在倚樓都快瘋了,你趕幫忙回憶一下,嘉陵還有沒有別的親戚朋友,有沒有別的聯系方式……”
薛羨魚倏地起,這時候也不抖了:“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正想跟吽月說,一旁的吽月已然抓住了他的手,道:
“你別急,我讓我司機馬上過來,我和你一起過去,我也會幫忙的。”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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