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羨魚一回頭就把打聽來的告訴了江倚樓,并且告訴他:
“我覺得嘉陵是把咱們這個圈子看得太高大上了,我就跟嘉陵說了件惡心事,我看他有點,倚樓哥你接著往這使勁,我覺得能行。”
江倚樓聽了,一方面覺得薛羨魚的角度是可行的,另一方面,也察覺到了一點兒不對勁——那天葉嘉陵第二次拒絕他,但那時候居然還說他二姐三哥也優秀的,分明是背后有人在攛掇他。
想也知道,肯定是葉四名的老婆鐘玉紅或者葉嘉玥、葉嘉書那幾個人,這幾個人心眼不大,臉皮倒是厚的,想當江家想瘋了吧,憑他們,也配?
他想了想,給葉嘉陵發了個微信,跟他說:
“明天我下班去接你,跟你說一下婚事。”
“好。”
葉嘉陵收到微信,微微松了口氣,卻也有點失落,嫁給江倚樓,就好像是從天而降的一個餡餅,雖然他心知肚明這種好事不會是自己的,但最后真的不是自己時,多多還是會有些惋惜。
不過,做人嘛,總是要踏實一些的,畢竟自己也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嘛。葉嘉陵這樣安自己。
“嘉陵,你跟江倚樓說過沒?”
葉嘉玥突然開門走了進來。
葉嘉陵嚇了一跳,見是,連忙說:“說了說了,他也說會考慮的,明天我們倆就徹底說清楚……”
葉嘉玥聞言,角一勾,致艷的臉上是親切又和善的笑容:“那就好,嘉陵你頭腦還是清楚的,沒有攀高枝的妄想,姐姐沒看錯你。”
“我當然沒有……”葉嘉陵連忙想解釋,卻見葉嘉玥朝他擺擺手,似是不想聽:
“行啦,我知道了,那你明天就跟江倚樓說清楚吧,我走啦。”
葉嘉陵見出去,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習慣地害怕這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愧疚,或者兼而有之,大約是這二十幾年來養的習慣,已經改不了了,而對于他們的示好,他就會很寵若驚。
其實他們也就是施舍一下自己吧?可是自己總是這麼不爭氣。
他嘆了口氣,希明天跟江倚樓的商量可以順利一些吧。
第二天五點多,江倚樓的車準時來接他,不過并不是江倚樓親自來的,是江倚樓的書吳思,吳思說他出來的時候江倚樓還在辦公室,等下會一起去跟他匯合。
“好的,沒事我可以等他。”
葉嘉陵覺得自己一個人在那里等倒更自在一點。
兩人到了一個另一家會所,吳思帶著他進了一個包廂,說:
“您稍微等等,菜四爺已經點好了,他也應該馬上就到了。”
“好的,您辛苦了。”葉嘉陵朝他禮貌地笑笑,見他出去,覺自在了一點,就起來在房間里走了一圈,不知道為什麼,房間里有臺好大的晶顯示屏,很有餐廳包廂會有這種吧?畢竟大家也不是來這看電視的,不過葉嘉陵也不覺得有什麼,畢竟他很來這種高檔餐廳,也許只是自己見多怪吧!
餐廳還是很高檔的,就是比上次那家看上去要富貴氣、俗氣一些,吊燈是鑲金邊的,非常繁復的水晶燈,餐桌上的桌布是大紅地,上面用金線繡了牡丹,雍容華貴。
他玩了會兒手機,菜也陸陸續續上齊了,這時候江倚樓才來。
他一黑西裝,黑西裝自然是高級定制的,剪裁非常合,又熨得一折痕也沒有,他本人又材健碩人高長,穿著這一氣質斐然,高貴又。
“江先生!”葉嘉陵連忙起,剛要說話,就見江倚樓朝他擺擺手,大步走到他邊坐下:
“先不說了,我工作了一下午,先吃飯。”
葉嘉陵便也不好意思再提了,乖巧道:“好。”
兩人便相對吃飯,不過葉嘉陵并沒有什麼胃口——江倚樓在邊上,他總是放不開吃飯,再加上心里有心事,也吃不下去。
江倚樓倒是在邊上大快朵頤,還夾菜給他,說:“多吃點,你這麼瘦。”
“謝謝……”
葉嘉陵很快吃飽了,坐在那里無聊地等了一會兒,江倚樓才也吃完,他本以為要說結婚的事了,誰知道江倚樓慢斯條理地拿手帕了,又把西裝外套了,邊邊說:
“吃了飯有點熱,嘉陵你熱嗎?”說著還轉頭看葉嘉陵。
葉嘉陵撥浪鼓似的搖頭。
江倚樓笑了一聲,道:“生怕我會吃了你似的……”
葉嘉陵大囧,想了想,說:“那個,江先生,婚事的話……”
“你這麼急干什麼……”江倚樓剛說完,手機響了一聲,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角一勾,轉頭對葉嘉陵說,“我先請你看場戲,然后我們再說結婚的事,好不好?”
“啊?”葉嘉陵不知道他葫蘆里賣得什麼藥,還沒來得及問,就見他已經起去開電視機了。
他還以為江倚樓要請自己看什麼,誰知道電視機里顯示出來的,居然是另一個和自己所在的這個包廂一模一樣的包廂,里面坐了好些人,而其中一個,正是他二姐葉嘉玥!
“這是……”他驚起來,看向江倚樓,卻見江倚樓朝自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
“你看了就知道了。”
他只好轉頭看向那個大屏幕。
那一桌子人剛開始聊的葉嘉陵也不覺得有什麼,可很快,他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誒嘉玥,我聽說你那個私生子弟弟被江倚樓看上了哎,真的假的?!”
這是葉嘉玥斜對面的一個黑長發、一字領連的生問的,他二姐葉嘉玥聽了,臉上出一副不高興又鄙夷的樣子,好像對方說到了什麼讓不想聽又覺得晦氣的事:
“別提了,江倚樓也不知道哪筋不對勁,看上那個又丑又上不了臺面的傻子……”
葉嘉陵心一,似是被當頭一盆冷水澆下——即便他知道葉嘉玥看不起自己,可是被人當眾、尤其是當著江倚樓的面這樣說,他還是覺得又難堪又恥辱,大腦立時一片空白。
“可是我聽說江倚樓很喜歡他啊,江家好像是來真的哎!”那個生又說,說著,還拿手遮了遮勾起的,“那個私生子該不會越過你們去搖一變變江家吧?到時候你們家可要被人笑了……”
“不可能!”葉嘉玥突然很大聲地說,還瞪了那生一眼——攝像頭正好對著,表眼神什麼的,一清二楚,說完,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表管理沒做好,立刻整理了一下表,臉上出無所謂的笑容,垂著眸子看自己剛做好的甲,“這有什麼,那個傻子特別好哄,我媽和我三言兩語就把他哄得死了,他不僅說會拒絕江倚樓,還會幫我跟我弟弟說好話呢,哈哈哈,你說他傻不傻?”
一桌的人都笑了。
葉嘉玥見狀,愈是得意,笑著對眾人說:“私生子嘛,永遠都是私生子,上不了臺面的,我們想怎麼拿他就怎麼拿他咯!”
葉嘉陵看著那張艷人的臉,只覺自己渾發冷,如置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