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佳鈺想說話,但殷老爺更快。
“對,王妃教訓的是,草民知道了,回去之后,定然好好教育,還請王妃看在兩人都是孩子的份上,高抬貴手。”
“若還是有氣,草民愿意一力承擔。”
林安玥看著殷老爺,頭發胡子花白,看著就是一個神矍鑠的老人。
但再神矍鑠,那也是個老人!
于是林安玥看向殷野,“你父親說一力承擔,你覺得呢?”
這話問得殷野一愣。
殷老爺這招不知道用過多回了,他是個老人,從沒有人會真的計較什麼,當然也不會有人反問,事每次都不了了之。
但這次……
“嘖嘖嘖,三爺,男子漢大丈夫,做錯了事兒讓老爹出來認錯,可不彩啊。”
“若真的罰,你那老爹能挨幾下?”
說話的是二樓一個青年,水城齊家,齊明軒!
齊家僅在殷家之下,兩家對打多年了。
齊明軒這麼一說,二樓的其他人也開了口。
“是啊,殷家三位爺,一個比一個孝順,還年輕有為,怎麼能讓父親過?自然是敢做敢當的。”
齊明軒伏在欄桿上,輕笑。
“殷老爺,今日這事兒可不必從前,三言兩語就過去,咱們的殷小姐公然調戲戰王,又顛倒黑白,你那小兒子,更是不問緣由地質問戰王。”
“這事兒要是就這麼輕輕揭過了,合適嗎?”
殷老爺的臉都黑了,不可置信的轉臉去看殷佳鈺。
“你,你這個逆!”
殷佳鈺連解釋都沒有解釋,目一直落在葉驚宸扶著林安玥的手臂上,然后又看向林安玥的臉。
不屑的撇,心里想著,一臉狐相。
“王爺啊,是草民教子無方啊,草民愿意罰,愿意罰啊!”
“不用,是我的錯,是我先為主,以為妹妹委屈了,我出言不遜,愿意罰,不必父親帶過,我愿意一力承擔,求王爺只罰我一人。”
葉驚宸都沒看過去,只嗯了一聲。
“那就拖下去,軍一百。”
殷老爺想求,但是齊明軒卻是笑了。
“沖撞王爺,只是軍一百,也是王爺心善,這要是換別人,不得拖出去斬了?”
到了邊的求就這麼堵在了邊。
殷野被拖下去了。
但是殷佳鈺卻沒有半點反應,只依然盯著葉驚宸,突然問。
“王爺和王妃的關系好像很好。”
依然是齊明軒開口,“人家夫妻,不應該好嗎?倒是殷小姐你,一直盯著戰王看什麼?你哥哥在外面挨打都不醒你啊?”
“殷老爺,你這兒,看來不止是有些任而已啊。”
整個水城,被殷家管理的很好,所有人對殷家都有著天然的好,畢竟又大方,又做實事。
三個兒子都十分低調,也能干,唯獨一個小兒縱了一些,大家都能容忍。
因為每次遇到類似于今日的事,殷家都會提前清場,沒人真的見過小兒是如何驕縱。
但今日見到了,這不是驕縱,這是完全沒有腦子。
且殷老爺也不是如每次見到是非公允,反而是過分護短,真假不辨。
此刻殷小姐直直盯著葉驚宸的樣子,即便是尋常人見了都知道是不妥的。
可殷老爺卻好像沒看見。
這種況,若不是本不在意戰王,那就是習慣了!
“佳鈺,你干什麼?不可如此無禮,跟王爺道歉。”
本以為殷佳鈺還要狡辯的。
可誰知道微微俯行禮,“是佳鈺沖撞了王爺,佳鈺道歉,還請王爺看在三哥已經代為過的份上,莫要與佳鈺計較了。”
葉驚宸沒說話,林安玥開口。
“佳鈺小姐的視線,可以從王爺上挪開我們,在京城,閨閣子是不能如此盯著男人看的,會被人恥笑。”
說完,林安玥又說,“而且,兄長代為過,實在不是一件榮的事,怎麼佳鈺小姐毫不在意的樣子?”
“是覺得自己沒錯,還是覺得兄長過應該?”
殷佳鈺皺眉,剛要說話,殷宇洲開口呵斥。
“王妃說的沒錯,佳鈺實在是荒唐,來人,還不將小姐送回去,關院中,閉門思過?”
說完這話,殷宇洲后的小廝,上前將殷佳鈺強行帶走。
臨走的時候,殷佳鈺的視線還放在葉驚宸的上。
葉驚宸不耐煩,順手出林安玥的發簪,扔了過去。
發簪著殷佳鈺的眼皮過去,在眉骨上方留下痕,嚇得殷佳鈺立刻閉上了眼睛。
“再有一次,本王廢了你的眼睛。”
“帶走,趕帶走!”殷宇洲開口。
殷遠霖親自扶著殷佳鈺,快速離開。
那邊殷野的板子聲還在繼續,不管是殷宇洲還是殷老爺的心里都是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今日之后,殷家在水城的地位,怕是要有變了。
畢竟!誰知道二樓居然有那麼多人!每一雙眼睛都清清楚楚的看見了既然發生的事,想狡辯都沒機會。
殷家人狼狽退場。
楊彥淮正準備跟著溜走,葉驚宸開口。
“站住!太守大人這是要去哪兒?”
“下,下回去……”
葉驚宸,“今日,殷家敢如此囂張,怕是和太守的日常維護不開關系。”
“畢竟剛才,不是使盡全力的想要保住殷家嗎?”
楊彥淮,“下不敢,下真的是,擔心他們沖撞了王爺。”
“是啊,即便是如此,本王也還是決定,由本王代替太守行使幾日太守的職責,可好?”
楊彥淮敢說不好?葉驚宸也沒給他機會,當下就讓人將楊彥淮請了下去,專門派人看守。
說是做客,其實就是。
以齊明軒為首的眾人,也從二樓下來,面的告辭,其實是回去之后有許多事安排。
這些年有楊彥淮在,除了殷家,商會各家都十分艱難。
因為很多事,殷家做輕而易舉,其他人便各種關卡。
但偏偏太守一年又一年都是這一個人。
好不容易現在換了人,還不得趁此機會,快些理一些事啊。
“多謝王爺了,整個水城,都會激王爺的。”齊明軒說。
葉驚宸沒在意,但到了太守府,翻了歷年的賬本,葉驚宸就知道了這句話的意思了。
整個水城,原來都是在為一個殷家做事。